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当业务总监
次日早上，贺旭刚早早醒来，昨晚喝了很多酒，头疼欲裂。他在心里一直回味着姚岚昨天晚上给他说的那些话，只感觉现在的姚岚既熟悉，又陌生。
他突然想到当初张扬被赵婷甩了之后，张扬曾经说过一句话，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当时的张扬义愤填膺地感慨着：“不要以为熟悉的人，就会善待你，有时候他们比陌生人，还可怕。如果不能成为别人生命中的礼物，就不要随便走进别人的生活。”而他现在感同身受，终于理解了当时的张扬是什么心情。
张扬醒来之后，想去叫贺旭刚起床，发现贺旭刚早就醒了，睁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张扬饶有兴趣地问：“刚子，昨晚你和姚岚聊什么了，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
贺旭刚不想回答张扬的问题，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张扬：“你别追着我问了，昨晚我喝断片了，现在头疼得很，什么也记不清了。”
张扬看了看手机，时间不早了：“你不想说就算了，赶紧起床啊，再磨叽就迟到了。”
“我还上什么班啊，我还有什么脸上班？”贺旭刚自暴自弃，完全不是前几天意气奋发的模样。
“刚子，你还是个男人吗？”张扬看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没来由的生气，“前几天咱们刚刚说好要努力奋斗，工作上稍微有了起色，你怎么这么快就泄气了！你要是再这样犹犹豫豫，没人看得起你。怪不得姚岚要和你分手，就你这怂样，我要是姚岚，眼睛瞎了，才找你。活该你分手，没人可怜你。”
贺旭刚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和张扬扭打在一起。张扬也不惯着他，两人在宿舍里，从地上扭打到床上，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贺旭刚突然把头轻轻碰向张扬的头，哈哈笑了起来：“张扬，我操你大爷的，咱两要是来文的，老子真听不进去。咱两要是不来武的，老子还真想不明白。”
“刚子，你大爷的，就你这脾气，你他妈的再不改，以后肯定要吃大亏。”张扬松开手，两人喘着气，互相看着对方，“关老子屁事，害得老子被你打了好几拳。老子以后再管你和姚岚的破事，老子就是一条贱狗。”
“他妈的，你还踢了老子好几脚呢。老子的腰都被你踢疼了。”贺旭刚一边说着，一边龇牙咧嘴地喊疼，“张扬，你够兄弟，要不是你刺激我，老子估计到现在还躺着呢，老子总算是被你打醒了。姚岚算个屁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子想明白了，要想让姚岚对我刮目相看，只有我自己先变得强大。”
张扬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揶揄着他：“希望你是真的想明白了，不要再像个女人一样，说变就变。”
“走吧，贱狗，赶紧上班去吧，再不去，就真的迟到了。”贺旭刚顾不上洗脸刷牙，一说完就从门里跑了出去，害怕被张扬追上挨一顿打。
二人去了办公室，发现姚岚还没有来上班。办公室里只有四五个人正埋头工作。
没一会，姚兴旺走过来，叫他们去他的办公室。二人跟着走进去，坐在姚兴旺对面，等着指示安排。
姚兴旺扫了他们一眼，咳了几声：“是这样，你们两到简风家具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对公司的业务产品肯定熟悉得差不多了。前段时间，我带你们跑了几个订单，让你们熟悉了各种流程和注意事项，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让你们单独出去跑业务，在公司报销范围之内，你们可以采用任何方法搞定客户。”
姚兴旺看他们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于是继续说：“我实话给你们说，简风家具要转型，未来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但一定不再是现如今的小作坊模式。如果你们做得好了，以后肯定大有可为。为了激发你们的潜力，我决定给你们提出以下几点要求：第一，到下个月月底每个人业绩任务5万；第二，在跑业务的同时，给你们再布置一项任务，你们每人根据当下的市场情况，写一份调查报告，谈谈你们对公司未来转型的看法和建议。谁的调查报告写得好，额外奖励3000元，并且任命谁当业务总监。”
张扬和贺旭刚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半天没说话。这对他们来说虽然说是极大的诱惑，但也是极大的挑战。贺旭刚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碰张扬，想让张扬拿拿主意。
