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不过是一个勇者罢了
米尔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回应莫尔夕亚娜的逆天回答，转身离开了图书馆。
毕竟他现在有了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加快对【卡欧司】的解析。
他推断【卡欧司】与【阴影世界】有着强相关性，有些在基本世界查询不到的知识与信息，也许可以在自己对【卡欧司】的理解度中获得解释。
现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只有掌握更多的情报才是最后取得胜利的关键。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校门口。
对面不过一条街区的位置，就是那些贵族学生们的宿舍。
那附有生机的纯木质外墙上有着精灵们的祝福气息，仿佛像是在向米尔致敬一般，在他靠近时散发着淡绿色微光。
这是卡兰斯特别要求的建筑风格。
哪怕像他这种坑蒙拐骗的人，也至少为米尔留下了一点勇者特征。
不至于后世完全遗忘掉这个从未露面的勇者。
米尔却不太在意这些。
反而说，大家越不知道有他，他过的越能舒适。
也难怪，除了那些见过自己的人，没有人能认出他是勇者。
如同自嘲般，米尔的嘴角上扬。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更想去体验校园内的生活。
毕竟这里的学院风气可比蓝星要好多了。
轻松，愉悦，老师还是自己的熟人...
简直不敢想象，在这样的环境下上课睡觉能有多舒服。
但可惜，现在还有重任在自己身上。
学生们都陆续开始进入校园，没穿校服的米尔站在大门口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明明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米尔不想再多留念，生怕自己下定不了回去的决心。
他翻找着，却发现自己的回城水晶早就已经在上一次使用完。
正当他为怎么回去犯愁时，一个令他安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少爷，您好像在苦恼些什么？”
赛巴斯穿着人类贤者的白色长袍，站在卡尔弗林酒馆的门口——那是专门开给贵族公子哥们消遣的地方。
米尔除了第一次见面以外，很少见赛巴斯穿的这么正式。
因为他曾经和自己说过，这件衣服和少爷的正装太像，所以换了才换上执事服。
这么说起来。
米尔当时仅仅只是想找一个聪明点的管家，根本没有去详细了解过赛巴斯为什么会拥有这类服饰。
但如果米尔问了，赛巴斯也一定会随便找个无厘头的话糊弄过去，毕竟在他的眼中，“赛巴斯”的事情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先为米尔拉出了椅子，在看见米尔入座后，他才坐了下去。
“赛巴斯，你怎么在这？”
米尔率先问道。
而对方只是笑了笑，像往常一样的回答道。
“因为有预感，少爷您马上要回去了——主要是您上一次已经把一个月分量的水晶用完，这次可能需要补给。”
赛巴斯常常在观察着米尔，清楚地知道他的日程行动以及口味喜好。
“...我应该担心吗？有关你的事。”
米尔的眼中多了几分猜忌。
当时的他神经也是过于大条，竟然能够完全忽视掉赛巴斯对自己日常的影响。
“当然不用，少爷。”
赛巴斯将一杯早已点好的特制红茶，端到了米尔眼前。
“请用，您最爱喝的——已经试过毒了。”
红茶冒着热气，清香伴随着湿润的空气飘入米尔鼻中。
看着眯眼微笑的管家，米尔却迟迟下不了口。
米尔：“你对【阴影世界】了解多少？”
赛巴斯：“只知道那是世界最真实的一面。”
米尔：“这也是在管家生活中所学习到的？”
赛巴斯：“不，只是为了让生活更加舒适，所必须回应您的——要下雨了。”
赛巴斯话毕，原本无云的天空，竟然也如他所说的渐渐暗下来了。
豆大的雨珠落在王国阿玛斯塔夏区，街道很快就被雨水覆盖，让准备开始工作的冒险者们为天气犯起了难。
“云飘到少爷的领地那还需要点时间，但也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晒在外面的衣服了，女仆们可不知道这一点。”
赛巴斯这么说道。
米尔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在赛巴斯站起身后，再一次问道。
“赛巴斯...先生，你在成为我管家之前，到底在做些什么？”
听见米尔改口，赛巴斯才回忆起来。
他现在的名字，还是米尔起的。
也许这一次，不能靠糊弄解决了。
赛巴斯转过身，鞠了一躬。
“在您赋予我名字前，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勇者罢了。”
雨越下越大。
......
今天的精灵之森依然祥和。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新面孔到来，精灵们不需要再花费额外的魔力在这方面。
其中的食物也可以靠着精灵们对“生命”的亲和，而生产出能够饱腹的果实。
可以说，在米尔的带领和赛巴斯的维护下，这里已经是独属于精灵们的乌托邦。
赛巴斯带着米尔一起回到了精灵之森。
哪怕米尔平常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较高，他的回城水晶总是够用。
因为他向来都是先购入一大批食材和生活用品，然后再将其储存在特化的魔法空间中。
再一次回到这具有安全感的地方，米尔一直默不语。
赛巴斯就如同无事发生一般，他脱下了长袍，换上更加合身的黑色管家服，做着那些日常的工作。
繁琐，重复，无意义。
就如同米尔所期待的那种生活。
只是，看着这样的赛巴斯，米尔总感觉很不是滋味。
但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评价赛巴斯。
不，是索德巴斯。
现在的米尔十分确信，赛巴斯就是第一任勇者。
而他能预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是“全知全能”的功效。
“有着这样的能力，却来服侍我，不会觉得很亏吗？”
米尔坐在皮质沙发上，接过了赛巴斯递过来的茶。
他听着米尔的话，竟然失礼地笑了一声。
赛巴斯：“原来少爷也会这么认为吗。”
米尔：“...也许吧。”
赛巴斯：“那您应该最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有些东西，哪怕拥有再强的魔法也无法失而复得。
只能够通过珍惜当下，来守护好已有的人。
米尔微微颔首。
这一次，他重新品尝起了赛巴斯泡的茶。
微抿一口，甘甜中又带有一丝苦涩。
“水平下降了？”
“也许是您一直没好好品尝过。”
“身份暴露后都会顶嘴了——我可是都有在喝的，再怎么样那种味道我也不会忘记。”
米尔将茶放了下去。
银色的瓷制贵族茶杯与如同现代般餐盘碰撞，发出清澈的响声。
赛巴斯将餐盘托起，单膝下跪，再一次递给了米尔。
“我只在您的伙伴们来的时候泡沃尔特西兰茶，也许是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您的回忆冲淡了茶的苦涩吧。”
米尔再次接过茶杯，眼神中充满回忆。
他想起了第一天入队。
战胜斯坦娜。
以及，第一次遇见莉莉娅。
......
对于精灵来说的短短10年，却有着成百上千场共同的冒险。
他不自觉的准备喝下沃尔特西兰茶。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现在。
他将茶杯倾斜，倒干了那被他喝过一口的茶。
“等重新齐聚的时候，再泡一壶吧。”
赛巴斯笑了笑。
没有再说些什么。
米尔站起身，听见屋外的雨声，走向了窗台的安乐椅。
他坐在那里，只是望着精灵们的微光。
缓缓开口。
“明天配合我实验吧，我要试试把人类传送到【阴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