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渡
“打劫？”冰河不禁感到疑惑，这种环境也可以打劫吗？
“坐好了。”林四娘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的手搭上操作台，指尖在上面跳跃。
冰河听到坐好两字，也顾不上之前的疑惑，连忙坐稳，两只手紧抓着两侧的扶手。
她可不想再一次被裹成蚕蛹。
原本平稳运行的星舰忽然毫无征兆地提速，向着前方猛然俯冲。
对面那几艘星舰显然也没想到他们即将拦截的星舰会这么干脆地自投罗网，都有些不在计划内的慌乱。
眼看着对面的星舰越来越近，他们在频道内紧急交流一番后，放出了拦截钢爪。
他们的星舰基本上都是捡遗失在星域间的碎片东拼西凑出来的，没有现在市面上售卖星舰时就安装好的干扰信号装置，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三只巨大的钢铁抓手直冲着她们过来，还有两艘星舰堵在空缺的位置上，防止她们逃走。
眼看着那钢爪即将要镶进星舰侧翼和尾翼，另外那两艘星舰也正好抓住机会给炮口充能，打算一举摧毁她们的动力装置。
届时她们只能停留在原地，被他们拖回去。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只见这艘星舰以灵活的走位躲过即将扒上来的钢爪，又以单翼下垂侧飞方式擦过他们之间狭窄的缝隙飞离包围圈。
放出去的钢爪来不及收回，钢爪抓握在一起，带动绳索缠绕成一团，三艘星舰被各自的拉力拉着往前俯冲了一小段，才堪堪稳住舰身。
“那家伙真**灵活！”
临时搭起的频道内七嘴八舌地商讨怎么拆解钢爪，期间夹杂着几道怒骂声。
“我们该不会惹上什么人吧？”有人在频道内谨慎地询问，这一句夹杂在谩骂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能惹上谁？！哪个有能力的出行会开那么破烂的星舰？！”之前在频道内言语暴躁的人扯着嗓子大吼，“呸！滑溜的泥鳅！”
“这**什么玩意，真**难解”
砰——
一道爆炸声让频道内瞬间安静下来，清晰度过低的光屏迟钝地追踪声音的来源。
是其中一艘正在回收炮火能量的星舰被炸毁了。
此时它被炸散到四周，除了半边主体框架，其余都变成了碎片漂浮在这片空间。
频道内一个坐标快速闪烁几下，断断续续地弹出来几个不成句的字。
十几秒后这个坐标骤然灰暗，这说明被炸开的星舰里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它怎么回来了？！”
没有人会对死去的那个人感到哀伤，他们几人只是临时组建在一起的，在此之前大家都不认识，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兄弟情谊。
“那家伙也有能量炮！”
其中一艘星舰率先舍弃缠在一起的钢爪，提速往别处逃窜。
他可不想跟这些人玩命，他就是之前那个谨慎的人。
他关掉不断传出谩骂声的频道，专注眼前的航线，把星舰速度提到最高。
另外三艘星舰见到频道内消失的那个坐标，纷纷唾弃起来：“没种的东西！”
“既然他走了，那我们仨分了这家伙！”
远处躲在星云里的几支星舰见到着艘破星舰上有能量炮，都停住冒头的想法，继续观望。
“为什么又回来了？”冰河这次抓稳了扶手，没有因为突然倾斜的星舰而滚落在地上。
先前远离了包围圈之后，她还以为会回归之前的航道，没想到林四娘再次开着星舰返回来了。
“处理点东西。”
林四娘按下能量炮的按钮，又一发充能完毕的炮弹冲向另一艘装有能量炮的星舰方向。
刚刚跟他们擦过的时候，她在光幕上看到了炮口某处熟悉的字样。
她选定图标放大后，果然是霍林斯帝国内字符。
看那个能量炮的式样，大概是之前某次抵抗虫族的时候遗落的。
既然看到了，那就处理一下。
砰——
又一声爆炸声响起，还在试图拆解绳索的两艘星舰也果断地放弃了钢爪，把速度提到最高，各分两路逃走了。
没了拉力的钢爪留在原地，慢慢悠悠地飘着。
林四娘没有去追那三艘星舰，确认能量炮炮口字符被彻底消除之后，就继续走之前的航线。
远处的星舰等了一会后，才从星云后面冲出来，争夺还能使用的碎片。
……
星舰的穿梭速度很快，但便宜母亲目的地似乎很远，中途她便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冰河被一阵极其刺耳的警报声吵醒，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整个光幕闪烁着红色的警告标志。
光幕中间还有个框，上面一行字很陌生，但下面那一行她认识。
是在警告她们不要再靠近霍林斯边境，不然就要动用武力了。
从闪着红光的光幕小窗上可以看到有很多红点正往她们这边过来，结合上面的警告，冰河合理怀疑她是想要硬闯人家边境。
“啧，烦。”林四娘不知道按了下哪里，星舰上刺耳的警告声一下子消失殆尽，就连往这边过来的小红点都折返回去了。
冰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略带迟疑地问前面的女人：“你，要偷渡？”
“说这么难听，”林四娘微微侧头，斜睨了眼后面的小孩，“我是合法入境。”
“你……！”
冰河震惊地看着她的脸，这张脸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是岁月积淀的沉稳和善，那现在更多的是带着青年人特有的张扬肆意。
这么一看，冰河才感觉出来她之前在阿基什星域时，神情和言语之间存在淡淡的违和。
她嘴唇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进入霍林斯帝国境内，周围的星球数量渐渐多了起来，远远看过去，每一个星球上都有大面积的绿色。
她们这艘星舰的速度也降了下来，缓慢但平稳地穿过星球之间。
冰河靠在舷窗前，看着这些星球。
它们看起来很轻盈，没有之前阿基什71号行星半空轨道的那种累赘感。
“林四娘是假名。”冰河看着外面突然开口，语气肯定。
“是啊。”悍云坦然承认了。
冰河听着这么坦诚的回答，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好半晌，她才再次问出来。
“那你真名是什么？”
悍云连带着座椅转了半圈面向冰河，黝黑的瞳孔看着她，脸上表情认真。
“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