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会是他吗？
“你在想什么？”
云头遮掩的半空中，刚刚飞走的老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了回来。在他背后的柳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手里托着个钵盂的和尚跟在了他的身侧。
“我是在想，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那老道士的手里揪着胡子，他的表情好像是还有些惊诧。
“什么？”
那和尚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然后，那老道士挑了挑眉头，他也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意思。他只是随口道，
“你不是问我，刚刚想到了什么吗？”
然后，他也不等那和尚回答，他就指着底下的那个小道士，自顾自地道，
“我刚刚在想，好像是那小子很适合我想的那件事。明明我之前与他都没打过什么交道，也不知道他的来处。甚至连他的品种和我都不是一种。但是我就是觉得他很合适，非常合适。”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揉了揉眉心，白茫茫的眉头挑起又放下。他紧接着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感觉过后，我又突然觉得他不是很适合那件事。”
“无论是他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是用出来的剑法，包括他背后可能站着的那个影子，都不太合适那件事。”
“哦？”
这下子，那个大和尚好像是有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他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是在担心他表现出来的那门剑法吧。”
“天击雷炎，蜀山剑法。自从那位消逝了以后，天下已经很少会有弟再去锻炼那门法剑了。”
对于那个大和尚好似是有些感慨似的声音，然后那白胡子老道也点了点头道，
“正是如此。”
他有些迟疑道，
“若是他用的是其他法门，那么就算是他是蜀山门人，把那机缘交给他也无妨。可是，偏偏他用的是‘天击、雷炎’这两道剑气。”
那老道士嘟囔着声音道，
“你说，这法门会不会是他教的？”
“谁？”
那个大和尚还在疑惑，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在怀疑那位吧。”
他的表情有些荒唐。
“他不是经由太清宗的那位确认，已然消弭了因果吗？”
“一个不通术数的剑修，你觉得他能操纵生死，跳出因果？”
“为何不能？”
那个老道士还想嘴硬，不过他说着说着自己就闭上了嘴巴。
“好吧。”
他道，
“或许他的确是已经死了。”
“那么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元月廿九，水府斗剑。若是他考验通过了，就算他一个。”
这边的隋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他只是在想，这差点撞上的机缘，到底会是个什么样机缘。
“会与你有关吗？”
他抖了抖自己手里那个正装着金蟾的口袋。
那只大蟾蜍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打持久战。说不开口就不开口。
隋籍也懒得理它。
等回头问过了司徒锦，就给它套上狗链，顷刻炼化。
不过一个小小的异色大青蛙，不知道它在那里牛气个什么。
要不是贪图它的‘捡拾’特性，就凭它敢对自己动手，隋籍早就把它给大卸八块了。哪还会给它摆谱的机会。
不过也没办法，没有驭妖的法门。他不想开口，隋籍也没办法让他开口。
还是先找个没主人的地下水脉，继续熔炼自己那云雨风雷法剑吧。
刚刚在与那两个妖怪斗法的时候，他就拿过这云雨风雷二禁小试牛刀，让给他的感觉还算不错。
真龙果真不愧声名。就算只是个沾染了一丝血脉的蛟龙龙珠，里面都有如此能耐。真是厉害。只可惜，因为血脉禁制，这神通用得学不得。
否则的话，若是能够学到里面些许精髓，他说不定还能助益些自己那天击、雷炎剑气。
至于现在的话，也只能在未来那龙珠破碎的时候，给剑气搭个材料。多少有点浪费了。
“若是不行，或许还可以尝试点化试试。”
手里把握着剑气抟身法。偏偏这法禁又灵性非凡，甚至还有一定程度上的自主性，隋籍其实早就有心思想要把这剑气点化成剑气身了。只不过就是担心这血脉背后的关系，可能会招惹大祸，所以他才一直没动手。
“算了，手里的传承足够，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冒险。”
而且，就他那个刚入门的剑气抟身法，能点化出来个什么东西都说不一定呢。
说到底，还是得练。
过两日，到不远处的城池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蕴生出了灵性的古物，让他尝试着点化。精进精进修为。
据说当初司徒锦为了精炼他这法术，他可是硬生生在某个遗迹中心点化出了一个小城出来。
只可惜，剑气抟身，终非极致造化。那些个被点化出来的灵性，在失去了他的法力孕养之后，很快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要不然，隋籍说不定还能找到那里，做个城主当当。
至于现在，他只能运转着那龙珠，像是个乞丐一样苦哈哈地寻找没有人占据的水脉。
以他蛟龙外丹感悟水脉之力，他倒是找到了不少灵性激昂的水脉。可是感知了一下，基本上都有主人了。
便就是稍差些的水脉，也都要妖物在那里占据。
“这个倒是不错。”
隋籍终于找到了一个无人的水坑。
里面连接着一道水井，水汽幽森，冰凉无度，难怪没有人在这里精炼法力。
不过倒是便宜了他。
如此特性的水脉说不定更适合熔炼法术。
“去。”
如是想着，他的手腕一抖，然后两道如同是匹练般的剑气直直地撞进了那水域里去。受那水脉冲刷，涤荡里面的剑气。
与此同时，他挂在了腰间的口袋也有了异动。
那只大青蛙好像是察觉了隋籍已经停了下来，然后它主动一跳，跳出了口袋。
它化作了原本形状，在隋籍的旁边卧了下去。
不过很快，受到那水脉影响，那蛤蟆不由被冻的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主动问道，
“这处水脉，如此幽冷，通的到底是何处水域。”
“咦？”
隋籍看他表情不对，他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这水脉的来处。我只是看这水脉无主，又适宜练法，所以便就选择在这里歇脚。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有大问题。”
那个蛤蟆跳脚道，
“如此玄水，如此幽寒。这里面的水脉都快要成就天生重水之数了。”
“你也说了，这水脉适宜练法，怎么可能会无人占据。”
“你怕是占了别人的道场，赶紧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