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梦魂归兮
这片大陆战火蔓延数百年，今大夏强势，各国不敌纷纷献上质子，以求安保……
……
永晟元年，这是极为寒冷的一年，绍帝驾崩新皇上位，百废待兴，举步维艰。
漫天大雪，冰封万里，白茫茫的一片。晟帝手心的雪如同他此时的心，他们大业处于北方，每年……
“宏烨！”
女人忍不住轻喝一声，这孩子真是顽皮。
“哈哈……娘亲真笨……哈哈……”
小宏烨看着母后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拍掌大笑，溜圆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下一秒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就这么砸在了女子身上
等女子拿开挡住脸的衣袖，这才发现这孩子已经跑上了那长长的走廊
“含夏！”她现在怀疑这就是她和宏烨故意的！
“娘娘别急，奴婢去追！”旁边的宫女掩嘴偷笑，又怕她会恼，下一秒人便跟着追了出去……
“宏烨！……宏烨？”
“跑哪里去了！这孩子……”
“啊？”女子摸了摸有些疼痛的额头，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上了墙？这里什么时候
是他……
她面部表情一滞
“妾参见皇上”
这声音没有刚刚的欢喜与着急，平淡如水。
看着男人伸过来的手，她装作没有看见，反而低下头淡定的理了理衣摆，取下了那遮住额头的斗篷帽子，掩了掩有些凌乱的鬓角
晟帝目光从她的这些小动作上扫过：“不必行礼！”
他刚刚站在这拐角处，她确实没有看见自己。
宏烨！
看见她慌忙起身，男子的手也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
“皇后”
这一声皇后，让她待在了原地。
“娘亲……”
原来他……躲在了陛下的身后。看着咧着嘴傻笑的儿子，燕玲显得十分小心。她知道自己能生下这个儿子已经是他的恩赐了。
她弯腰伸手想要拉过儿子的手，却被他一把握在了手中：“元一”
看着儿子被人抱远，她才有些脸红的直起了身子。他的手掌很宽厚…也很暖和。
四目相对，无言却又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晟帝转身看向漫天大雪，喉咙里的话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我打算把烨儿送到大夏，你哥哥该是……不会为难他的。”
燕玲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儿子…凭什么！！
“不，不行！你换别人！！”她一把挣开他的手，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气愤。
“后天就走。”
什么？女人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表情，仿佛看见了魔鬼。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见便
下一秒，她扑倒在地
“我求你！烨儿那么小，求你了……不行的……真的…不行的”她的哥哥，那个人…她怎会不知道！该恨死自己了，怎会疼爱……
“……”
“你换其他人！……烁儿、燐儿或者抱一个……随便谁都行！唯独烨儿不行……”
“……”
晟帝不容置喙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行！燕洵说了只有送烨儿过去，他才会退兵，然后还会给我们过冬的粮食！”
“每天都有冻死的牛马还有数不尽的人，饿死的更多，今年的雪还未入秋便已经下着了……”
……
……
“还真像啊！”燕洵扯了扯床上孩子的脸颊，勾了勾唇角。
后面跪着的丫鬟抖了抖身子，哆嗦着从胸口处拿出了一封信函：“这是公主送回来的信……给您的。”
燕洵冷笑，并没有接过。只是看着床上孩子的目光愈发冰冷。
她自幼跟着公主，这位帝王对待公主的态度实在太耐人寻味，那种好……
含夏举着信函，目光从信函下方小心翼翼的偷偷看过去，只见男子精致白皙的侧脸竟比她看过的任何女子的侧脸都要完美。连公主都要稍逊色几分。
她呼吸不由一窒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位天子和她家公主相处时的样子……
即使大夏上一位帝王也看不下去了。生怕这宫中出了那种有伦人违的事…要知道这位可是那时候宫中唯一的皇子，正好那时的大业送来了一位公主，也就顺水推舟将公主送了过去，可惜…公主在大业过得并不如意……
信函被拿走了。
“起来吧！你跟我来”
含夏站了起来，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公公嘶哑的声音尖锐的在耳边响起：“走吧！别看了，这里有的是人伺候！！”
……
“含夏姑姑？”
“……”
“娘亲……娘亲……”昏暗的大殿之内，一个孩子的哭声响彻云霄……
……
“含夏，你叫含夏是吧？”
含夏屏住呼吸，小声道：“是。”
她没想到八年了，这位竟还记得她的名字。
“你过来”
含夏一怔
还是听话的朝前跪了跪
“抬头”
含夏咬了咬下唇，大着胆子慢慢抬起了头。
“竟没发现……你也是个美人。”
这声音不禁让含夏心头一阵颤栗。
她害怕了。她不是没听过这位…登基这五年里的一些荒唐事，尽管两国相距千里……修长白皙的手指此时正摩擦玩弄着她略带圆润的下巴。
她并不是什么美人，她知道。可……这位
“你跟我讲讲公主的事吧！讲得好，我就放你走……不好的话”
这说话声沉吟婉转，似在回忆什么
含夏一听不由一慌，顿时睁大双眼看向男子那张比女人还有貌美的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雌雄难辨……她不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那捏住她下巴的手不由重了几分，随之而来的是冰冷无比的话语：“你和你的小主子就要遭殃了！”
含夏看着那张脸上的似笑非笑眼中的寒凉张了张嘴，最后
“噗通……噗通……”
含夏只能磕头，一边磕，一边说喊着：“请陛下放过我家小主子，请陛下放过我家小主子……”
“说！”
不过短短几句话，已经吓得含夏出了一身冷汗，她的额头上红晕一片且渗出了鲜血。
想了想才从新婚夜开始讲起：“公主嫁过去时，晟王已经有了王妃还有好几个侧妃，由于公主的到来，皇帝只好让王妃做了侧妃……于是新婚夜，侧妃便闹出了小产。第二日公主的帕子上没有血，她们便说公主水性杨花说我们大夏好教养…皇后娘娘更是让公主顶着烈日跪了三个时辰…公主起来时，整个人大汗淋漓，就这么晕了过去……”
“……”
“后来，公主好不容易怀了孕，大家都说这是公主私会野男人才怀上的…毕竟王府那么多人，也就王妃一人怀有身孕……后来，第一个孩子也就那么掉了。再后来…陪嫁的几个婢女死的死，卖的卖，也就剩下我了，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