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掉到地上的只有陷阱
路线固然重要,手段也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启动资金是更重要的,当李有良有一个能够自信没风险自己拿下这些灵金的计划的时候,其他计划就不再重要了。
毕竟现在是起步阶段,起步阶段的资金和自己爬上去后的资金,就算是同等数量,价值也是截然不同的。
职位的事,李有良现在根本不在乎,这基本上是稳了的,他已经表现出了对那位候补主教的态度了。既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不要这些有价值的礼品也要给他一个态度,而对对方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如果是他的话,能结善缘肯定就会结善缘,他也相信那个朴素候补主教也有这样的智慧。
而且就算是那种非常意料之外的,审判所候选名单已经被内定的人塞满了,李有良大不了捡回这灵金回去给勤俭神父交代就好,这样也显得他忠心。
毕竟明面上李有良也是为了他好,就算这些真丢了对方也不会说什么,何况李有良还把这些灵金给带回去,以勤俭神父的水平,别说对李有良反感了,起码也是一个感激涕零的水准。
计划的很好,并且也是两手准备,但现在李有良遇到了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重大难题。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没掉在这,没掉在那儿,那能掉在什么地方?”
是的,这市外广袤的丢弃垃圾的地方真的并不小,要不然当时李有良和勤俭神父飞来也没那么轻松路过这地方。
太大了,这里太大了,虽然不能说是一望无际,但这显然不是李有良这个普通搜索能力的人能够掘地三尺找出来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掉链子的居然是这种地方!
现在他还不是执事或者神父,没有办法用神术帮助自己,而且就算有李有良也不会特别想用,毕竟根据原主的记忆,用神术肯定是会留下痕迹的,指不定会被发现,所以他还真只能怪手动找。
没办法了,这个是死命令,李有良不得不到处翻来覆去,为此他还特地先把自己黑色的修士袍给脱下,赤着上半身在这里发疯似地找着,反正袍子已经被自己收起来就算有人撞见了,也只会觉得是个衣不蔽体的捡垃圾的人。
不过反正正常也不会有什么人路过这只是个保险而已。
“嗯?”
但不知道该说倒霉好,还是李有良算的好,这手准备没多久就起到了作用。
当他找完这一块没什么发现转头后,李有良就看到了人,让他下意识猛地站起了身来看着面前这个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女性。
她的肤色不是那种很白皙的皮肤,而是较为健康的小麦色,兜帽下探出的淡金色和黑色的头发和蔚蓝的眼眸也非常显眼,不过最奇怪的是,她作为一个女性,除了这个兜帽较为宽松外,居然穿着的是男性的短衣和长裤,质地似乎就和普通平民穿的差不太多。
在这刺鼻气息几乎要凝固在空中的垃圾地带中,各种用掉的日用品,铁罐与碎渣的残骸交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年轻女性。
“干,干什么?”
看着面前应该二十出头,比自己现在身体年龄小上一点神秘女性,的李有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自己都衣不蔽体了,这还能有人盯着惦记着?
往坏处想,李有良心头一紧,该不会是那种要割了他腰子的那种吧?毕竟就算身上空无一物,人本身也是值钱的,根据对这个世界的记忆,这个世界也不乏有这种极端分子图财害命,教廷打击的这种极端组织的例子也并不少见。
“好奇?你这是在干什么?”
“看不出来,捡垃圾啊?能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如说你在这干什么?还女扮男装?”
“我难道没有理由路过这吗?”
她摆出了一个没有敌意的微笑,还往李有良这倾了倾身子,看她这样李有良又退着了一步,但也没有摆出防御姿态刺激对方,而是观察了一下周围,横着走到了能够旁边跑路的大路上。
他可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奇遇,社会经验多一点都知道这种基本上都是坑人的陷阱,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很可疑,找我这种捡垃圾的能干什么?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
“哦,这个啊,硬要说的话我志愿者。”
“志愿者?”
听到这个熟悉,但在这个场景下应该很陌生的名词,李有良用谜一样的眼神看着对方拿出了一枚教徽,然后随着其面前空间泛出一阵阵涟漪,一块面包和一袋不知道什么皮做的水袋,里面不知道是水还是什么喝的。
“嗯,哼。差不多就是分发一些面包,水给穷人济贫,所以我经常会在这种地方逛,为了讨生计做一些不讨好的活的人不少,我已经帮了不少人了。”
“……谢谢,我不用。”
虽然还是有些奇怪,但李有良不打算深究这些不必要深究的疑问,他现在赶紧甩开面前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女性就好了,他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教会内的人来这种地方逛,还真舍得下身子下来,对方都展示教徽还使用能力了,那基本就是教会内部成员无疑了。
不过所幸就算有,这种基层人员和李有良也是互不相识的那种,之后也不太可能出现别的交集,只要别有什么太深的纠葛,就算都在教会内,互相不认识也再正常不过了。
就像是一个部门的员工,基本不会认识另一个部门的中间层领导一样。
“我知道你不用啊,不如说我就没打算给你。”
看到李有良打算转头就走,她把东西直接丢在了地上,水袋里的劣质酒水流淌出后逐渐干涸,留下了空瘪的皮囊,而面包更是被她直接用脚踩过。
然后就背着手跟着李有良走了起来,任凭李有良加快走路速度,她也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这可就急坏了李有良,他还要找自己的灵金的,这万万不可被人撞见啊!
