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周月梦蝶（二）
“哥，为什么不反对啊？”
周月渐渐起身，不解地问，以前的他可是不准自己乱来的。
“人的生命，到达尽头之前，都会做些疯狂的举动。换作我是你，对灵蝶学姐也会疯狂爱一次，好在灵蝶学姐对你有情愫，否则也不会带你逃课，让你和她见面。”
李自然离开前，面向白灵蝶，就说着：
“三个月，不到八十九天，你觉得你能为她做到何种程度？”
话音刚落，李自然径直离开，朝向教学楼走去。
白灵蝶面对他的话，再看向周月，心情五味杂陈，心想：我能做到何种程度？可我在最后也无法从内心抉择。
……
李自然走着，不知道去哪儿？想回教学楼又发现自己是心理医生，就没回，而是在四处走走。
路过花棚时，他愣住，看向花棚中长满了五颜六色的很多花朵，有一对翅膀彩色的蝴蝶在花棚中飞行，戏耍打闹，好似一对彼此相守、自由自在的情侣。
向花棚中走去，李自然刚走进，这对蝴蝶从他身旁，朝外面飞去，转身后视线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庄周梦蝶？”李自然思考着，想到了这个典故。
“很新奇呢，这里会来人。”
身后声音笑道，李自然反应过来，立即转身看去！
一名女性站在他面前，像是老师，还戴有眼镜。
李自然定睛一看，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花眼，眼前身穿碎花连衣裙，有着几分成熟的女性竟然是：
白怜玉！
“你是…白怜玉…老…师？”李自然迟疑片刻地问。
“我就是白怜玉，你一个学生，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白怜玉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原来是周月告诉你的，也难怪。不知道周然同学你来这里做什么？跟你妹妹一样，来学会如何种这些花朵嘛？”
李自然听得很仔细，注视着周围花盆内种植的花朵，种类挺多，忽然间，一对白红双色的彼岸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走过去蹲下来，观察？
白色与红色，神秘浪客说的，梦里面怎么会有？
“那是石蒜，称呼又叫曼陀沙华、彼岸花之类，你对它是不是感兴趣？”白怜玉见他对彼岸花，那么认真观察。
“有一点，白老师，我有疑问，彼岸花的白色与红色，它们哪个更坏？”李自然问了这件貌似不太重要的事情，虽然，只是在为神秘浪客说的线索，寻找答案。
“这要看花语的注释。”
看着两朵颜色不同的彼岸花，白怜玉讲述它们的两种花语：“白色彼岸花，象征美丽动人的爱情。红色彼岸花，象征永远的分别和死亡、决别的爱情，也有死亡预兆和召唤的意思，在某些故事中一般红色彼岸花生长出来，预示了悲剧会发生。”
白色和红色？美丽爱情，决别爱情。
井上大叔那时浑身长满的彼岸花，颜色从最初看是红色，后来二次见到，已经变成了白色。
难道绝望的故事代表红色，在经过改变剧情走向后，就会变成白色，红色、白色彼岸花之间，可以通过梦中经历的方式，转化彼岸花之间的希望和绝望？
不确定，当时没有仔细观察，这时候也才刚知道。
李自然眨眼间，目睹了白色彼岸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凋零，直至脱水枯死！
“干枯…死了……”
李自然惊讶道，白色彼岸花既然就这么枯死就枯死，怎么回事？
“来了嘛？”
白怜玉蹲下来，跟他一起看着。
“来了是什么意思？”李自然斜视她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白怜玉从头上摘下眼镜，给他轻轻地戴上去，认真道：“你看那未枯萎的红色彼岸花就知道了……”
李自然有点不知所措，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透过眼镜看到红色彼岸花时，已然瞪大眼睛，花盆里的红色彼岸花不是花朵，而是干枯的手臂！还是…右手！
白怜玉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安抚道：
“放轻松，你只是直视关于梦中红色彼岸花真实的一面。你能告诉我，此刻的你在做什么？”
李自然的内心早已恐惧，看向那栽种在盆中的干枯手臂，回道：“治疗周月，我入梦是在治疗周月。”
白怜玉质疑道：“你确定，你是在治疗周月嘛？”
李自然双手轻轻将他的脑袋，转向外面看去。在他眼里，外面，周月，正在和一个畸形肉身的女子，相互牵手，那女子还有人类的双腿，背部、前胸、脑袋，全都是膨胀的模糊血肉，裂开延伸出来的肢体，甚至还长有血色蝴蝶翅膀在背部。
“那是……”
“嘘~”
他正要说话时，白怜玉就在他耳边嘘声示意不可说，低语地叮嘱：“梦里的世界从来就不完美，似幻似真，从来不会主动让人去分辨清楚。”
“你应该看得出，周月的梦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白怜玉微微一笑，阴沉着脸，仿佛是刻意告诉他一切。
“那跟红色彼岸花有什么关系？”
李自然又问，因为看到的那一幕，完全打爆了他的认知范围。
“关系大，并不多。因为红色彼岸花在不断侵蚀属于人类的精神世界，让人无法直视人们内心的恐惧，当看似美好的一切，都会被最为恐怖的事物进行伪装。”
白怜玉为此，告诉他，关于红色彼岸花的部分线索。
“恐怖事物，伪装？”
李自然喃喃自语，禁闭双目！岂不是上次治疗大叔时，被那树藤缠斗，其实那树藤不是树藤，而是触手！？
胃里翻江倒海，他感到一阵恶心，而且一路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弯下腰，李自然张开嘴巴想吐，始终是吐不出来，只知道反胃和难受。知晓了红色彼岸花的恐怖之处，都不敢再直视，梦中的一切事物。
“白老师，能不能……”
斜身环视周围，李自然内心一惊，花盆内没有白怜玉的踪影，眼眸惊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上突然握住什么，李自然低头，拿起来物品一看，是张卡片，“怎么会？！这是终焉卡片！”
为什么会有终焉卡片？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周然，还不去上课！”
白晨声音叫着。
李自然抬头一看，已然是惊吓！看到了连白晨本身都是…恐怖的事物！裂开的脸和鲜血的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