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纸武学？一声狗吠！
“想我武奉先开局就差点被掏心掏肺？”
“这他娘的在穿越史也是相当炸裂，贻笑大方嘞！”
自嘲几句，浑身酸软乏力，但是武野更想证实心里的一个猜想，于是他强撑着精神，一点点拖着身体，趴到牯山君尸体上……
尚有余温的牛血混合着肉糜缓缓流淌下来，卯足劲才翻了个身，心思重新放在那块扎根心房之中的混沌石上。
就在死斗期间，牯山君鲜血迸溅到他身上的瞬间，小石头也开始一闪一闪起来，慢慢恢复了一点原色。
那些喷射牛血的容量居然也催动小石头，溢出一丝金风玉露出来。
要不然他也没那个实力磕死牯山君。
故而武野大胆推测，逆转轮回不仅消耗掉小石头的残存“电量”，还致使两位大圣也关机下线，那么消化妖血肯定能无线充电？而且这个过程还可以反哺自己。
作为扑gai作者，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关机重启的金手指。
果不其然，就在他完全接触到牯山君尸身的刹那间，那对断网挂机的齐天大圣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化作一道金光透体而出，一溜烟钻进牛妖肉身之中……
牯山君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此情此景，武野索性躺平了。
同时暗自思忖起来，时间没有那么紧迫，他开始绞尽脑汁搜刮出前身对这方世界的认知，重组出一个残破的世界观。
虽然前身目光短浅，大多数认知都是出自老酒馆说书人之口，也不妨碍他很快就归纳总结出来更多的不同寻常来——
王朝末年，妖魔鬼怪横行于世，魑魅魍魉祸乱朝纲。
大唐先帝破镜未成而中道崩阻，太宗武定八方，安万世之功，成太平盛世，万国来朝。百年盛世，太宗多年无心朝政，后立高宗为储君，便昭告天下，云游四方以求长生。
早年高宗出类拔萃，修行之路平步青云，可惜天不如人愿，中年恶疾缠身，长年以此积弱不支，已无力治理朝纲。
国公辅政，立妖妃监国，自此王庭权柄旁落。
八百年间，九府三百六十州妖祸不断，民不聊生。国公李林甫处事圆滑，先与罴山君割地求和，又与青狮山君割地求和。
一时之间，各地藩王拥兵自重，纷纷自立为王。
大唐王朝日渐式微，国土更是十不存一，皇权掌控于妖妃之手，九府名存实亡，只余王都治下四十九州苟延残喘。
四十九州的各大州县朝不保夕，都尉太史也懂得明哲保身之法，半数州县也与国公无异，多与山野妖魔狼狈为奸，做出那些个鱼肉百姓的腌臜事儿。
且不谈王朝旧事，打从妖祸频发之后，那帮子王孙贵胄多与妖为伍，为巩固地位，开始故步自封起来，勒令百家收紧招收门槛，彻底断了百姓武学的门路。
百余年来，别说流落在外的武道真迹，就算是民间武学真迹都难寻其踪，哪怕一招半式也鲜有人知。
各家各派也是敝帚自珍，生怕庙堂之上的贵人开罪下来，平白无故被打杀一顿不说，有甚者已经遭了灭门绝户的无妄之灾。
也不少武宗仙门秉持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原则，办了出国手续。
大唐境内妖魔更是为所欲为起来。
时有大妖灭城，又小妖屠村。
加之仙门撤离，朝廷更加人手不足，根本无暇顾及一些边荒小城，更别说小小的村庄。
虽然妖魔作恶，但是人家是团伙作案，上有山君管制，所以百姓还能苟活，倒是那群苛捐杂税的狗官比妖魔更该死。
而当今世上，最广为流传的武学门道，都是一些拙劣的庄稼把式，皮外功夫罢了。
粗浅地鼓动气血，多是一些养身境练皮壮骨的入门功夫，强身健体尚可行，哪怕是天赋卓绝之辈，顶了天也只能养出一膀子膂力。
可练皮壮骨之道，并非武夫养身的修行门道。
因此前身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玩一手暗度陈仓的拙劣把戏，就为了几门粗浅的养身境武学。
到头来，还是丢了性命。
……
何为养身境？
顾名思义，就是温养身躯的水磨工夫。
以何温养！？
是所谓‘行功运气’之法，就以《南阳杂谈》所言，养身境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练皮壮骨，还需以养气壮血的功夫，搬运气血温养躯壳，再慢慢贯通奇经八脉，等到养出一道如龙气血，这道气血便是养身境的根基。
而养身境功法最最最重要的底层逻辑，就是贯通奇经八脉的功法。
当贯通奇经八脉之后，即便你只是天赋平平的武夫，也能以养气壮血的法子，反过来练皮壮骨，二者虽相辅相成，却分主次。
