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薅羊毛
王察灵站在小船上，手中拿着白色鬼烛，看到鬼湖中浮起来的厉鬼后，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向慕婉音，慕婉音点了点头，两人前面的水面上凭空出现一道红色木门，木门老旧，红漆斑驳，正是安装在王府大门上的鬼门。
这里是灵异之地，无法投影王府建筑，但却可以通过这扇鬼门联通王府。
王察灵不敢一次性吸引太多厉鬼，女尸浮出水面后，立马熄灭白色鬼烛。
慕婉音挥手招鬼，湖面的尸体受到慕婉音招鬼灵异的影响，凭空站在湖面上。
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腐烂的，同样也没有水浸泡过的痕迹。
距离最近的女尸骤然睁开眼睛，眼睛死灰而又惨白，复苏后，就被慕婉音压制，机械的穿过了红色鬼门，走入了王府的院子。
女鬼复苏的有快有慢，正好让慕婉音一个一个点名。
女鬼一只跟着一只走入王府大门，随后进入院子，找了一个房间，推门走入，房间之中挂着张照片，照片原本是空白的。
女鬼进入房间后，房间中空白的照片上渐渐浮现出女鬼的样子。
随着女鬼照片的形成，王察灵放在卧室中的印玺也在变化，印玺之中收录着整个王府所有的女鬼照片，随着照片的增多，印玺的颜色越来越重，已经由之前的正红色变成了黑红色。
走入王府大门的女尸也不全是女鬼，还有部分是携带鬼湖灵异的女尸，走进鬼门后，与鬼湖的联系被切断，直接化为湖水，浸湿了王府门前的一片土地。
第一批被白色鬼烛吸引的厉鬼很快就被清理，王府门前已经积起了一个水坑，水坑之中便是鬼湖的灵异湖水。
“我们是不是能把鬼湖搬到王府，在外围弄个护城河？”王察灵看向慕婉音，此时慕婉音刚刚关闭红色鬼门，同样看到了王府门口的小水坑。
“应该可以，不过你不是说这里是民国驭鬼者留下的，用以关押厉鬼的地方。”慕婉音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我们完全可以守着这里，你把湖水搬走，不就是涸泽而渔么。”
“这个鬼湖的机制主要是鬼钱，厉鬼收到鬼钱就会来到这里，但是现在外面已经没有多少鬼钱了，鬼湖又能吸引多少厉鬼呢。”王察灵说完，顿时感觉不对，如果说外界没有多少鬼钱，那么鬼湖是怎么失控的。
“怎么了？”慕婉音看到王察灵说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就问道。
“你说鬼钱有没有可能就是从鬼湖中弄出来的。”王察灵忽然问道。
没等慕婉音说话，王察灵继续说道：“厉鬼拿到鬼钱就会受到鬼钱的压制，然后把鬼钱带回到这里来，油灯燃烧鬼钱相当于以鬼钱为媒介，连通鬼湖。”
“可是我们不是没有鬼钱么，不照样来到了鬼湖。”慕婉音找到了王察灵逻辑中的漏洞，随后又说到：“你要说鬼钱出自湖水还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王察灵立马精神起来。
“水为财，把湖水的灵异变成钱理论上没问题啊。”慕婉音说道。
王察灵还以为慕婉音有什么新发现，此时听到是这个原因，立马没了兴趣。
“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还是继续关押这鬼湖中的女鬼吧。”王察灵说完拿出了白色鬼烛，慕婉音点了点头，身边出现了红色木门。
“怎么了？”慕婉音看着湖面，等了一会儿，发现王察灵手持鬼烛，却并没有点燃，只是站在那里。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鬼湖关押的厉鬼已经接近饱和，我们关押女鬼的时候，会削弱鬼湖的恐怖程度，打破鬼湖平衡，造成鬼湖失控。”王察灵说道。
听到王察灵的话，慕婉音沉思片刻说道：“如果鬼湖失控，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我们倒是可以用王府直接吞噬，就像吞噬鬼教堂一样。”
“这……”王察灵迟疑的说了一声，不说鬼湖中有多少水，就现在鬼湖这个占地面积，就比王府还大了，怎么吞噬啊。
“现在当然有困难，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削弱鬼湖，慢慢吞噬，在王府外围修建一圈护城河。”慕婉音明白王察灵的迟疑，给他解释道。
王察灵点了点头，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随着我们关押女鬼，鬼湖的恐怖程度降低，肯定会有男尸摆脱压制，浮上水面。”王察灵说道。
两人瞬间陷入沉思，女鬼可以用王府直接关押，男鬼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能不能用骗人鬼改变自己的认知啊，就把男人也认成女人。”慕婉音忽然盯着王察灵，小手捂嘴，眉眼含笑。
“你想也别想。”王察灵回了一句，被慕婉音调侃一句，王察灵也不再想了，反正鬼湖距离完全失控时间还长，倒也不用着急，慢慢想就是了。
“饿了，弄点吃的吧。”思绪一被打断，王察灵立马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嗯。”慕婉音点了点头，打开红色鬼门，走了进去。
王察灵和慕婉音不能同时进入红色鬼门，必须留一个人作为锚点。
慕婉音走后，船上只剩下王察灵，他也有点累了，就躺在船上，灵异之地的天空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红色木门出现，慕婉音打开后，拿着一个小桌子走了出来，小桌子上有米饭，四菜一汤。
