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不是泄题了！
『考生“路启远”第一个破解第三题。』
看着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提示，大礼堂内一片难以言喻的死寂。
没有一个人想到，这一题会以如此平平无奇的形式开始，又以这般出人意料的方式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能会这样？！
“他这……因为开局没有见到本题BOSS，所以干脆直接速通不见了？？？”
“凭什么啊，这能过的啊，他连蟑螂都没见到，搁那儿抽光鞋垫就通过了？？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抽出了什么！”
“是不是泄题了！路启远提前知道了题目和答案，之前两题还装一下，这一题因为不想见蟑螂人，连装都不装了！”
议论声哗然。
有人当即掏出电话，在校园内网疯狂发帖，把校领导艾特个遍，要求必须严查。
灵妄高考的考题泄露，这可是件极不得了的大事，是要引起社会轰动的！
校领导的电话很快打进了小会议室。
银灰发男子接通电话，回应几句，挂断电话。
“唉。”他温和的笑容消失了，无奈叹气。
抬起头，看大屏幕上路启远第三题的回放，神情复杂。
其他教师默默看着他，等他说话。
“你们别这样看我啊。”
银灰发男子说话了：
“第三题的异隅，是原封不动搬进人造虚境的，所有程序都详尽地备案。
“我们唯一做的，是复现了异化蟑螂，把它放回异隅深处，然后编织好对应的规则。
“负责此题的人很少，也在第一时间被限制行动，不可能有机会将它泄露。
“所以，这既不是出了BUG，也不是考题泄露，明白吗。”
几位教师点头，明白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
长脸男教师皱着眉头：
“但为什么鞋垫下会有这么多东西？多到发现就能通过？
“而且所有负责这题的人，没有一个发现这点吗？”
“不。”出声否定的人不是银灰发男子，而是单马尾女教师。
她习惯性推一下金丝边眼镜，不答反问地说：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在发现鞋柜隐藏的情报信息后，闲着没事抽鞋垫玩吗？
“在明知异化蟑螂就在异隅里，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下？”
长脸男教师思索片刻，诚实摇头：
“如果我是普通人，我会立即检查其他地方。
“如果我能战斗，我会立刻消灭异化蟑螂。”
“这就是这件事吊诡违反直觉的地方。”单马尾女教师说。
异隅就是这样的逻辑，东变一点西变一点，把关乎异化的原因塞得到处都是，就像痘痘会长在皮肤上，不会长在另一颗痘痘上。
任何一个有所了解的正常人，都会在发现一项隐藏信息，或者说挤掉一个痘痘后，立即寻找下一颗痘痘。
路启远对异隅肯定有了解，也至少就体检报告而言，是个正常人。
但不知出于什么思路，他非但没这么做，还死揪着几双鞋子不放。
结果却是，他做对了，就该这么做。
这么做连异化蟑螂的面都不用见，进门短短几分钟，异隅清理局的人就上门送温暖！
长脸男教师哑然几秒，默默闭上了嘴巴。
虽然他还是感觉不太甘心，心说即便如此，负责这题的人也该发现点端倪才对。
银灰发男子摇头，戴白色礼仪手套的手指不自觉缠紧了银发。
“其实，如果完全重现最初的难度，以路启远从鞋垫下发现的信息量，是不足以让他通过的。
“但我们当初选择这个异隅，是考虑到它危险级低、惊吓度高，适合拿来挖掘精神高压下能稳住心态行动的考生。
“为了避免太多考生被困在第三题里太久而精神崩溃，有意降低了难度，也就是降低了精准定位所需的信息量。
“结果……”
剩下的话，银灰发男子没有说。
但在场的教师心里都明白：
结果让路启远光速通过，搞得像泄题了一样。
这下好了，哪怕没有泄题，不可能泄题，也要迎来好一阵麻烦的检查。
“等考完后，详细问问路启远，当时是怎么想的吧。”单马尾女教师提议道。
银灰发男子带点心累地点头：
“问吧，都可以问。
“不过我现在很担心一件事：
“这才第三题，就出了三次幺蛾子。
“等考完所有题目，得积攒多少问题详细问他？”
这个问题让几位教师面面相觑。
谁都不敢下明确的回答。
……
大礼堂内，吵吵嚷嚷的众多大学生，在得到一则消息时安静许多：
校领导速度很快地予以回应，表示目前不认为考题泄露，但会就此事做详细的调查。
调查需要时间，会放在灵妄高考完成后进行，保证给所有学生一个真实的答案。
而对于此事目前情况下，具体的解释，和对路启远第三题做法的解析，也伴随着回放搬到大屏幕上。
严瑶一帧不漏地看完了整段回放解析。
“你感觉怎么样？我觉得一定是泄题了！”好闺蜜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严瑶无语地瞥她一眼，抿了抿嘴，问：
“如果真的泄题，为什么会泄给他？”
路启远的身世早就被网友挖出来了，父母落难孑然一身，曾经笑容开朗的小孩变得沉默寡言许多年。
直到几天前的语文高考，不知为何，突然又恢复了恍如隔世的开朗。
……还带点腹黑。
严瑶思来想去，觉得用“贱兮兮”说人家不太好，还是用腹黑吧。
“确实，就他一个这么干的，也不可能是大范围泄露。”好闺蜜点点头。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到底脑子里在想啥啊？”
好闺蜜发自真心地感叹道。
不管是屏蔽记忆的心智潜入，还是恢复记忆的狂人追猎、人格异化与异隅。
这个人的想法真心猜不透，完全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去干什么，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谁知道呢。”严瑶又重看回放解析。
看到路启远被赶到救援的异隅清理局抓出玄关、拦在门外，一脸懵逼带点抓狂地想进屋又进不去……
她的唇角忍不住上扬。
哼哼哼，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哇？
考过太快，把自己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