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年那事,鬼婴作乱(求追读)
“真是爽快!”
入夜,明月高照。
大殿之内,敖霜竹坐在殿门口的门槛上,手里握着酒葫芦就是一大口。
崔仁义则是有些无语的坐在另一侧,隔了几尺。
这龙君好生生猛,若不用入梦斩首之法,自己还真奈何不了她。
诸多法宝相继而落,行云布雨、化云变雾,更有龙族强横肉体为基,用那诸多武艺神通。
毫不客气的说,也就是别人手下留情。
否则自己这鬼仙,恐怕能被搓圆了塞进那酒葫芦里去。
“这就是神仙之境?”
“龙属神仙,于凡间生灵而言,本就不凡。”敖霜竹摆摆手,“但若在天上神仙当中,不过三流。”
说到此处,她似是想起什么,神色晦暗一瞬,接着放声一笑。
“不过你这门神倒是有趣。”
“香火之气维系,那人神魂为底,以斩龙事迹为血肉,专摄水族之心神。”
“若是信以为真,则肉身自我瓦解,丢盔弃甲,自己便能把自己吓死。”
崔仁义看她说得大方,也知道这位龙君没有弄死自己的意思,就开口问道。
“那泾河龙王不是你叔父吗?怎么你似乎对我这门神,没有不喜?”
“你们凡人说的嘛,龙性本淫。我那些叔父没有十几个也有几十个了,哪有那么重要。”
她摆摆手,往崔仁义这边坐近少许,接着把酒葫芦扔给他。
“和你一战,只是好奇,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是摄人魂魄,行那妖法的邪神邪祟。”
“结果却见你正气如刀、心念似火,让我想起以前那段时光,真是令人开心。”
“但要说真有什么不喜,到也是有一件。”
她伸了个懒腰,展露火红劲装包裹下的优美曲线。
确似那碧海之波涛,汹涌无比。也有那海浪灼灼,雷白○润。
似乎有几分醉意,她扭头看向崔仁义,嘴里喷出酒气。
“我龙族自有天威,不比那魏征厉害?”
“你怎得将那人画得如此威猛?不妥,不妥,快为我画上一幅,将那人给比下去!”
“……”借着几分酒意,崔仁义也是壮着胆子说道:
“也没什么不好,待我准备香火,为你画上一副。”
他磨拳擦掌,就等大干一番。
此前他得了点睛法,却也是只点了魏征双目。泾河龙王之目始终差了点意思,应当是他没见过真龙缘故。
此刻敖霜竹既然提出,哪有不抓住机会的道理?
“好!我这就化出真形,行云布雨,让你长长见识!”
就在这敖霜竹要化为龙身之际,就听见旁边的‘文武殿’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
“唉,这龙君胡闹。城隍大人,你怎么也跟着乱来?”
“如此,又怎么治理一方土地,保百姓安宁?”
听闻此声,崔仁义也是酒醒了几分。
“魏公?”
“魏公?那人还真在你这里?”敖霜竹也是清醒了不少,从门槛上站起身,看向旁边偏殿。
“龙君,在下正是魏征。”
“好好好,这城隍神通虽有趣,但道行却不够。若是你的话,不知当初那刀,还能用出几分火候?”
“此地乃是城隍庙,夜里正是办公之时,龙君还是速速离开,莫打扰城隍大人了。”
“你这人,不爽利。”敖霜竹灌了口酒,抱怨了一句,倒也没有废话。
“你还不错,此后你我是邻居,自当多多来往。”
和崔仁义说罢,便化作云雾离去。
文武殿内传来魏征的一声叹息,而后说道:“崔大人,还请入殿一叙。”
“水族之祸已消,泌阳县城内却又似有邪祟作怪。”
“哦?”
“这几日,手下阴兵来报——”
……
却说泌阳县城这几日的确和往日不同。
没了水族袭扰,更是在梦中见过了城隍斩妖,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多。
那说书先生的生意都比往日好上不少,讲的就是《城隍梦斩于老爷》。
其中添油加醋颇多,但更加脍炙人口,让这几日来泌阳县城的外地人大呼过瘾。
傍晚之时,朱定强收了茶楼边上的胡饼摊,有些意犹未尽的往家中行去。
说书先生口中故事,可比他亲眼看见的要精彩多了!
那城隍老爷端得是上天入地,变化多端。简直像是听那三藏法师取经的绘本一样。
他家住在城西,是一座泥砖修建的茅草房,城外就是唐河。
此前每晚都能听见河水涛涛之声,害怕着哪天水族就占了县城,也让他们献上童男童女。
因此他和老婆这几年来都没想着生孩子,连房事都没心思。
近来水族之祸消弭,终于可以延续自己血脉。他日夜辛勤劳作,就等着老婆怀上大胖小子。
想到此处,他心里激动,有些口干舌燥的往家中赶去。
当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家老婆脸上笑容灿烂,正给一和尚装着胡饼。
“大师,承你吉言,这些胡饼你收好,拿着路上吃。”
说来这和尚也奇怪,穿着红色僧衣,披着黄色袈裟,脸上喜庆。手中的禅杖样子也是奇特,杖头看上去就像是几个小孩子捧着一颗宝珠。
“女施主是个心善的,你和夫君这几日便当有动静。”
他低头念了一声佛号,接过胡饼,还不忘送上几句吉祥话。
朱定强走上前:“这位大师是……”
“哦。”那僧人转过身,对着朱定强作揖,“想来这位便是家主。”
妇人拉了拉朱定强的胳膊,笑着说道:“这位大师唤做‘送子僧’,说是我们这几日便怀上娃娃呢!”
“啊?和尚还能管生孩子?”朱定强有些不信。
送子僧笑道:“岂不闻送子观音?”
“这…倒是听过。”朱定强想了想,便说道,“大师不若再喝两口水,和我仔细说说孩子的事情。”
送子僧摇摇头,却是把化缘用的钵收入袖口:“贫僧可并非坑蒙拐骗之辈。”
“那城隍老爷除了水妖,带回8000幼儿魂魄,这些魂魄受了冤屈,又是夭折。在地府中便可直接投胎,你们腹中子嗣当是如此。”
听着和尚这么说,朱定强便信了七八分。
“上一世福源未尽,便会加在此世之上。你们也可借子嗣之光,日后官运、财运、文运必有其一。”
如此听闻,朱定强顿时脸色灿烂,急忙说道:“大师莫走,天色已晚,不若吃过晚饭,在此住下。”
“我若留下,岂不是误了你们传宗接代?”
“啊这……”
“无事无事,我这几日都会在城外破庙住下,施主若有疑惑,皆可去寻我。”
说完,他便又打了个佛号,转身离开。
入夜,万籁俱寂,唯有城中犬吠少许。
枝头鸟儿恩爱不已,啼声婉转。
不多时,两人正沉沉睡去。
朱定强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身边响起老婆的声音:
“老公,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哪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定是猫儿叫在春呢。”
“不是——”她侧耳听了听,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我好像听到门外有婴儿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