让贺旭刚没想到的是，张扬竟然淡然一笑，果断地回道：“好的，姚总。”
贺旭刚突然一愣，也只能跟着附和。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姚兴旺泰然自若地看着二人，“如果你们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开始行动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张扬和贺旭刚从办公室出来，心里都在琢磨着怎么开展业务的问题。贺旭刚时不时盯着姚岚的工位，还是没有看到令他牵挂难受的身影。他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姚岚说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苦万分。
通过这几天的学习，再加上周福祥吃饭时候给他们的培训指导，两人对于当下的工作有一些计划打算。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写字楼，深圳发展迅速，每天都有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新公司成立，伴随而来的也有很多刚开的写字楼楼盘。
像周福祥所说的人脉关系，那都是扎根深圳十几年的老业务才会有的情况。他们初来乍到，不可能靠人脉关系网开展业务，但他们相信只要他们有了新客户，只要维护好，这些新客户将来一定会给他们帮忙推荐。
为了完成5万的业绩任务，二人大展拳脚，倾力而为。二人对市场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度，每天早出晚归，不辞辛劳地在外面跑来跑去，很少待在公司，几乎跑遍了南山、福田、罗湖、盐田关内四区以及关外的龙岗、宝安、龙华等区。
关内四区属于深圳经济特区，是根据深圳一带的地理特征，以梧桐山、羊台山脉的大岭古、打鼓嶂、大洋山等山脊划线。这四区地理位置毗邻香港，为外商提供了良好的投资环境。这里高楼林立，企业众多，繁华无比。南山是经济中心，福田是政治中心，罗湖是商业中心，盐田是物流中心。
2010年7月1日，深圳经济特区面积扩容，进入一体化的全新时代，让龙岗、宝安正式成为特区一部分。二人不约而同地说着龙岗和宝安这两区未来一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二人从金富来大厦的写字楼下来。金富来大厦位于深圳宝安核心区新安三路，周边写字楼较多，办公氛围浓厚，各种商业配套设施齐全。
此时，骄阳似火，强烈的阳光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即使站着不动，二人也热得无比燥热发慌。空气在烈阳的暴晒下急速喘息着，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二人早就感觉饥肠辘辘了，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卖炒粉的小摊，立即跑过去，要了两份炒米粉和一份肠粉。
卖炒粉的老板是一位稍胖一些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须，不修边幅，围裙上满是油渍。
坐在周围小桌上的大都是装修工人，大多都是一边吃着炒粉充饥，一边喝着珠江啤酒解乏。张扬一边吃着炒米粉，一边仔细听他们聊天的内容。有人说他们老板抠门事多，让他们返工；有人说他们老板好说话，管饭管烟，要给老板把活干好；还有人说他们老板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专门成立公司在淘宝卖衣服……
张扬越听越高兴，真是不走出来，真不知道世界的精彩一样兴奋。贺旭刚看张扬一脸的得意样，不明所以。
张扬看着贺旭刚，眉毛一挑，兴高采烈地说：“刚子，我突然有个想法，咱们这段时间一直扫楼盘，一直是等着老板给咱们打电话，那真是靠天吃饭碰运气。咱们完全可以和这些装修工人拉近关系，让他们把老板的联系方式给咱们，那咱们不就直接可以得到精准的信息嘛。”
贺旭刚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这些脏兮兮的，浑身散发着汗臭味的工人，不以为然地望着张扬：“你要和他们拉近关系，你搞笑呢吧，他们只是个搞装修的工人，能帮上什么忙，别浪费时间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扫几个写字楼，多贴贴广告，万一在写字楼里碰上了正装修的老板，那岂不是更直接？”
张扬知道贺旭刚的性格，他一直憧憬着能遇到生命中的贵人，连做梦的时候都想着这种天方夜谭的美事。他敬佩比自己能力强的人，但绝不会在不如他的人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