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燕莞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我说燕瑶呢，您急什么？”
燕瑶又上来做和事佬：“姐姐没得过什么奖，估计是太想得奖了才做傻事的，妈妈别生气。”
茶味啊，
好浓。
燕莞闭眼没搭理他们。
在燕家他们三个才是一起的，和他们争执没有好处。
见燕莞不应声，郁巧霞也“哼”了一声：“白眼狼。”
之后一直到家，车上都没人说话了。
燕莞进门就循着记忆回了自己房间，郁巧霞和燕国富则围着燕瑶嘘寒问暖。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燕莞呼了口气。
然后一抬头，就看见面前，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跟自己大眼瞪小眼。
说是一模一样，但似乎又稚嫩一些。
就好像是，高中时的自己。
“你是？”
那人往后退了两步，燕莞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透明的，甚至扑腾了两下还飘了起来：
“我叫燕莞，你现在的身体，应该是我的。”
燕莞愣了一下：“呃，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为什么实验做着做着，就到别人身体里来了。
“燕莞”：“我知道怎么回事。”
透明的“燕莞”示意她打开手机，打开新闻头条。
燕莞向下数了十来条，看到一个标题：
#沉重哀悼国家研究院副院长燕莞于昨夜2点29分离世#
燕莞：“……”
她死了。
燕莞花了许久来平复心情。
……妈蛋根本平复不下来。
“理由呢？我没有一点痛苦的感受，一眨眼就是今天的竞赛现场。”
“猝死啊。”“燕莞”给她解释：“听说猝死是没有痛苦的，就是‘咯噔’一下。”
燕莞黑线。
虽然很扯蛋，但是现在显然她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火化的路上也说不定。
“我能借用你的身体吗？借用一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到身体离开……我会给报酬的。”
她抬头认真看着“燕莞”
“无所谓啊。”“燕莞”耸耸肩放任自己的身体在房间内乱飘着：
“你用呗，反正也没人在意我，你不嫌弃就好。”
燕莞想到白天的事，还有脑中的记忆，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你也不用自责，我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就是睡一阵醒一阵的，应该和你没关系。”
燕莞摇摇头：“不管怎么样，我会找到原因的。”
“……哦，好，反正你肯定比我聪明嘛。”
第二天，燕莞洗漱完正准备出门去学校的时候，“燕莞”扒在门框上：
“对了，如果你实在愧疚的话，帮我照顾一下我那些小跟班吧。”
跟班？
燕莞脑中划过什么，对着她点头。
朝阳一中上午7点30分上课，平常大概7点钟燕富国会送燕瑶去学校。
但是这种待遇燕莞是没有的。
她从家门出来之后就只看见车子尾气在早晨的薄雾中散开。
燕莞也不太在意，从这里到朝阳一中走路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当锻炼了，也不会迟到。
这么想着，燕莞在原地拉伸了几下，沿着马路向学校跑去。
G城不是什么大城市，尤其学校为了防止吵闹建在了偏郊区的地方，早上7点，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单薄的身影在路边孤零零地晃着，直到另一道身影的加入。
燕莞转头看过去，觉得有些眼熟。
是那个耳朵红红的亚军。
燕莞想起来。
今天他依旧穿着一身宽大的卫衣，半张脸埋在里面，另半张脸则盖着黑框眼镜，额前碎发遮住眉毛。
但是现在离的稍近，燕莞能看见他的眼睛很漂亮。
对方一直没看她，只是埋头跑着。
所以燕莞也没说话，两人维持着莫名和谐的气氛，一起并肩跑到了学校，正好打预备铃。
等到进了教室两人才分开。
燕莞这才注意到他们是一个班的，搜刮了好久“燕莞”的记忆，想起来对方的名字。
许明懿。
在班里似乎没什么存在感。
燕莞没想多久，回到自己的座位，在班级的最后一排，靠窗，旁边就是垃圾桶。
还真是标准的差生座位。
略带嫌弃地把垃圾桶踢远了些，燕莞放下书包坐好，然后展开桌面上放着的卷子。
是上次月考的数学试卷，120分的卷子，上面写着血淋淋的……9。
燕莞：……
真难看。
她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考过这么低的分。
“9……哈哈这真的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
燕莞刚准备把试卷收起来，前桌传来笑声，两个男生凑在一起，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声音也一点没有收敛。
“你没见过？见识少的可怜啊。”
燕莞动作不变依旧把试卷收起，也是没看对方，只是声音传过去，指代性很强。
两人果然立刻回头，脸上怒色闪现一瞬，又变成假笑讥讽：
“是没有你见识的多，连直播市赛也敢报名，被打的挺惨吧？多少名啊？”
燕莞笑眯眯的：“一般一般，也就第一名，基操哈。”
“哈！哈哈哈。”男生笑了两声就开始翻白眼：“垃圾生临死前的极致幻想。”
“你要是第一我倒立吃屎，笑死我了。”
燕莞摇头拒绝了：“丑拒了哈，你爱吃我不爱看。”
“你有病是吧！”左边的人撞了下她的课桌。
燕莞就在课桌下狠踹他一脚，还是笑眯眯的：
“没有人脑总有电脑吧？回去用你还带着蹼的手尝试搜索一下，还是看不见的话建议下辈子不要当瞎子呢。”
“你TM说谁呢！”
“谁急是谁咯。”燕莞耸肩：“唠嗑呢，破什么防啊？”
说到破防那人更急了，被他同桌拦下来：“张明别理她，都说了是垃圾生临死前的极致幻想了，第一名估计是她梦里拿的。”
“我看也是。”张明冷笑，但是刚要开口后背就被猛地撞了一下，牙正好磕在燕莞的课桌上，疼的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