“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什么志愿者,济贫,但你当着一个捡垃圾的人把酒倒在了地上,还踩了面包!现在还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这是一个修女,一个教士该做的吗?我把这个告到教会,他们一定会严惩你这种歹毒的行为!”
如果真是一个初入教会不久的修女,或者执事因为好奇跟着李有良,那这些话足以吓到这些小年轻了,不说真的吓住对面,让她犹豫好让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小跑走掉就好。
防止她又不是自己一个部门,听到对方工作李有良就大概知道对方是哪个修会的了,天南海北的工作根本碰不上,也没有见的机会,对方也不是他上司,他完全不用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因此李有良也没有太多的顾虑,该骂就骂了。
又不是在市里,在那些神父,主教面前,他当然没有必要那么拘谨。
“确实哦,如果是当着一个拾荒者这么干,确实很过分。”
“知道了就别跟着我,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虚伪的教士了,根本不想和你们呆在一个空间,懂吗?”
李有良一边扭着身子对她指指点点,指手画脚着,一边撤退,但对方仍然十分大胆地跟着李有良,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好奇,她肯定是有什么图谋!那会是什么?等等……可能表面的是伪装,实际上这是教廷的调查员,她可能发现了李有良的秘密,发现李有良有问题。
从她那微表情中,李有良读出了这么一个感觉,而他的心里也瞬间就凉了半截,就像是上辈子去开会,但是碰到了组织内主要督察纪律,和腐败问题的上级官员的感觉一样。
就算猜测不一定对,但这绝对伴随着天大的风险。
于是一股念头从李有良内心升起,如果把面前这人灭掉呢?如果真是上面发现了李有良有问题,那他横竖都要完,但如果只是面前这人的话……顿时李有良恶向胆边生,如果是这种最坏的情况,他可能要亲自动手了。
“你知道吗,人最缺什么一般最会攻击别人什么哦?你根本不是拾荒者吧其实,在这装的而已,你根本没捡任何东西。”
“呵呵,我装?你到底图谋什么?”
华丽转身,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控制住,随后再解决对方,李有良三两下控制住她,利用最原始的暴力手段搞定这个狗皮膏药一样,完全用文的解决不了的家伙。
当然,这就是李有良预想而已,实际结果是李有良试图擒拿住对方,结果反倒是被对方反手勒住了。
对方穿的并不是什么女式的袍子,裙子,那便捷的衣裤让她立刻施展开来身子,勒住了李有良的脖颈和手,另一只手则反向卡住了李有良的另一只手,一脚踩住了李有良一只腿的关节,让他半跪了下来。
好吧,暴力手段失败,对方似乎练过,李有良并不能凭借性别带来的优势取胜,本质他就是个没练过的战五渣,但对于完全不讲理的家伙玩嘴的也没用。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做呢,李有良,好好想想李有良。
脑海中李有良加速思考起了当前的现状,现在无非就三个可能性。
第一个就是她来查李有良的,她上司也知道,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肯定已经算完了。
第二个就是她是发现李有良有问题,但上面还不知道,这种就是李有良必须要撇清自己身上问题。
第三个就是其实她关注的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那么李有良就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说法。
总结就是,不论是那种他最终还是要用自己的擅长向,实践证明了他武力是斗不过这个暴力女的。
“放开我!敢不敢一起去最近的教堂接受我指控!浪费粮食,侮辱贫穷的教友,还有比这更恶劣的吗!”
那索性维持之前人设,一装到底吧,只要自己表现出的人设暂时没问题,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清楚李有良情况就好。
毕竟这肯定不是几个灵金和酱香葡萄酒的事了,这关乎到李有良会不会倒霉到在新手村暴毙被逮捕。
“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个拾荒者。”
“你有什么证据?敢不敢去教堂,让神父来评判!”
虽然心里完全没底,但李有良即使是被这个神秘的女性在背后强人锁男了,也还是秉承了嘴上要硬气的素质,毕竟连自己都不敢自信说,谁会信他?
“证据?很简单啊,拾荒者的手不会像你这样白嫩,而且你身子虽然不胖也没有什么赘肉,但显然也不是营养不良骨瘦嶙峋的那一类,换言之你吃的饱饭,营养还不错,最关键的是,你还有一口好牙。”
这还真是无可辩驳的话,两人此刻贴身,李有良能够感受到身后对方锁住自己,和脸颊旁对方手臂传来的体温,脊背发凉足以让他感受到这之前不太感受的到的温差了。
当然,要辩还是有的辩,不过对方似乎还没有说完,李有良还是打算先听听。
下一刻,李有良就被松开了,他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忙着转身望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在伸懒腰活动筋骨,并且捏着自己胸口有些潮湿的衣服,露出了些许形状,和身体线条的暴力女。
“有没有搞错,流这么多汗,沾我一身……”
她倒也不嫌弃,反而摆出了一副更好奇的样子,只是李有良没想到,对方放自己的理由居然是因为自己汗流浃背这种不重要的理由,有点随意了说实话。
“你的口吻我猜要么是研究学术,要么和我差不多,或者家里是商人之类的?或者贵族次子?你的条件让你根本没有真正见过底层人吧?装的一点都不像……算了不重要,总之安啦,我只是单纯好奇而已。你根本就不需要拾荒,也不是拾荒者,你光着膀子在这到底是干什么?”
好消息是,对方应该不是来查自己身份的,不然不会废话这么多,这不是最差的结果,李有良暗自松了口气。
而对方看李有良还有警惕的样子,于是一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然后朝李有良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打算拉他起来。
“我叫闵彩儿,你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