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舟下水，大吉！
一名年过六旬，留着两尺长须，身穿华服的老者起身，看了眼空荡荡王座侧畔的姜王后，转身进了偏殿厢房。
姜王后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偏殿内。
老者面对墙壁。
“女儿拜见父亲。”
姜王后来到老者身后，躬身行礼。
老者，便是商国八百镇诸侯之一，名为鬼候的姜恒楚，既姜王后的父亲。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父亲的话，那就请帮我一个忙！”
姜恒楚转过身，神情严肃。
“女儿岂敢担当一个‘请’字，父亲有话但说无妨。”
姜王后连忙劝慰。
身为家长长女，姜王后自然都是懂事乖巧，又会照顾人的性格。
姜恒楚也经常以此为傲，逢人便夸。
甚至将她远嫁朝歌，给商王为妻，也是因为姜恒楚希望姜王后的性格，能帮助商王更好治理朝政。
如今看来，这个理想，怕是破灭了。
“我来朝歌路上听人说商王荒淫无度，不理朝政？”
姜恒楚神情愠怒。
“父亲....”
姜王后想要解释，但想起之前答应王上的承诺。
王上修为，关乎人族今后的命运。
必须隐瞒！
姜王后咬咬牙，低下头，人生以来第一次，用沉默，回应父亲。
“你们夫妻之事，我不想管。”
姜恒楚长叹了口气。
事情他打听的很清楚，所谓荒淫无度，其实就跟王后一人，夫妻二人行那是，这算哪门子荒淫。
只是因此荒废了朝政却也是真的。
“多谢父亲理解。”
姜王后松了口气。
“你们夫妻的事我不管，但王上最近又开始懒政。甚至，甚至刚才还杀了一名神差！”
“女儿，你作为王后要多劝劝他，告诉他什么才是为君之道，他再这样下去我们商国离亡国灭种也就不远了！”
姜恒楚怒道。
“父亲，王上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女儿不便插手。”
姜王后摇头拒绝。
“所以你是翅膀硬了，不打算认为我这个父亲了？”
“那从此，我们就不再是父女，只是君臣了。”
“王后，鬼候姜恒楚，告退！”
姜恒楚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偏殿。
“父亲....”
姜王后看着姜恒楚离去的背影。
随即，她又看向宫殿深处。
王上啊，希望你有一天真能带领人族活在有尊严的世界。
姜王后眼眶泛泪。
……
半月后。
商都，朝歌。
运河码头。
秋风烈烈。
锦旗飞舞。
人头攒动。
今天是王上的王舟下船的日子，也是王上踏上王舟，开始他巡游商国的日子。
身穿各类珍禽异兽皮毛缝制而成的皮衣，脸描彩色的巫师在大船上跳着千年来传承下来的舞蹈，手中摇晃着古老的龟壳。
咚，咚，咚...
龟壳被仍在地上，裂成无数块。
巫师捡起有文字朝上，并且完整的几块，拼接处一段文字，随后喃喃自语一阵。
“大吉！”
巫师大喊。
“大吉！”
“大吉！”
“大吉！”
……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在毫无回荡的码头上一阵阵泛起。
一名赤着上半身的壮汉举起巨斧，砍断缆绳。
王舟在木材挤压而出的“吱呀”声中滑向运河。
哗啦！
排水量万吨的王舟溅起水花，令浑浊的运河更加浑浊。
码头上的看客们再次爆发热烈的欢呼声。
待到王舟平稳。
商王子受从御辇走出来，脸色古井无波，走向王舟，并站在船头，面相数以十万级的朝歌城市居民。
“商国的子民们，你们的王，从今天开始，即将巡游四境。”
“孤宣誓，凡孤走过之出，必安宁富庶，风调雨顺，天下大同。凡作奸犯科之徒，上到王公亲贵，下到黎民百姓，乃至神灵，都将伏诛于我大商律法之下！”
子受大声宣告。
岸边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
这阵阵声音，直到王舟顺流东下，消失在码头的视野中。
王舟最平稳，舒适的厢房内。
子受阴沉着脸，在脑海中唤出系统。
淡蓝色面板显示：
“国运点9106。”
是的，半月来，国运点没涨，反而降了四千多点！
这是寿诞晚宴结束后，子受才发现的情况。
原来如果宿主掌控内的疆域臣民感觉到王朝正在走向衰落，系统也会相应扣除宿主国运点。
如果扣到了0会发生什么。
子受问过系统。
答案是，接着减宿主的修为。
当修为也归零的之后呢...
子受没问，但那场面，肯定生不如死。
所以子受明白了，这个看似坑爹的系统，其实还有很多坑爹的地方你没发现！
总有一天，它还能蹦出个惊喜来！
至于这一段时间为什么国运点会降这么多。
很简单，寿宴那晚子受离场时表现的非常“软弱”，这令人族大臣们恐慌，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并且商王要造王舟，巡游天下的事被公布后，也有好事者到处去说商王好大喜功，弄的四境之民惶惶不可终日。
这又加剧了国运的“衰落”。
把好事者找出来砍了倒不难，但若是被人想象成“掩耳盗铃”，那后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了应对这种颓势。
子受想了一招。
搞大型活动！
某位著名的思想家曾经说过，人是社会的总和。
是人，就喜欢宏大叙事，并要是能亲身参与，牺牲自身利益也心甘情愿。
所以，码头上的巫师跳大绳，以及一阵阵“大吉”声，都是子受特意安排。
后面那一场演讲，更是精心准备的台词。
“涨了大概50几点。”
子受之前曾留意过系统面板，估算了下前后数字差异。
当然，这是瞬间涨起来的。
等到子受把特意留在朝歌的忠心侍从把这段话宣传到街头巷尾都知道。这国运点，还能再涨了几倍。
当然，子受也很清楚。
画大饼，只是涨一时之快。
若是这大饼不能落实下去。
能不好还要被反噬。
所以，接下来的行程，很是关键！
子受看向桌面的布帛地图，眼眸微敛。
王洲的第一站。
便是，泗水河！
“王上，丞相商容求见。”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让他进来。”
商容步入厢房，注意到商王在观察地图。
看的很仔细，不像是去游山玩水。
事实上，这次出行最终目的地是哪。
商王没有向任何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