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爵位
古树掩映间,幽绿色的河水不知从哪里蜿蜒出来,奔腾着向远方流去。
几声狼嚎和猿啼在山林间悠长回荡。
冰河俯看,正好跟下面河边喝水休息的群狼对上。
其中一只野狼站起来,仰头对着悬浮车嚎叫了声,周围的群狼也跟着附和,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压过了猿猴的啼叫,惊起一群飞鸟。
接收到回馈后,头狼重新趴下,慵懒地伸着爪子压住在她旁边跌跌撞撞试图爬上她身上的幼崽。
小狼崽费劲了好一会发现自己还在原地,疑惑地左右看,又低头看自家的爪子,最后学着她的样子对她嗷了声。
“嗷呜”头仰得太过用力,整只狼往后倒去,四脚朝天。
头狼居高临下地看着它蹬腿,没有丝毫帮忙的迹象。
小狼崽蹬了几下终于翻起身,继续缠着头狼。
“这是霍林斯特有的狼种,火狼。”
悍云也在看下面嬉戏打闹的狼群,眼里闪过笑意,继续解释道,“她们在打招呼。”
“她们看起来好健壮。”冰河注视着刚刚打猎回来,嘴里叼着猎物,身上都是鲜血的野狼。
……
悬浮车穿过群山,到达一个非常壮阔的行宫后面,降下高度后缓缓停下。
冰河从打开的舱门跳下去,悍云则长腿一伸从上面迈下来。
舱门关闭,它忽地向上仰冲,快速离开。
冰河目送悬浮车消失在密林,回头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
再把视线移到旁边悍云身上,视线在两者之间来回移动。
“有话就说。”
“之前你说,你是军官。”冰河肯定地说。
“嗯。”挂名的。
“那军官住这么大的宫殿,没人举报你贪污吗?”她比划了下这宫殿的大小,这似乎不应该是一位军官该有的规格。
举报她……贪污?
悍云一愣,紧接着忽然笑了出来,舒展的眉眼盖过了沉稳,看着更加肆意张扬。
“你笑什么?”冰河满脸疑惑。
悍云压了压嘴角,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见冰河一脸认真,回想起了下之前,她大概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忘了说了,我的全名是——”
“悍云·霍林斯。”
“你是霍林斯皇室的人?”她瞪大了眼,之前看的书上有介绍,霍林斯皇室成员以国为姓。
“是有个亲王爵位。”悍云点了点头。
“悍云殿下,您回来了。”
冰河顺着声源处看过去,悍云背对着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中年人穿着得体站在精美雕刻的廊道里,脸上带着温和笑容,黑棕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后面。
她说的是霍林斯语,冰河听不懂,只好谁开口说话就看向谁。
“下午好,安娅,”悍云转过身用霍林斯语回复,笑得郎爽,“可以为我们准备些吃的吗?”
“下午好,我很乐意为您效劳,”安娅也温和地回道,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手臂上,“但在这之前,需要先处理一下您的手臂吗?它看起来有点严重。”
“不用。”悍云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几滴鲜血溅落在地上,洇进土壤里。
“好的,殿下,”安娅微侧下头注视着冰河,“那这位小客人怎么称呼?”
“冰……”
冰河正回答着,一只手压到她头上,被迫顺着力道低头,她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死死压制住。
“冰河,我孩子。”头上悍云语气随意地替她回答。
“恕我年纪大了,听力似乎出问题了,”安娅神情微微变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吗?”
“当然可以,安娅夫人,”悍云拍了拍冰河的头,重复道,“我长子,冰河。”
“长子……”安娅比对着两人的长相,惊讶地发现这孩子竟然有部分霍林斯家族特征,神色微微凝重,“您,亲生的吗?”
“看起来不像吗?”悍云的手在小孩头上胡乱揉着,冰河气愤地瞪着她想要躲开,但都被压了回来。
像,但是……
“悍云殿下,您还记得我们的律法吗?”安娅敛起笑容,面上一派严肃。
“当然。”
悍云无所谓耸肩,“不让她们知道就好了。”
“悍云殿下!”安娅语气微厉,眼神犀利地注视着她,“您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就连您也是为了这件事才会外出!”
“安娅放心,她并不是我的孩子。”悍云见安娅生气了,收起自己玩笑的模样,眼里带着认真跟她对视,“她是捡来的。”
安娅闻言情绪一滞,松了下绷紧的思绪,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无奈地看着她,“殿下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呢。”
“安娅夫人也一直很尽责。”悍云勾起嘴角。
安娅平复了下情绪,“这事您应该还需要给陛下一个解释。”
“稍后再说吧。”
“那么,”安娅面向冰河,“冰河小朋友,您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可以为您安排。”
冰河并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见那位阿姨看向自己,她也只好看向悍云。
“她听不懂霍林斯语。”悍云收回压在冰河头上的手。
“我知道了。”安娅很快反应过来,用星际语再问了一遍。
这次冰河听懂了,嗓音清脆,“您看着安排就好。”
“我会安排好的。”
安娅很快消失在她们宫殿拐角。
“她是谁?”冰河跟上悍云,询问道。
“安娅,唔,大概算是管家吧。”
“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她看起来有点生气。”
她能感受到安娅管家的生气,只是不知道后面怎么突然平静下来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
冰河仰头看她的表情,见她不想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这个行宫很大,她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遇上其她人。
顶部有非常大的空间,上面架着一艘非常巨大的战舰,舰身看起来非常流畅,两侧的炮口正处于打开的状态。
炮口对着的是不远处的一架机甲,机甲正持着高能炮对准高于它的战舰,机械臂上还有艺术性装饰的损毁痕迹。
一战舰一机甲似乎正在酣战,制作这场艺术的人很好地捕捉到两者之间的状态,并定格在行宫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