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哀求挣扎
姬宏烨来到政事堂，却被太监拦在了门外：“六殿下，皇上让你在外等待。”
他朝后退了两步，低着头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是大业历来就是如此，夏末，他已经感觉到了阵阵寒风吹过，身冷，心也冷了几分。申时的太阳照在他的背上，他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之意。
“六殿下，可以进了。”
“六殿下”
一群老臣正好走了出来，齐山也在里面，看见他微微一愣，两人擦边而过。
齐山给他留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等他走到大殿正中时，屋内已经只剩他和父皇一人，连父皇身边伺候的太监也不在屋内。
他微微躬腰：“儿臣参见父皇。”
晟帝从他进入御书房的那一刻目光便一直沉沉的落在他身上，姬宏烨站了有那么一会儿，才听见两字：
“你坐，”
“现在开始从你去夏国那日开始说。起居郎会将你所说的全部记录在册，不会外漏。”
姬宏烨一愣，他没看见别人，不过很快他便注意到了这政事堂里两侧都有屏风，玉石做的屏风微微透着光，还是可以看见人影晃动。
姬宏烨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如坐针毡，他膝盖上的手也从听见记录在册那刻开始不安的捏紧。他没想到父皇跟他回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也不自觉的闭上了，这一刻有种呼吸困难要窒息的感觉逆袭他的全身，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脑海里一幕幕不堪入目入耳的画面闪过……睁眼，双目已经满是红血丝，双腿上的拳头好像是最后一刻的挣扎，松拳：“我和姑姑到那里的第一日我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我醒来姑姑不在我身边，后来我独自一人不小心闯进了一座宫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政事堂的，只觉双腿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虚得很，也软是厉害。有些难受的靠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的柱子上
“哥哥。”
一双温暖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他低头，那丫头显然被他吓了一跳，朝后猛退了两步。也不知道那里又来了勇气，又抓住了他：“等娘亲给父皇送完了糕点，我们也可以回去吃好吃的糕点了，桂花糕、绿豆糕、龙须酥、豌豆黄……”
小丫头掰着手指数着
“你这丫头跑……烨儿，你怎么了？”
燕玲看见他的那刻愣住了，只见他双眼布满红血丝，眼睛好像都凸出了许多，眼眶下面都是青黑色的，显得有些可怖。
“翎儿，别拉着你哥哥了，来，娘亲今日准许你独自一人将这些糕点送去给父皇。”
姬乐翎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娘亲，好像知道了什么一般：“喔~我知道了，娘亲你和哥哥有话要说。”
燕玲点了点头，将放糕点的八角盘稳稳放到了她手上，小丫头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嘴角也扬起了笑。
“我要去给父皇送糕点咯，哈哈……”
“不准偷吃……”拉住她，在她的小鼻子上点了点警告了一番，才放她离开。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身影，宫女立马跟了上去。
“烨儿……”
“我想休息了。”姬宏烨说完便脚步虚浮的朝着凤梧宫摇摇晃晃的走去。
燕玲一直远远跟着。
这是怎么了？
……
六皇子回宫不到十日便给赐了府邸，还指了婚。满朝文武震惊哗然。
……
“殿下。”
这是父皇给他的暗卫，影杀。
“嗯。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其他人还是在暗处吧。”姬宏烨看着这个比别春苑还要空荡几倍大出几倍的王府，轻轻叹了一口气。
“跟在我身边叫影杀不方便行事，就叫”
姬宏烨转身：“有没有什么姓氏？”
影杀愣住了。
“没有？”
影杀：“属下是孤儿。”
他们暗卫从出生便在暗卫营里长大，有的人是孤儿，而有的人是世世代代都是暗卫，暗杀营里训练也是打小就开始的，他们不光要学暗杀，还要学琴棋书画，礼乐射数御……
“那就叫钟旻吧。”
影杀在心底暗自念了两遍：钟旻、钟旻……
“怎么不喜欢？”
影杀单膝跪地：“钟旻见过殿下。”
“去奴隶市场选些可靠的人进府。不用跟着我。”虽然父皇送了些宫女进府，但他并不信任。他希望影杀能是他的人，特意赐名“钟”，忠，希望他能明白。
“是。”
姬宏烨沿着走廊慢慢行走，到了一处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
真够冷清的。
……
“美人儿，喝酒，来呀～”
“讨厌～”
燕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来这个地方也有好几日了吧？她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头上又被套了黑布袋子，整日里就听见外面那些女人还有那些低贱的男人发出各种声音……
门被打开了。
她头上的黑布的黑布被人扯掉了，一条红布在她还未适应光线睁开双眼便已及时挡住了她的视线。
燕阳“呜呜”叫着，希望他能松开自己
姬宏烨：“给她松口。”
“出去。”
姬宏烨坐在桌前，看着与他不过半丈之远的燕阳。他还真拿她没办法，父皇不可能同意让他娶他，虽然那日父皇同意把她给自己，可也同时给他赐了婚。
她离开自己会死的。
燕阳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她的手还被绑着，现在的她压根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个人每日都来看她。
但她还是害怕。
“你……”姬宏烨有很多话想与她说，每日都有，可看见她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只能手轻轻搭在她头上抚摸着，希望能让她的害怕减少一些。可他这样的接触，让燕阳更害怕了，整个人蜷曲成一团，哆嗦着。
“别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子声音再次响起的那刻，燕阳像是抓住了救星，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求求你了……”
姬宏烨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那么美好，像个小太阳，出现的那么及时，就在那一刻他就爱上了她。可他是肮脏的老鼠，现在反过来了，他也成为了她的救星，那么……他可不可以成为她的小太阳呢？
这个念头一但动了，便不可能停止了。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房间里她的一声声哀求，让姬宏烨内心痛苦挣扎，他想要她，疯狂的想拥有她……
燕阳似乎意识到这样的求救没有意义，松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姬宏烨一把抱起她，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