练皮壮骨为辅，养气壮血为主。
那些庄稼把式一膀膂力再强，也不过是绣花枕头。
由此可见，一门上乘武学有多难得。
再者说，就养身境日食斗米肉十斤的开销，平民百姓哪能养得起？
深究一下，几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看家本领也不过是温养部分经脉的下乘武学，寻常百姓家又有何等通天的本事，接触高深莫测的上乘武学？
……
一刻钟的时间，石猴也饿急眼了，压根不挑食，就连猴头菇也消化掉了。
有了充足的金风玉露，满格电量的混沌石，也主动担起恢复肉身的责任。
不消片刻，武野感觉神清气爽，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抬眼看去，那二妖尸身竟然有种风化百年的腐败感。
沉入心神，小石头还没有往日的光泽，但也亮起一抹暗金色，石胎中的阴阳石猴也不再枯坐，反倒相互喂招，重新推演《破山》。
山风袭来，武野打了个寒颤。
那尸骸竟然化作漫天飞沙散去。
武野一抖眉头，挥了挥手，驱散沙尘，咂着嘴，说了一句：“啧！小手段也忒邪性，咱以后还是少在人前使出来，省得被当做邪魔外道打杀。”
风沙落下。
着实没想到还有点小惊喜。
武野弯腰捡起一张叠的四方四正的皮毛。
好人呐！送财童子啊！新手大礼包呀！
从折叠的样式来看，十有八九是功法之流。
小心翼翼的掀开之后，那张破破烂烂的皮毛，记录着一纸武学。
似乎是一式刀法的草图，兴许是前人拿血墨拓印出来，也拓印的模糊不清，只有半截刀身跟刀头部分清晰可见，其中刀头明显附着赤红刀气，就算是口诀，也残缺不全——
好在武野识字，即使寥寥无几的字体模糊，也能分辨一二，仔细辨认一番，他忍不住出声念了起来：“……龙……死……以血……斩……刀……破……可斩……妖？……”
仅仅十个大字，男身齐天大圣瞬间手舞足蹈起来，拔下那根泛着金光的毫毛，屈指一弹，落在皮毛之上，仿佛潜龙入海惊起波涛骇浪……
皮毛抖动起来，并且开始发烫。
下一刻！
图文却已了然无迹。
武野目瞪口呆，黑人问号脸的模样。
这特么也能学会！？
毫毛重新落入心脏，女身齐天大圣弹出一丝粗壮的金风玉露，石胎之中涌出无数紫云雾气，如蛟龙腾云般，遮挡住视线……
他感觉眼前一黑，脑仁里面跟点了一挂鞭炮一样，噼啪乱响，一堆杂乱的信息流一股脑冲进来。
那根毫毛绽放出熠熠金光，再次散开化作一个火柴人，只是，这一回的火柴人更加具象化，慢慢勾勒出完整的人像出来，形似牛魔的水墨画……
举刀，横劈！
举刀，竖砍！
横刀！
落刀！
石猴通过自身对武学的认知，重新组合排列，推演出更为详细的武学，再使唤火柴人演练。
多番修改，最终形成图文并茂的成套武学。
最后直接灌输给武野，省去太多步骤，拿到就是满级功法。
与扑街写手一样，从灵光乍现的构思到完整故事，都需要细心打磨。
那残破皮毛上的十个大字，就足以推敲出高深武学，可见原著更为深奥。
更体现出小石头的玄妙之处。
渐渐地，紫云雾气稀薄了不少，那火柴人更为具象，似是牯山君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行功运气，奇经蕴神，八脉养气，以血斩妖。”
十六字口诀，配合功法，妥妥的养身境顶尖功法。
本来他还愁着没有搞功法的路子。
这不，刚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就他暗喜不已之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吠声响彻云霄。
“汪！！！”
仿佛雷鸣般灌耳。
一时之间，苍龙岭地动山摇起来。
武野忍不住惊呼一声：“坏了，忘记这条老狗嘞！”
嘴上说着，脚下抹油似的，飞快跑了出去。
据义父大人所说，山林深处，藏着一头百年老狗，是寅将军派来护佑牯山君的。
只不过，武野完美作案，他根本不怕。
时间轴呢？
义父大人作证。
他！今日休沐！
至于其他的，人证呢？物证呢？死者呢？
就算是村头老驴的纪录片也没办法查出结果来。
火急火燎的跑回家。
不要管，今日，我休沐！
这一声狗吠，端是可怕。
倒不是武野害怕，只是就目前的局面，他还是要遵从‘广屯粮高筑墙’的王道策略。
要不是打不过，他肯定拿老狗来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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