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诶，我有个办法
对现场的勘察很快就结束了，和陈强一样，没找到任何可疑线索。
“你怎么看？”
楚霄站在公园入口，警戒线边上，看向蹲在一旁翻阅尸检报告的花溪晨：“检查结果是安杰被捅穿心脏死亡，头和脖子都没事。”
甚至对安杰死亡时间的推测都是昨晚。
而明明几天前安杰就已经死在自己手里了，甚至头身分离。
“安杰的笔记还在你手里，他不可能死而复生然后又死在这里。”
花溪晨合上报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但现场又没找到其他痕迹，只有可能是其余持有者干的。”
“但意义何在呢，”楚霄摊手，“蓝先生那边怎么说？”
见到安杰尸体的第一时间楚霄就让花溪晨联系了蓝川，这老头既然能建立起一个持有者的组织，还敢把老窝大摇大摆的杵在商业街上，必然是有点手段的。
对安杰又死一次这种很明显和持有者相关的事件，他想必能找到什么线索。
“蓝先生说他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花溪晨摇了摇头，“但他会着手调查，建议我们从范围着手。”
“范围吗。”
楚霄转身看向那棵大树，树下残留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警员们也已经在收拾用具准备撤离现场了。
笔记的生效范围有限，如果安杰又死了一次这事儿跟持有者有关，那么这附近应该会有持有者残留的痕迹。
“你可以重写规则了吗，”花溪晨歪头问道，“我还差两个小时。”
“咱俩时间差不多。”
楚霄拿出笔记打开，在写着规则那页右下角有一串正在慢慢减少的数字。
【倒计时：02:01:00】
“等着吧，”楚霄看向花溪晨，“除非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时间减少。”
规则一旦写下并完成修改之后就不能动了，必须要等足72小时之后才能再次书写。
不然的话，警员们现在已经走完了，完全可以直接掏笔记写规则开始调查。
“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花溪晨咧嘴一笑，抬手一指：“我还真有个办法。”
“安杰和叶光的笔记，你不是都随身带着吗？”
楚霄点了点头，确实随身带着，刚才还拿出来展示给花溪晨看了呢。
但这和消除冷却时间有什么关系。
“还记得笔记之间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吗？”
花溪晨说道：“将其他笔记吞噬之后，就可以刷新一次书写规则的机会。”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刷新，继续等倒计时结束。”
“有这办法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花溪晨白了楚霄一眼，“行了，赶紧整吧。”
楚霄将叶光的笔记取出，比划了几下之后看向花溪晨：“那什么，这笔记...怎么吞噬？”
“把两本笔记打开，扉页错开，然后合上。”
“就这样？”
按照花溪晨所说，楚霄将两本笔记摆好了位置，然后啪的一声拍在了一起。
“哎？”
花溪晨一愣，没想到楚霄动作这么快，还有提醒没告诉他来着。
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楚霄只看到两本笔记合在一起的瞬间漂浮了起来。
而自己的笔记忽然涨大了一圈，接着叶光的笔记就变软了。
随后，已经变软的笔记就像是慢慢融化的蜡烛一般消失不见，就好像融进了自己的笔记当中一样。
将叶光的笔记吞噬，楚霄的笔记闪过一抹黑光，随即恢复了正常大小，缓缓落回楚霄手中。
“咦？”
看着楚霄的笔记吞噬完毕，花溪晨发出一声奇怪的轻咦：“怎么你吞噬笔记这么容易，动静还这么小？”
“我也不知道。”
楚霄打开笔记，看着纸页上已经变淡的字迹，忽然听出了一丝不对。
“什么叫‘这么容易’和‘动静这么小’？”
“这个啊，”花溪晨偏头看向街道，“其实没什么的。”
“也就是正常吞噬笔记需要持有者主持，不然有可能会吞噬失败，对持有者造成一定的精神伤害。”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楚霄收起笔记，转身便要进入公园。
“确实不严重，最多也就是变成白痴而已。”
闻言楚霄刚刚迈过入口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花溪晨，额头青筋微跳。
“所以，我刚刚是差点变成白痴，而且你还没提醒我？”
“这你能怪我？”花溪晨不乐意了，“谁知道你动作这么快，我都没说完就把两本笔记拍在一起了。”
“算了，”楚霄无奈摇了摇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先进去。”
两人重新回到发现安杰尸体的那棵树下，看着树干上残留的血液有些犯难。
说是要从范围入手调查，但要怎么查呢？
笔记的生效范围对持有者来说就像少女的底裤，不可能轻易暴露出来，更别说当前这情况了。
“你准备怎么写？”花溪晨问道。
“让自己能知道在这里出现过的持有者身份吗？”
楚霄摇了摇头，这的确是个好规则，但没用。
别人又不是傻子，如果安杰这事儿真是其他持有者干的，必然会考虑到自己被追踪的可能。
直接指向性查出持有者身份的规则，恐怕起不到效果，能用的规则也只有三条，还要防备其余持有者的袭击。
没有太多的试错机会。
楚霄抬眼环顾四周，想到蓝川所说的从范围入手，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所知道的笔记最大生效范围能有多大？”
“大概...半径五米吧，”花溪晨想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楚霄微抬下巴，“去离这棵树五米的位置站着别动。”
“不要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嘴里这么嘟囔着，可花溪晨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大概五米的位置站定。
楚霄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打开笔记在上面写下了新的规则。
【规则1：只要我想，我能知道范围内和安杰死亡相关的一切信息】
墨落笔停，新写下的字迹微闪，随即将原本的第一条规则覆盖，其余的两条规则也消失不见。
楚霄知道这是规则生效，以及六小时倒计时开始的体现。
当下楚霄也不再耽误时间，抬眼扫视周围，数不清的脚印出现在视野中，而在脚印上方，浮现出一行小字注明了分别来自什么人以及为何相关。
略显黯淡的脚印来源于勘察现场的警员，高亮的脚印来自于晨练发现安杰尸体的群众...唯独没有出现和安杰直接相关的脚印以及信息。
“我的范围大概是三米吗。”
看着脚印延伸出去的距离，楚霄开始以大树为中心向周围扩散转圈。
“想通过已知的最大生效范围排除和锁定相关信息吗，”花溪晨也看明白了楚霄所想，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
远处的阴影中，有人静静地注视着楚霄的行动。
看着楚霄写下规则并开始转圈，阴影中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