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哭了？
温晚清双眸一闪，声音弱了下来，“那个，是许雾姐打过来的，我怕她有急事，所以……宴洲你别生气。”
听到许雾的名字后，池宴洲蹙眉。
许雾是个知趣的女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打给他的。
思虑片刻后，他拨通了特助林琛的电话。
*
许雾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警员让她重新联系家属。
许雾捡起碎屏的手机。
这个手机还是许程淘汰下来的，被摔一下，直接死机了。
她没办法，只能借警员的电话拨打了林袅袅的电话。
林袅袅工作的地方比较远，许雾坐在椅子上，思绪有些放空。
蓦然间，许雾眼睛有些酸涩，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哭了？”
一阵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许雾一愣，抬眸，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是池宴洲。
他不是在和温晚清滚床单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
池宴洲睨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许雾的膝盖上。
伤口已经结痂，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时候，温晚清走了进来，站在了池宴洲旁边。
“许雾姐，怎么伤成这样？”
温晚清不愧是演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许雾关系有多好。
许雾没有理她，目光落在了池宴洲身上。
忽然间，一抹鲜红的口红印刺痛了她的眼。
“你和她睡了？”许雾红着眼质问。
池宴洲不喜欢她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眉头微皱。
“与你……”
许雾身体抖动厉害，攥紧了拳头，眼尾泛红，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池宴洲对上她的视线，“与你无关”这四个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没有”
他的声音沉沉，听起来心情非常不好。
听到他的话后，许雾缓缓地松开了攥紧的手。
“我生理期到了，所以……”温晚清对池宴洲的回答有些意外，连忙在许雾心上捅刀。
池宴洲听到她的话后，冷着眼睨了她一眼。
温晚清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连忙扯开话题，“那个，许雾姐，一个包而已，不至于跟人家拼命吧？”
许雾知道她这是暗讽自己穷酸。
为了区区一个包，不要命地跟小偷抢。
“它对我很重要。”许雾是对着池宴洲说这句话的。
“有多重要？重要的能让你拿命去换？”池宴洲黑着脸训着她。
“愚蠢。”
池宴洲又补了一句。
许雾心中有些酸涩，死死地攥住了手里的项链。
对，她是蠢。
蠢到为了一件死物拼命。
蠢到被一条项链困住了自己。
……
走好程序后，池宴洲和温晚清走了。
许雾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门。
她望着二人比肩而行的背影，胸口就像被一只大手扼制住了心脏，疼得她喘不过气。
池宴洲，你又丢下我了。
许雾有些自嘲。
这是第几次了，她已经数不清了。
许雾站在门口，突然想起林袅袅正在赶来的路上。她转身，想要借警员的手机打个电话。
忽然间，一束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刺眼极了。
是池宴洲的车。
他摇下了车窗，冷冷地说了句“上车”。
许雾目光落在池宴洲身上的口红印上，一向柔声细语的声音沉了几分，“不麻烦您了。”
她特意用了您，以此表达她心中的不满。
池宴洲有强烈的掌控欲，许雾现在的做法显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也不喜欢许雾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随你”
池宴洲撂下一句话后便踩下了油门。
没有丝毫的犹豫。
……
许雾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林袅袅才风尘仆仆地赶来。
二人见面的机会不多，林袅袅便在旁边的酒店定了一间房。
许雾陪着她。
这一晚，二人彻夜长谈。
许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
在林袅袅面前，她总是可以畅所欲言。
夜渐渐得深了，林袅袅蓦然开口，把正要入梦的许雾拉了出来，“小许许，你能陪我去趟大理吗？听说那里风景很美。”
林袅袅已经不是第一次提想要去大理了，许雾不是不想去，而是有所担忧。
她要是远行，说不定等她回来，池宴洲连孩子都有了。
她赌不起。
只能推掉了。
这次也不例外，许雾迷迷糊糊地回应，“下次，下次我一定陪你去。”
黑夜里，林袅袅的脸上染上几分哀伤，她小声呢喃着，“下次吗？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了。”
她的声音太小，小到被黑暗吞噬。
翌日。
许雾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了。
林袅袅一早便离开了，她知道许雾的手机坏了，便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小许许，如果有一天你去了大理，记得拍些照片给我。”
许雾看到这话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
许雾没有多想，一看时间吓一跳，连忙穿好鞋赶回池家。
……
接下来的这几天，池宴洲都没有回家。
许雾托佣人给自己买了些洋桔梗的种子，每天细心照料着，不久后便冒出了绿芽。
看着它们一天一天长大，许雾心中有了些许慰藉。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后，许雾一如往常般打算午睡。
蓦然间，光明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
许雾心一怔，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眼底的暗区并未消散。
眼前似乎有光斑在跳动着。
许雾连忙拜托管家送自己去医院。
仁心医院。
司机李叔还有事要忙，许雾不好意思耽误他的事，自己一人挂上了神经科的号。
非常巧合的是，这次的会诊医生还是沈肆。
看到是老同学沈肆后，许雾心安了不少。
沈肆看到是许雾后，双眸一暗，依旧是那副沉沉的嗓音。
“沈医生，我的眼睛突然出现了暗区，这是怎么回事啊？”许雾有些心慌。
沈肆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语调缓了不少，“之前有对眼睛做过检查吗？”
许雾点了点。
“高三的时候，眼睛出现了闪光感，做过检查，眼睛没问题。”
沈肆握着笔，思虑了一番，“先拍个CT看看。”
许雾听后连忙起身。
沈肆叫住了她，“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许雾听到他的话后，眼睛有些酸。
这些天她来了几次医院了，好像都是她一个人。
眼前暗区还在跳动，许雾心中的不安也愈演愈烈。
“嗯，我一个人。”许雾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满腔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沈肆看着她有些恍惚。
眸色又暗了几分。
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胆小的小姑娘。
“我陪你去吧。”沈肆敛去了眸底的神色，朝许雾走去。
他如果说得是“要我陪你去吗？”，许雾一定会拒绝。
因为她并不想麻烦别人，
但沈肆说得是陈述句。
她不得不接受他的帮助。
“谢谢。”许雾小声道谢。
沈肆眉峰微扬，轻应了一声。
走在路上，沈肆拨通了电话。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许雾没有听清。
“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许雾不好意思地开口。
沈肆敛眸，“没有，别多想。”
许雾害怕沈肆嫌她话多，攥着衣角，一路上都没有开口。
眼看就要到拍CT的地方，忽然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池宴洲。
他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