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稳住别浪
“杀人？！”
前世生活在法治社会，杀人夺命只在电视媒体听闻过。
穿越到这个世界，过的亦是安宁祥和的日子，顶多亲眼见过恶霸挑事。
至于杀人……很陌生。
看见李榆钱眼中的迷茫，朱蓝手掌合上，隔空捏起他的脖颈。
“踩死几只蝼蚁，难道还不会？”
“唔唔……”
李榆钱满脸憋得涨红，说不出话。
胸腔颤栗，难受至极。
良久，
意识快要模糊前一刻，脖颈一松，呼吸终于得到释放。
“杀人，就这么简单。”
“明白。”
李榆钱使劲揉搓脖子好受些，皮肤上无疑掐出一个泛红的掌心印。
妖女虽然不要他命，可下手果断狠毒，丝毫不留余地。
“夫人，我实力低微，连狩猎都成问题，何以去杀死其他九个人？弄不好可能会被反杀。”
李榆钱向她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朱蓝大概率已经为他准备好手段。
但他必须亲自说出，是为示弱，让朱蓝误认为他依然没有底牌。
朱蓝轻点螓首。
“从今以后，你就开始修炼，尝试自主开启窍穴。”
“明日就要出发，是否会来不及？”
“聒噪！本座看起来很愚蠢？难道连这点都想不到？”
李榆钱假装畏惧垂下脑袋。
“不敢，夫人冰雪聪明，料事如神，只是小子愚钝，一时间冲动了。”
朱蓝走上前，以手捏住他的下巴让其抬起脸，低眸仔细打量一番。
“倒是长着一副好皮囊，若让红看见，肯定后悔当时答应得那么痛快。”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发力，霜冻的触感从下巴蔓延至全身。
“别反抗，迁移走你的气神，本座替你完全开启第一个窍穴。”
窍穴的位置因人而异，有少量偏差，且隶属小窍穴无规序分布在全身。
朱蓝刺进他体内的冰霜在经脉疯狂流转，接连冲破滞障，势如破竹。
第一窍穴「人中」，此前已经开启十五个小窍穴，如今再开启剩下的，共计三十六个小窍穴。
李榆钱顿感血气沸腾，天地真精涌入体内，身躯的承受力得到斐然提升。
“这颗「术」名为「芒」，恰好配合这把狭刀使用，至于有何作用，你自拿回去吸收。”
朱蓝抛过来的不止「术」，还有二十一个配合使用的「小术」。
恰恰可以凑上第一窍穴整套。
朱蓝开启的窍穴至少五个以上，对错综复杂的窍穴分布颇有了解。
所以能帮助李榆钱强行突破窍穴，至于后遗症，则不在朱蓝考虑范围内。
李榆钱不想计较太多。
现在最紧要的是提升实力，就算有点弊端也在接受的界限之内。
朱蓝从头发上摘下一支发钗，随意抛到他的面前。
“将发钗随身携带，关键时刻能帮助你解决一次性命之忧，倘若有无法应对的敌人，可直接返回此处。”
李榆钱心中窃喜。
这些都是今后离开的资本啊。
交流完毕，他“恭敬”与朱蓝告辞。
时间就是生命，分秒必争。
望着那道少年背影，朱蓝眼眸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
开启窍穴的过程，虽说她是主导者，可未免有些过于轻松。
他的窍穴好似竣工的管道工程，就差别人宣布正式完工可投入使用。
天赋绝群！
可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她不能让李榆钱脱离掌控。
她只需要李榆钱的炼画天赋，开启窍穴让他足以自保即可。
“夫人，濯垢池已经布置完成。”
有翼女前来通告道。
朱蓝立即起身走去内室，娇躯上由冰霜凝结而成的衣裳飞速消融。
起伏有致的胴体完全暴露空气中，白如羊脂、细腻圆润的肩头，两个稍有泛红的手掌印夺目刺眼。
……
已至深夜时分，但生活在洞窟内的李榆钱对此早就没有概念。
在这里，没有光源的地方就是黑夜，有光源便是白昼。
李榆钱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经过几个时辰的艰难探索，他仅仅开启两个小窍穴。
相比朱蓝为他开启窍穴的几息时间，相差甚大。
他不知道，若是让朱蓝知晓他首次探索就能开启两个小窍穴，今后将永远接触不到修炼之类的书籍。
李榆钱躺在霜池中，静静整理着这些天的收获和提升。
观想卷有四。
【剑斩欲网图】
【品级：玄阶上品】
【比翼连枝图】
【品级：玄阶下品】
【十方炼狱图】
【品级：玄阶下品】
【疼痛指数：五方】
【袅袅玉女观】
【品级：玄阶上品】
这四轴便是他主要的观想卷。
其他尝试炼画出的皆是些残次品，未达到玄阶，都无法刻印在脑海中。
发挥作用太小，且需随身携带画卷，观想时必须展开观悟，弊端太大。
李榆钱看不上。
他的炼画观想境界处于「化虚」。
正因如此，观想卷被限制在玄阶。
这四轴画卷乃是底牌，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动用。
尤其是周旁有人存在时。
那么平常的攻击、防御手段，还是以窍穴中的「术」为主。
第一窍穴收储的「术」名「芒」，须配合刀刃剑枪等锐器使用，将锋芒锐气化为星光，无声袭杀。
窍穴内「小术」起辅助「术」作用——加快运转精气神、提升气血流动速度、「芒」光的轨道变换等。
防御手段，则依靠朱蓝给的发钗。
朱蓝对他确实上心，但留有一手。
关于炼画、观想如何修习等深层次的知识，并不是一次性全部抛出来。
炼画出【比翼连枝图】前，先给一部分，成功之后再给下一步。
开启窍穴方面更甚，李榆钱只能查阅到前三个窍穴的修炼方向。
就算他在短时间内开启完三个窍穴，之后怎么办？直白告诉朱蓝，那无疑于自投罗网，反更受忌惮。
所以他不想说，只能原地徘徊，顶多自行摸索，来来回回，事倍功半。
此外，十三窍穴并不是完全独立存在，而且相互纠缠，彼此不分。
若能知晓其他窍穴分布，将有利于判断出所需窍穴的位置。
要知道，开启窍穴数量越往后，难度将大幅度提高。
朱蓝这么做，便是她的高明之处。
限制、依赖、掌控。
让你长出翅膀又如何？
前有十万八千道，如何飞？
一步错，步步错！
但人不能太贪心。
李榆钱已经很满足了。
短短两天，相比之前有云泥之别。
接下来，稳住别浪！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考。
李榆钱心神顿时警觉起来。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