第4章 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夜幕垂下,繁星璀璨。
照着月光的稀影,渐渐拉开了身影。
男人一身白衣素布,披着纯白披风,墨发长披宽肩后,腰间系着瓷白玉牌,上面雕刻着卿一字。
剑眉黑痣,琥珀琉璃眸干净的如一滩湖水,平静的毫无波澜,鼻梁高挺,薄唇泛白,下颚线清晰如刀刻般。
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如果说慕容封临堪比皇城样貌之首,那他便是其中最最之最的清流,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柔和,让人难以抑制的靠近。
刚到门边,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目光看向狮石像后面一小团人影儿,眸子暗了暗。
是她!
慕容墨卿走近了些,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盖在了她身上。
轻微的触碰让白卿瑶瞬间从那个梦中醒来,抬头瞬间泪水滴落,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撞进了那双温柔眼眸。
仅此一瞬,仿佛空气都冻结了般宁静。
这张毫无瑕疵的俊脸完美的和那张血脸重合,让她久久难以回神。
心脏砰砰的声音仿佛就要跳出来。
他看着那滴泪,微微愣了愣,一闪即逝的慌张被他强行压下。
“白小姐是受什么委屈了吗?怎么在这坐着?”温柔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思绪。
白卿瑶这才注意到身上的披风,由披风上散发出的幽幽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意识到是他的,脸不由得红了些。
没想到她会睡着。
她动了动身子,刚想站起来,腿一滑,差点没摔下去。
慕容墨卿几乎是本能反应,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白卿瑶一个没站稳,直直的倒在他怀中,好巧不巧,脚刚好踩上石墩下面的小段阶梯,崴了下去。
只听一声骨头清脆的响声,她眉头一皱,钻心的疼痛从脚上袭遍全身。
“没事吧。”慕容墨卿身高至少一米九几,巨大的阴影罩盖住了她的神色,让他没太看清,只能轻声问道,双手不敢碰到她身上,任由她搂着自己的腰。
白卿瑶疼的眉头都挤在一起,但鼻尖一直传来的幽幽清香不断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有些意识。
她在慕容墨卿怀里!
可坐久了再加上本就刚痊愈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就饥肠辘辘,让她脑中一片眩晕疼。
慕容墨卿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犹豫片刻便道:“冒犯了。”
说完,他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起。
“刚躺两日身子还没痊愈,经不起这么折腾,先去我府上吧。”
不等她是否拒绝,他直接带她进了安王府内。
安王府内打理的井井有序,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灰尘,进门对着的便是客厅,摆放着简单的木椅,朴素极简。
右侧有着满屋都摆放着书的书房,左侧才是房间,却只有两间,一间门上了锁,另一间,里也如同客厅一般,布置极简,就只有些必备的家具。
房间外有着小池塘,里面喂养着各色小鱼,看起来喂得很好,个个都是胖胖的精神饱满。
可奇怪的是,这池塘边的栅栏修的极为高,几乎是将整个池子围了起来。
池边修缮着简易的小凉亭,院内还栽种着茶花树,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一个王爷,住的府邸却能一眼就看完。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任由他抱在怀里,往房间走去。
她见慕容墨卿的第一感觉,也有梦境中的愧疚,但极为淡,淡到几乎没有。
是她错了吗?非要纠结一个梦,因为一个梦而讨厌了身边几个人。
可对于慕容封临那种滔天的恨意,为什么有那么浓烈呢。
听他的意思和灵儿的反应,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可为什么,见到慕容封临一点爱意的感觉都没有呢。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到这,她不敢再去想。
也就是这时,她被放在了床边。
还没等她说什么,慕容墨卿竟直接蹲下,细长手指碰到她刚刚崴脚那处,疼的她猛地一缩。
慕容墨卿收回了手,略带歉意:“抱歉,我只是想看看白小姐崴哪了。”
“不……不用,歇会就好了。”
“白小姐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他说着转身拿出柜中的瓷白小瓶走来。
白卿瑶也不否认,“对。”
他微微一顿,确实也没想到她会应的如此之快。
毕竟,在此之前,除了前两天那次见面和小时候的那一次,他们从无交集。
他说道:“前几日失足落水多亏了白小姐,本想亲自登门道谢,但得知白小姐回去便昏睡生病了,所以我一直在等消息,并未直接冒昧登门造访,还请白小姐原谅。”
“落水?”她一愣。
前两天入水救的就是他吗?
看着慕容墨卿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她实在难以想象她怎么救的他。
见她愣住,他开口解释道:“前几日在湖边不慎落入水中,是白小姐路过,找附近农家借了绳子入水才将我拖上岸的。”
“是吗?”
“嗯。”他苦笑着低下了头,“从小我便一人生活,所以从未下过水,不识水性,若非白小姐,恐怕在那天,我就没命了。”
看着屋内布置极简却干净整洁。
府邸似乎没见到有下人。
这都是他一个人打扫的吗?
早便传闻,安王乃厉贵妃所生,但在出生当日,厉贵妃大出血不幸离世。
而那时的圣上,将厉贵妃简直捧在手心,一气之下,将他丢到这小府邸自生自灭,跟随的,只有一个厉贵妃身旁的丫鬟。
不识水性,似乎也正常了些。
她回过神,只好拿这事当借口,便道:“无论是谁失足落水,我都会去救,安王不必挂在心上,今日来,便只是特意看看你落水后身子还有哪不适吗?若有不适,我帮你找郎中。”
慕容墨卿笑了笑,脸庞荡起酒窝,明媚耀眼。
“我身子强朗,没什么事,反倒是害白小姐在床上躺了两日,现还感觉哪不舒服吗?”
“并无大碍。”
他又上前了两步,蹲了下来,“这是伤药,刚看你崴脚了,我帮你擦,冒犯了。”
还不由她说什么,温润的大掌温度从脚一直传遍全身,让她一阵酥麻。
白卿瑶低头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口,只能任由他去。
脚下微凉,脚踝处泛红,轻轻一碰,她疼的缩了缩。
一阵细风吹过,减半了痛感,她低头,便看见他正细心的为她上药,嘴里吹着微风为她减轻疼痛。
心里……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