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我在山手线捡到问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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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错过的跨年

“春希崽,你怎么变得这么....”

大晦日。

本该回家等待跨年的晚上,我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想先打声招呼,看看这家店还缺不缺人。

毕竟,虽说都是打工,但体力活的话,还是找自己熟悉的工种比较好。

更不用说,这家店陪我度过了漫长的青春期了。

“香兰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了吗?”

是因为久别重逢的缘故吗?

今晚的香兰姐,看上去特别的古怪——

她不像以前那样,会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调侃着我说“长那么高干嘛呢,以后是想当牛郎吗”之类的,而是在那咬住嘴唇,畏畏缩缩地眨巴着眼眸。

我看着她那无所适从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用鞋尖踩灭掉在地上的女士香烟,接着说道:

“香兰姐,先不闲聊了,我今晚——”

“喂,香兰,厨房忙死了,快进来帮忙!”

可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厨房里就传来了厨师长铿锵有力的大勺砸锅声,抱怨着这大晦日的生意兴荣。

“过来帮忙。”

而她。

那个长着一张初恋脸,乍一看很清纯,却整天烟不离手的女生,攥住我的手,就想把我往厨房里拖。

“等等!我就想问个事!”

然而,她还是那么的我行我素,把杂货柜上的一件黑色围兜抛给我,就把白色头巾绑在自己头上,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

“今晚负责油炸和烤串的师傅没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今晚就你来负责吧。”

而我虽然嘴上很抗拒,但不知为何,因为对方是香兰姐,身体就不自觉地听了她的话,把黑色围兜绑在腰上,进入了工作模式,道:

“香兰姐,我以前都是负责洗碗和沙拉,没做过炸物和烤串啊。”

我是说了什么很古怪的话吗?

听到我这么说的她,只是微微一愣,便圆睁着眸子,反问了句:

“你读大学的时候没野炊过?连烤串和炸东西都不会?”

而我也是被她这么一问,才恍然回过了神。

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这家店又不是什么米其林餐厅,炸熟烤透了就行,至于出餐,有厨师长会帮忙检查,作为一名成年人,其实多看几眼也都能学会。

硬要说的话,比较复杂的就是类似于炒饭、天津饭、青椒肉丝、麻婆豆腐,这类需要用到锅的料理了吧。

这家店,虽说是华人开的,但菜色却是完全迎合当地口味进行了改良。

料理本身,并不复杂。

“....好吧。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我也学着她,为了不让头发掉落到餐盘上,也把白色头巾绑在头上,接过厨师长提前解冻好的肉串,准备做油炸和烧烤了。

而在东京,无论是中华料理店,还是居酒屋,抑或是其他的餐厅,工种一般就分为两种。

一种是负责调酒、点菜送菜、收盘子擦桌子的服务员,另一种就是厨房了。

当年的我,由于年龄比较小,又是半工半读,只能帮忙洗洗碗,做点简单的沙拉。

至于这种有些危险的油炸和烤串,是连碰都没碰过。

烤串可能还好,油炸是真的非常危险。

特别是那口深不见底的油锅,如果不小心碰到高温区域,听说轻则烫出个大水泡,重则——

好像整块肉都会剥落下来。

“喂,新人!别发呆啊,快干活!”

可就在我拿着肉串,对着那口油锅发呆的时候,那个未曾蒙面的新厨师长,就在那一边颠着锅里的炒饭,一边对我如此怒吼道。

在厨房,这种嘈杂的地方,越是繁忙,后厨员工说话的声音就会越大。

而这位新厨师长?应该是新厨师长没错。

因为在我上大学前,是另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名叫渡边拓也的老好人在这里当厨师长。

当然,我肯定也不会因为在这个厨房里长大,就对这位新厨师长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待他。

因为确实如他所说,我的的确确是一名新人,只会刷碗、做沙拉的新人。

“好的,我确认下订单。”

如此回应着,我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就扫了眼摆在桌子上的一大堆订单,数了下烤串、炸物的数量,就开始了这忙碌的夜晚。

……

“新人,你叫春希是吧?今晚辛苦你了。来,这是年玉,你收着吧。”

不知过了多久。

当我全身肌肉酸痛地蹲坐在后厨门口的时候,才发现——

屋外的天,已经黑了。

而小巷子的出口处,也隐约能看到穿着和服的人群,正熙熙攘攘地涌动着。

他们应该是准备去参加新年的初诣吧。跟家里人一起去神社摇那个巨大的铃铛,再拍拍手,祈个愿什么的。

而我本来只是想在新年到来之前,来这家店探个风,看看还有没有在招人,却没想到,直接错过了和睦月真白、犬饲硝子她们的第一个跨年。

说实话。

好后悔啊....

“春希崽,你就拿着呗。你这不理人家的,我们的厨师长多尴尬啊。”

而就在我后悔得不行,连跟我打招呼的人都无视掉的时候,那个早乙女香兰又从我身后出现了。

此时,她手里还拿着一张万円钞票,说是今晚的工资。

“啊,厨师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晚有点累,走神了,别介意啊。我的全名叫神鸣春希,请问怎么称呼呢?”

虽然,此时的我全身酸痛得不行,但想着如果要在这里打工的话,跟厨师长搞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就又勉强开了口。

毕竟厨师长才是厨房的终端负责人,而不是香兰他们。

同时,我也接过了香兰发的工资,还有厨师长给的小红包“年玉”。

而年玉一般也就是个500円的硬币,在日语里跟“好缘分”是谐音,图个好彩头的东西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钱,于是我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怎么会呢?不用道歉的。”

至于那个厨师长,刚刚还急得焦头烂额,吼得贼大声的中年人,此时那张皱巴巴的脸,也松弛了下来,道,“我叫渡边亮,是前厨师长渡边拓也的儿子,还请多多指教啊。”

渡边拓也?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也不禁再次仔细端详起了他的脸——

浓密的眉毛,凸起的颧骨。

确实和之前的厨师长老渡边有几分神似。

“啊,你好你好。承蒙您父亲的照顾了。”

而我,在跟他做了下简单的寒暄后,也就跟他和她,表明了今晚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