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洛斯的舔狗之道
陡然。
一种无序却没有丝毫混沌之感的灿金色光芒占据了洛斯的视野，似乎是将其完全包裹了起来。
此刻，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时间的长河给浸没吞噬，连带着感官也变得十分奇妙。
仅仅只是一瞬间，洛斯的灵魂便被抽离出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自由而无定所。
而后，他便如愿以偿进入了那个人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光明女神的神邸。
——这是女神对虔诚信徒的认可，以及嘉奖。
很显然，洛斯这般费力费钱来到教堂祈祷，在众人面前做足了表演，可绝对不只是为了女神看自己一眼。
无利不起早，他又不是舔羊阿沸，没点好处谁去舔女神啊。
不过既然都到这一地步了，再舔一口就能成功，他也不会吝惜自己的唾沫。
如此想到，洛斯双手合十，双眸轻闭，悠扬婉转的颂词自他口中念出。
“星辰殿堂里最璀璨的光，无尽夜空中永恒的希望。”
“光芒不息，庇护不易，普照大地，滋养万物，永不凋零。”
“司掌光辉与灿明的女神啊，您最卑微而忠诚的信徒，洛斯·卡尔达，在此献上祈告。”
颂词念完的那一刻。
包裹在洛斯身周的金色光芒突然四散开来，化作银白色的光点，宛若夜幕中闪烁的星。
也是光明女神此次降下的赐福。
哪怕洛斯并不是威特。
但既然祂给了，那便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如此张冠李戴，女神会不会生气？
这本身就是将要给予信徒的赐品，无论是谁拿了谁没拿，祂都不在乎，就算洛斯不拿，总有一天会被其他人得到。
如果女神连这点小事都要生气。
如果祂得知在不久的将来，王都光明教廷的后庭花园，因为一位大司祭的背叛，被苦痛密教像进入公共厕所一样自由进出，祂会不会直接气死？
很显然不会，人有人要忙的事，神有神要忙的事。
作为唯物主义者的洛斯，对这个世界真正存在的神明也并没有多少畏惧的心理。
他这辈子，上辈子信的神，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财神爷。
别管财神爷灵不灵，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嗯，就这样，今天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
如此安慰道自己，洛斯将这张紫卡顷刻炼化之后，就准备离开光明女神的神国了。
女神也没有留客的意思，既然赐福已经被领取，洛斯就直接被毫不留情地从神国踹了出去。
“赞美女神。”
阖上双眸，洛斯无比虔诚地心道。
如果远在天国的老爹知道，他生前信仰了十几年的女神，儿子第一次见面之际，就成功获得了祂的青睐，想必他也会为此感到欣慰罢。
圣光的沐浴之下的温和，灵魂复位的清爽感，让洛斯的身体忍不住一阵哆嗦。
从女神的神国里抽出身来，他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索然无味感。
好在收获颇丰就是了。
于恍惚间睁开双眸，洛斯抬起酸涩的手臂，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
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除了和自己一样一同前来祈祷的信徒之外，还有不少身着金色制服的神官。
低头看了看身子，洛斯的面色也变得有些诧异起来。
他现在，怎么好像在发光？
“愿女神庇佑你，孩子。”
身着白金色神官服的尼克发自内心地祝贺道。
胸前的太阳纹章，以及周围绣着的紫罗兰花纹，手上的看起来像是法典的厚重典籍，无一不说明着这个中年男人在教廷的地位不低。
很明显，和洛斯正在攀谈的，是光明教廷的一位神甫。
看到洛斯逐渐缓过神来，神甫尼克开口道：
“年轻的信徒，可否占用你的一点时间？”
他的语气很和蔼，但话中却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感觉。
让洛斯感到自己没有拒绝的选择。
不过，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这是我的荣幸。”
他露出了一个疲惫而又礼貌的微笑。
...
书房中的古老摆钟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齿轮之间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回荡在室内。
以金色为基调的墙壁，上面绣刻着太阳花纹的精致雕花，墙角堆放在书架上的书籍散发着清晰地沉香气味。
四角的天花顶上悬挂的魔法吊灯，正散发着秋黄色的光芒，如同清晨的曦光一般温和舒适，又像是不断舞动的风精灵。
在敲门声响起的下一刻，一个温和平静的女声随之而来。
“请进。”
镶有繁复华丽雕花和花纹的大门被轻轻打开，紧接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进入房中。
自然就是神甫尼克和信徒洛斯了。
“苏珊阁下，这位方才受到女神赐福的年轻才俊，我已经带来了。”
尼克简单地向明显比自己年轻的女性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几步，让洛斯得以进入苏珊的视线。
毕竟他才是此刻的主角。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光明教廷的司祭，苏珊。”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干练的棕色短发搭配黑色的圆框眼镜，看起来就像是职场里典型的女强人角色。
而那宛如高中班主任一般的血脉压制，让一贯平静的洛斯有些僵硬起来。
这种莫名其妙的心虚是什么鬼阿。
“我叫洛斯·卡尔达。”
洛斯礼貌地回应，同时努力地维持着脸部的微笑。
看清楚洛斯的样貌之后，苏珊惊叹这位才俊如此“俊”之余，也更是感叹其“年轻”。
怎么看他都未成年吧。
果然女神还是喜欢年轻的啊。
苏珊内心思绪万千。
这位塔西光明大教堂最年轻的司祭之一，也仅仅只是在十八岁那年接受过一次女神的赐福罢了。
眼前这个不到十六岁的少年甚至比她更出色。
有些嫉妒之余，苏珊更好奇少年的长处到底在哪里。
女神是不会无故垂怜一个普通人的。
哪怕一个信徒的信仰再虔诚，获得女神瞥视的前提也得他足够特殊才是。
心性是前提，能力则是硬性要求。
——这是所有受到过赐福信徒总结出来的规律。
现在苏珊要做的，就是鉴别洛斯这位年轻信徒的特殊之处，然后尝试拉拢。
摘下了黑框眼镜，苏珊全然没有了方才那班主任一般的恐怖气质，反而变得十分平易近人起来，她开口道：
“我这次前来，主要是代表教廷，想要询问一些有关女神赐福的事情而已。”
“不必如此拘谨，你不用把我想象成高高在上的神官，就当我是你的面试官吧。”
这下更加紧张了。
女人笑了笑没有在意，只当是少年初次面对神官的敬畏，她继续说道：
“洛斯先生，接下来的谈话将涉及一些保密内容，可否请你出去之后不要向他人诉说？”
说这句话时，她同时看向了杵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神甫尼克。
这位和苏珊司祭共事多年的神职人员，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眼力见。
仅仅只是刚才一瞬的眼神交流，他便明白了这位司祭的内心想法：
好家伙，苏珊大人这是看上洛斯这小子了啊！
接下来就看这个家伙想不想进步了。
很明显，洛斯并不会让在场的两位神官失望，他答到：
“当然，女神在上，我不会将今日的情况告诉其他任何人。”
看着洛斯那清澈无害的眼眸以及友善的笑脸，苏珊只感觉这个少年身上除了虔诚。
还多了一份名为真诚的可贵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