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灵赐力

查尔斯绕过教堂内部约四分之三长度处的唱诗台，顺势拐弯钻进了白色大理石雕刻的门楣。

门后反而是一处空地，空无一物，只有四周墙壁上的模糊人影挂画，瓦奇细看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画布上的原貌。

查尔斯蹲在地上，灰色石头地面坎坷不平，不过被清扫的干净无尘。

他用自己的手掌仔细在地面上摸索，寻找着开启暗道的机关，最后终于在一块花纹诡谲的石头上找到了松动感。

用力一把按下触发石块，随着一阵隆隆声在房间里回荡，地面上的石板缓缓向后收缩，露出一条向下的台阶，深不见底。

说来奇怪，走进地道里的光照比外面昏暗的哥特教堂还要明亮，两侧的火把持续燃烧着，也许是用上了神秘术，火把的长度并没有实际上的变化。

甬道内部交错复杂，时不时出现一扇被紧锁上的木门，有的房间内还传出一些怪异的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

查尔斯走到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前停下，转身就对瓦奇说道：“韦斯特，这里就是你的工作室，进去看看吧…”

瓦奇闻言，心里一动，推开了眼前的门。

室内中心的位置看上去是工作台，上面摆满了空玻璃试剂，和一些常用的实验器材，左侧的玻璃柜里则塞满了颜色各异的炼药素材，瓦奇的视线最后才落到房间深处的石台上的白布，盖着两具和尸体一样的人影。

“那是？”

瓦奇怔了一下，开口问道，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是神的信徒，自愿将自己奉献给我们的神。”

“注射了特殊的药物让他们可以一直保持长时间的昏迷，而不会死去。”

瓦奇沉默不语，面色有些黯淡。

“这些是血灵药的配方，还有吾神赐给我们的神秘术，这样就能调制出一瓶成功的血灵药。”

“在那之前，你必须要向神祈祷，献出你的信仰，才有资格使用神赐予我们的神秘术。”

“记住…神只会把礼物赐给他最忠诚的信徒们…”

查尔斯冷冷说完这些，就悄悄离开了瓦奇的研究室，关上了门。

随着门被关上的尖锐吱呀声，用独立式汽灯照亮的房间只留下瓦奇一人呆立。

他走到了门口，想要出去熟悉一番这处据点的内部构造，却发现门被锁了起来。

瓦奇叹了口气，只能走到工作台前检查查尔斯说的配方和神秘术。

“血灵药，史莱姆清液300g，成年血浮萍10g，蓝榆树皮75g，骨粉100g，蒸馏水500g，红乌晶5g（研磨成粉末状），活丹一枚。”

这些信息被记录在台上一张手稿上，字迹清晰，看来手稿主人写的轻松舒缓。

另外一张手稿上记录了炼制活丹的神秘术，以及向所谓的‘神’祈祷的方式。

按查尔斯所说，不成为神的信徒，就没办法使用神赐的神秘术，这让瓦奇心里也犯了嘀咕。

他不清楚自己向这该该死的血肉之神祈祷后会发生些什么，他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么小众的神灵，诸如大河女神之类的主流神，在学校的基础教材上都会介绍，甚至带有宣传意味。

如果按照瓦奇的想法，神如果真实存在的话，也只是比超凡者更加超凡的超凡者而已。

但是如果神灵真的强大到权能摄天的地步，瓦奇使用的管控物编号-199真的能抵抗祂的力量吗？这是瓦奇需要考虑的问题，让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可，对瓦奇来说，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先不提过段时间，查尔斯会不会让人来检查他的研究究竟有没有进度，瓦奇现在担心的是暗中还有超凡者把他的行动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或许用的是什么他不了解的神秘术也说不定。

对于瓦奇来说，神秘术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课题，他只能说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慢慢闭上了眼，突然想起了母亲，想到了一个人在房间里的爱娜。最后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犹豫下去就没有退路了，这样恐怕生息教会的人也不会真正的信任他。

抚平有些卷曲的纸面，瓦奇仔细阅读了一番上面的文字。

按照纸面上说明的方法，瓦奇要在精神领域，也就是心智海内，念出神灵的名称，祈求神灵的注目。

瓦奇顺势坐在地面上，开始冥想。

自从成为深海者之后，瓦奇对自己的精神掌控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阶段，只要他愿意，就能迅速地进入冥想状态。

没多久，蔚蓝的海平线就出现在瓦奇眼前，而瓦奇则在海面上浮沉。

他没有犹豫，直接开口低声念叨“比高山更加高远，比海洋更加深邃，来自深渊的伟大血肉主宰，我愿将灵魂与鲜血供奉于祂...”

待瓦奇将祈祷词全都念完，似乎还无事发生。

可下一瞬间，他突然感到被某种极为恐怖的存在锁定了全身的气机，难以动弹，身体本能微微颤抖起来。

不过这种窒息的注视感只持续了不到两秒，便完全消退。

在这之后，瓦奇感到自己精神世界内虚拟的天空色调慢慢变暗，转变为干涸的暗红色。就如同撕裂的伤口上凝固的血迹一样。

天空中的暗红色几乎凝成实质，最后如同无数根倒悬的血色圆柱，渐渐延伸到心智海的海面上。

而管控物编号-199则犹如无事发生，依然高高在上，不动如山般高悬在天空之上。

等到这种变化趋势彻底结束之后，瓦奇的心智海也不再躁动，回归到安静的状态。

瓦奇好奇地环顾了周边，除了天空的颜色变得暗红之外，海水的颜色有一部分变成明显的血色，和其他清澈的区分开来。

不过，他对生息教会的信仰血肉之神，看法没有任何改观。

于是他庆幸地结束了冥想，在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的灵魂真的要如同祷词一般，献给这个诡异的神灵。

回到现实，眼前的一切又变得灰暗。

接下来便是用神秘术创造一枚活丹，据纸面上提供的信息看来，他已经成功和神灵进行了交易，代价是自己的信仰，而获得的回报，就是那些不属于瓦奇自身的洞悉之力。

而创造活丹的神秘术，需要的洞悉之力便是这些血红的洞悉之力，或者，用一个更好的名词来形容——神灵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