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针锋相对
薄旌予的薄唇荡起一个凉薄的微笑:“洛秘书,任何一条职场规则,都表示,轻易得罪自己上司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女人那双明亮的眸子,勾起了他强大的破坏欲。
洛南音不可置否的努努嘴,无所谓的笑笑:“我的顶头上司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我没关系啊。”
这话意有所指,话里话外都在暗指薄旌予小肚鸡肠。
跟在洛南音后的刘家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洛秘书,真是专挑老虎的胡子捋毛。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脸黑的总裁,他觉得他现在悄悄的退下去,才是保命的王道。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精致的小脸,深沉的嗓音带着淡漠的味道:“洛秘书,看来是昨天的奖励令你怀念,今天又想了吗?”
明明是最无耻下流的话,可是在这么漂亮的男人的嘴里,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竟有一种蛊惑的意味。
但这男人的魅力再大,也不能改变他龌龊狭隘的心。
洛南音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薄总把我调上来,应该不是为了让我继续负责公司打印复印的工作吧?”
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语调平淡,听不出褒贬:“我身边就你这么个面面俱到的秘书,少了你还真不行。”
洛南音冷笑,说他缺个生活保姆还差不多,她之前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真正接触到公司项目的?围着他薄旌予打转还差不多。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她还是奉承说道:“能为薄总效力,我三生有幸。”
明明是谦虚的话,可是从这女人的嘴里吐出来,偏偏带着一股讽刺的味道。
看着女人这张处事不惊的脸,他的胸口就莫名的烦闷,冷然的扫了一眼台下的女人,语调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去助理那里领我的行程表,以后我在公司大小杂事都由你负责,包括……订餐。”
“没问题。”洛南音丝毫不示弱,她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多年前,被洛家人逼着换肾,她都能逃出来,薄旌予这点儿小刁难,在她这不过是毛毛雨。
尽管心里坚强,可是这肉体上,还是被薄旌予折磨的有些痛苦,白天在公司,跟个保姆似的被他使唤,既没尊严,又没地位。
不过她什么时候在薄旌予面前有资格谈地位了?也就是苦点儿累点儿,好在薄旌予没给她找不痛快。
两人的关系,维持着来之不易的和平。
直到一天中午,洛南音在公司里碰到了薄温言,两个人之间的平衡彻底打碎。
洛南音在网上订了商务餐,下楼给薄旌予取餐,午餐包装没有打好,里面滚烫的汤水溅了她一身。
她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餐盒丢在了地上,随即,有在网上重新叫了一份。
“南音,你在这里做什么?”在外跑业务的薄温言,趁中午用餐的功夫,回公司那一份新的合作合同,正巧碰见了在公司大门口,低头摆弄手机的洛南音。
眼睛不经意的扫到她身上的污渍,眼底翻滚着浓郁的黑,往日的温文尔雅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话的语调调高了八度:“薄旌予就让你在公司里做这些?”
“对呀,我是他的私人助理,当然要把他的生活安排的事无巨细。”洛南音一脸平静,她觉得薄温言的反应有些大了。
“这就是对你的侮辱。”薄温言眉头紧蹙,将自己身上的脱下,绅士替她盖住身上的污渍。
公司的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同事都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个洛秘书和薄业务是什么关系?薄业务还给她披衣服?
洛南音坦荡的道了声谢,这个样子出现在公司门口,确实有些丢人。
“别动不动就把话说的这么重,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比起在国外的那几年的日子,现在已经很好了。
薄温言愧疚的望着她,犹豫了良久:“对不起……”如果不是他,或许洛南音现在不会被薄旌予弄成这个样子。
洛南音微微皱眉,她不喜欢薄温言没头没尾的道歉,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远处飘来男人深沉冷漠的声音。
“薄业务员是怎么得罪我的秘书了?在公司门口就开始道上歉了?”
男人款步而来,额前的碎发有层次的散落在额头,深邃的眸子锐利如鹰,高挺的鼻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这架势,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
“薄总,真不好意思,您的午餐刚刚洒了,我已经给你重新定了一份。”洛南音脸上的表情拿捏的很到位,将谦卑诠释的很到位。
可那双潋滟的眸子里闪着的精光,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就好像没把他当回事。
薄旌予最讨厌洛南音的这个眼神,尤其是她还用这个眼神看他。
眸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她身上披着的衣服,有盯了一眼一旁的薄温言,心中顿时升起一阵烦闷。
“别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这是你工作能力不够的体现。”男人轻飘飘的开口,冷凝的语气似乎要把这个女人周围的一切给冰冻:“赶紧回办公室检讨!”
“等等!”薄温言上前一步,突然抓住了薄旌予的手,针锋相对道:“她不是你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保姆,你没资格这么做?”
薄旌予冰冷的眸子,对上他的挑衅的眼神,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没资格要求我,她在公司是我的私人秘书,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你懂吗?”
“薄旌予,你是巨婴吗?吃个饭还要一个成年人伺候?”薄温言的脸上因怒火染上一层薄红,双目充血,恶狠狠的盯着眼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有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资本,不就是因为投了个好胎吗?
“薄业务,等你爬上公司副总的位置,我随时欢迎你和我探讨公司业务的事情。”说完,薄唇扬起一抹轻蔑的微笑,如看一个渺小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