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海者
“药物散发的气味，也是带着洞悉之力的，你过来的话，恐怕会感到头晕。”
瓦奇听罢，只能乖乖站在赛缪斯的后面，看着他的动作。
丢入蜥蜴尾巴和蛛丝之后，液体竟然自己摇晃了起来，还不时冒出气泡，发出噗噗的破裂声。
等到所有药材都加入之后，赛缪斯才开始点火，制作月之魔药。
随着火候的加大，月之魔药混合的味道也弥漫了整间炼药室。
瓦奇不免吸入少许，果然立刻让他感到有些迷迷糊糊的。
那味道好像咸咸的海风里夹杂了花香，让人摸不着头脑。
坩埚里的魔药，原先是浓稠的绿色，不过随着文火的慢慢炮制，从绿色变成了百子莲般的神秘蓝色。
甚至，连液面也在飞速下降，不足坩埚的四分之一。
很快，月之魔药便炼制成功，赛缪斯用一口玻璃杯把坩埚里的魔药盛起来，递给了瓦奇。
瓦奇看着手里还带着温热的蓝色液体，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
“喝吧，味道还不错呢。”赛缪斯看到瓦奇的样子，感到有些好笑，笑道。
瓦奇闻言，捏着鼻子，小口小口地吞下了整杯月之魔药。
魔药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毕业晚会时和同学一起喝的劣质威士忌，刚入口的时候还算好，等咽下喉咙时，便火辣辣地焚烧着瓦奇的咽喉，让他有苦难言。
没多久，瓦奇就感到浑身有股难忍的燥热，从下之上，也就是从小肠的部位直接涌上了大脑。
与燥热感相伴的是昏沉的疲惫感，瓦奇在一瞬之间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只想倒头睡去。
在瓦奇昏迷之前，听见了赛缪斯的大喝。
“赶快冥想！”
瓦奇强撑起身体，支撑自己盘坐在地上。
在魔药的作用下，他在瞬息之间完成了冥想，来到了意识里的心智海。
瓦奇见到的海面，不似以往多次进入时的平静无波。
瓦奇的心智海犹如风吹海浪，掀起了淡淡的波纹，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种燥热感甚至伴随瓦奇来到了意识世界。
这让瓦奇感到痛苦难耐，只能作为旁观者观看心智海的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瓦奇灵机一动，试着将身体沉入海面里。
这次不同以往，以往的瓦奇冥想时，只能缓慢地扩大心智海的边界和深度，想要沉入水面，就会感到疼痛欲裂。
而服用了月之魔药之后，虽然疼痛感依旧存在，但是并非难以接受，而且，随着瓦奇越来越接近海底，燥热感也逐渐消失不见。
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瓦奇看不见海面上的光亮，视线里被海水遮盖，只剩下无声的黑暗之后。
一丝清凉的感觉涌入身体，大脑的疼痛感和身体的燥热感同时消失不见，他似乎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体内好像有桎梏被打破了。
瓦奇还想继续往更深的地方，伸手往下，却发现无论多么用力，都无法继续深入。
他只能无奈作罢，看来魔药的功用已经完全被瓦奇消化，他很快回到了海面。
瓦奇的心智海，现在已经如同一片湖泊一样广大。
心满意足之后，瓦奇解除了冥想状态。
回到现实之后，瓦奇感觉对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掌控力，连感官都变得清晰了起来，昏暗的环境似乎限制不了他的视野，在炼药室里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身体周围还逸散着许多的洞悉之力，想必是冥想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泄露出来的。
瓦奇心念一动，将逸散的洞悉之力收回体内，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体内的洞悉之力只有一杯水那么多，现在瓦奇感觉身体里蕴含的洞悉之力就像一口泉水那样深厚。
“恭喜，这样的话，就算是成为一名深海者。”赛缪斯在瓦奇服用魔药时，全程守护在他的身边，以免出现难以消化或者其他意外情况。
瓦奇颔首，抬手尝试着自己的超凡能力。
赛缪斯身后桌面上的空玻璃杯，瞬间出现在瓦奇的手中。
又一闪烁，回到了原点。
瓦奇合眼，催动洞悉之力，发动交换能力，顷刻间出现在赛缪斯的背后。
“这是你的超凡能力吗？还挺特别的呢。”赛缪斯仔细观察着瓦奇的动作，点了点头。
经过测试，现在瓦奇的超凡能力，可以在半径十米的范围内，通过消耗洞悉之力进行瞬间移动。
如果是操纵物体，范围则缩小到约人头大小。
对于瓦奇来说，虽然对战斗可能没有特别大的帮助，起码在保命逃跑方面不成问题。
向赛缪斯道别之后，瓦奇又来到了比格斯区的街道上。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瓦奇只能之后再前往沃尔区和生息教会接头。魔药的作用已经过去，突破的后遗症现在涌现上来，让瓦奇只想疲惫地睡去。
...
站在公寓的门口，瓦奇有些踌躇，他正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想着该如何与爱娜开口。
最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推开了门。
“哥~，是你回来了吗？”爱娜听见推门的声音，脑袋探出房门，正好撞见进门的瓦奇。
“爱娜...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瓦奇的语气柔和，宠溺地看着爱娜。
“怎么了，哥哥？”爱娜的手上还拿着钢笔，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瓦奇。
“我在政府那边找到了一份文员工作，我们，要搬家了。”瓦奇坚定地对着爱娜点头。
爱娜的小嘴立刻张得老大，用手捂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明天，我就去沃尔区看房子...”瓦奇接着说，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明明前不久，还处于失业状态。
现在不仅有了一大笔存款，还把爱娜转学到了南斯克，现在更是要搬家去沃尔区。
这一切都和神秘领域脱不了关系。
瓦奇原本不准备搬家到沃尔区，但是在回来的路上，一路穿过了整个斯克区，他终于下定决心，哪怕花上更多的租金，也要搬去更好的环境。
如果不是没有钱，谁会愿意待在斯克区这种那地方呢。
而且，南斯克中学的位置，已经是斯克区的边缘了，离沃尔区并不远。
瓦奇的心情已经难以按捺，即使廉价公寓的隔音差到周围吵杂的声音肆意穿过墙板，瓦奇依旧感到开心。
只用等到明天，去沃尔区找到房屋中介所，很快就能找到在租的房屋，或者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