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赌局
李渡蘅听着楼沐说的话，心下道，苏芨有没有胆子她不知道。
但是她李渡蘅可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点胆子她还是有的。
楼沐见李渡蘅双手抱臂不可一世的样子，冷笑道“好啊，今日我便为楼家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野种。”
楼千沐说着，手中立刻结印，李渡蘅看着她结印的样子，目光微眯。
方才看到楼千沐的衣着发饰时，她便觉得眼熟，如今看她结印的起势，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眼熟了。
这可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吗。
好家伙，当年天界众仙对她嗤之以鼻，恨不得剥皮抽筋，如今过了两百年，直接从头到脚模仿上了？
真是……
太有意思了。
“砰——”
随着一声建筑被炸到的声响，楼千沐蓄力后的第一击没打到李渡蘅，李渡蘅并未还手，而是跳到了屋顶，朝楼沫挑衅地一笑。
楼千沐更是气急败坏，随后就是第二击，第三击，李渡蘅在楼千沐的屋子上跳来跳去，一直到第十下，楼千沐的攻击都没一下打中李渡蘅。
一向被吹捧的楼千沐此刻除了气急败坏外，更是受到了打击。
而李渡蘅此刻瞥了眼比起自己那间屋子更加‘惨烈’的楼千沐的一片废墟的屋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而此刻，住在周围的弟子们都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乌泱泱的人群围在了她们宿舍周围。
“这不是楼院长和那个凡人生的私生女吗，竟然把楼千沐打趴在了地上吗。”
“天哪，楼沫可是楼家年轻一辈里最有才能的女仙阿，说是能比肩当年的李渡蘅呢。”
“嘁，什么比肩李渡蘅，我看是东施效颦，还模仿不到精髓。”
……
众仙你一言我一语，多数都是在嘲讽楼千沐，而这些话原封不动地都传入了楼千沐的耳中。
楼千沐气得脸都涨红了，一时上头，运转法力，企图再次攻击李渡蘅。
李渡蘅眼眸微眯，目光落在楼千沐手中所凝结的白色法球中夹带着的赤色微光上。
灭魂咒。
真是有趣得紧了。
献魂术、灭魂咒。
她才刚回来，就让她见识到两个禁术。
百年前天界众仙不是都对她修习禁术喊打喊杀么？怎么如今一个个的都用得这么熟练？
不过，楼千沐似乎是支撑不了禁术的威力，法术尚未完全凝结就已经浑身颤抖着，直到被一道白色光芒打断，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喝。
“沐儿！”
楼千沐因强行被打断施法而口吐鲜血，被楼千缕扶住，立刻为她输送法力。
“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用？”
“哥哥……我……”
楼千缕抬头看了眼此刻正双手抱臂站在废墟上的罪魁祸首，不屑地说道“这野种就是故意激你生气，你中计了。”
楼千沐也意识到了这一切，尽管心里想让李渡蘅立即去死，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敢发作。
李渡蘅瞥了眼跑到楼千沐身边的男子，金冠银枪湖水蓝衣袍。
李渡蘅：……
楼家这两个兄妹是什么爱模仿他人的品味？
楼千缕见楼千沐气息稳住了，便看向李渡蘅。
“苏芨，你一个凡人所生之女，当年你母亲可是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求着我父亲认下你，如今能让你进云端院修行，已是该恩德，如今竟敢伤害同族之人，简直忘恩负义。”
楼千沐接话道“是啊，还把宿舍都打塌了，你这是公然违背院规。”
李渡蘅挑了挑眉，心下冷笑，过了这么多年，楼家这诬陷人的传承倒是从未断过，她说道“其一，你也说了，我叫苏芨，可见楼家也不曾把我当同族之人，何来伤害。”
“其二，我如今修为能进云端院，总不会是你楼家拿着灵丹妙药相助得来的吧。是昨日凡人飞升震得天界不够响吗？”
“其三，今日之事是你们带着四个人闯我的屋子，被我反击在地，反倒要来颠倒黑白么。”
一旁的楼千沐听着来气，正要开口，也被楼千缕拦了下来，给了她一个眼神。
楼千缕看着李渡蘅，冷笑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能言善辩自命不凡，不如我们今日就立下赌约，两月后的斗法大会，你若能胜了我楼家人，那我楼家从此便不再为难于你，若不能，你就朝着我们磕头认错滚出云端院！”
李渡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摸了摸鼻子，目光微眯，活了两辈子她若还不能看出楼千缕的小九九，那就是白活了。
此刻，围观的众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赌约明显不公平啊，我要是苏芨我肯定不接。”
“就是，谁不知道他楼家灵丹妙药仙品法器最多，斗法大会楼千缕胜算高的很。”
李渡蘅倒是没什么动静，只冷冷地俯视着楼千缕。
楼千缕被李渡蘅这么看着心底生出了一丝不适，从前他在云端院，从未把谁放在眼里过，可此刻他莫名地就感受到了一股威压，难受得很。
不，不会的，一个楼家不认的凡人之女，修为低下，怎么可能修得出威压。
“可以。”
一道淡淡地女声回荡在空中。
众仙皆惊讶地看着李渡蘅，没想到她会应下来。
“不过，我要再加一条。”
“若我胜了，我要你楼千缕与楼千沐向我磕头认错。若我输了，我自废修为。”
此言一出，底下的吃瓜群众皆是震惊。
“她疯了吗，真的以为自己能赢得了楼千缕？”
“谁知道呢，可能当凡人当久了，脑子坏了。”
楼千缕却是冷哼一声，根本没想过自己有输的可能，对他来说，本就是想让苏芨骑虎难下，被迫应赌，没想到她还自掘坟墓。
楼千缕说道“好啊，就这么定了。希望你武试能进得了前十呢。”他放下这么句轻蔑的话，带着楼千沐就此扬长而去。
楼千沐走前还不忘落下一句“我楼家在太虚仙岛有的是房子，至于某个人今日怕是要在云端院的某个犄角嘎达打地铺咯。”
众人见当事人走了，兴致缺缺，也渐渐地散了。
李渡蘅倒是不在意自己住哪，当年还是凡人没飞升进太虚仙岛的时候，经常下山游历露天而席。
——云端院某高处——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目睹了全过程，此刻正在调侃。
石听泉淡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四百年过去了，云端院终于又要热闹起来了。”
缃黎笑着哼了一声“楼家那两个后生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赌局我赌苏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