“你做的？”王察灵看着饭菜问道。
“嗯啊，不然呢，这三更半夜的去哪儿找吃的。”慕婉音回应一句，然后把桌子放下，给王察灵盛了一碗饭。
“想到解决的办法没？”
“没有。”王察灵摇了摇头。
“不然我们先走，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慕婉音说道。
王察灵依然摇了摇头：“鬼湖本来就濒临失控，我们又窃取了鬼湖的灵异，走了我也不放心。”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饭菜就吃完了，大部分都是进了王察灵的肚子，盘子干净的像狗舔了一样。
“看着我干嘛，不相信我能做的出来？”慕婉音看到自己做的饭菜被吃光，同样很开心。
王察灵倒是知道，他们找到好吃的饭菜，慕婉音就去翻厨师的记忆，但是这知道怎么做和做的好吃，完全俩嘛事。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慕婉音问道。
“你做什么吃什么。”早知道慕婉音做的这么好吃，还下什么馆子。
“想得美。”慕婉音说完，端起了桌子，走进了红色鬼门“我走了，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王察灵看着关闭的鬼门，又躺了下来，这船下面就是鬼湖，湖里面不知道沉着多少厉鬼，而且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取出拉客，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醒醒、醒醒。”慕婉音从红色鬼门之中走了出来，手中依然端着桌子，桌子上放着早餐，用脚踢着王察灵。
王察灵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木质小船重心转移，摇晃起来，还好慕婉音稳住身体，不然王察灵就等着饿肚子吧。
“厉害了，这种环境你都能睡着。”慕婉音把桌子放下。
鬼湖在灵异之地，根本没有白天晚上，王察灵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有一种一觉睡到晚上的错觉。
“主要是这个小船，在水上摇的太催眠了。”王察灵吃着饭，试图给自己辩解。
“这鬼湖连个波浪都没有，你自己摇的啊。”慕婉音说道。
吃完饭，两人再次坐到小船上。
“我倒是想到个办法，我们可以找李军过来，把男鬼全部扔到他的鬼画里面。”
“这还需要找李军。”慕婉音说完，就伸手从红色木门中拿出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一座城市。
“衍生鬼画？”王察灵很是诧异。
“恩。”慕婉音点了点头。
“他知道么？”王察灵又问道。
慕婉音摇了摇头。
王察灵尝试了一下，果然只要有衍生鬼画，他也可以直接使用。
又回想了下，感觉没什么问题，王察灵拿出了白色鬼烛，朝着慕婉音点了点头。
慕婉音身边出现红色鬼门，用手拉开，门后就是王府的院子。
王察灵见此，点燃了鬼烛，黑色的光再次笼罩鬼湖，湖面出现了女尸。
慕婉音轻车熟路的关押女鬼，王府门前的积水越来越多。
随着时间过去，就如同王察灵想的一样，鬼湖的灵异开始失衡。
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了涟漪，湖面无风起浪，水里开始变得浑浊。
王察灵马上熄灭了白色鬼烛，鬼烛熄灭后，风浪并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湖水也越来越浑浊。
黑色的小船在湖面上摇曳，船上两人的身形也有些站不稳了，只要不小心就会有掉下去的风险。
随着鬼湖力量的削弱，一些男尸开始浮在水面上。
“砰!砰!砰!”
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被浪卷来，撞击在了小船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似乎要将这艘小船撞翻。
随着波浪越来越大，一具男尸随着波浪冲到了小船上。
“砰！”
尸体沉闷的落在船舱中，斜着趴在那里，浑浊的湖水哗啦啦的从尸体上滴落下来。
而且随着这男尸的上船，原本摇摇晃晃的小船这个时候下沉了一大截，虽然现在来看这一点水位影响不到什么，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男尸出现，小船终究有沉没的时候。
“这条小船无法承载过多的灵异，不能让尸体上船。”慕婉音还在不停的招鬼，看见男尸并没有理会，男尸进入王府后不会被压制，会产生什么后果不可预知。
王察灵点了点头，眉心鬼相机出现，此时男尸依旧是被鬼湖压制的状态，并没有完全复苏，减轻了鬼相机的压力，白光一闪，王察灵手中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同样算是灵异，木船并没有升高。
此时小船又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那是另外一具男尸。
被浪推了过来，这男尸的脑袋重重的的顶在了小船上，差点没有把小船顶翻。
这具男尸的恐怖程度明显高于刚才那一具，他浮上水面后，立即开始复苏，直接用手抓住了小船的边缘，瞬间小船沉了一大截，周围那阴冷的湖水已经和船沿持平。
随后王察灵直接把照片扔到了衍生鬼画里面，再次把鬼相机对准了男尸，白光一闪，男尸消失，王察灵手中出现一张照片，那张被王察灵扔进衍生鬼画的照片已经消失，厉鬼出现在了鬼画的鬼域中。
熄灭鬼烛之后，浮在水面上的女鬼依然很多，随着慕婉音的关押，鬼湖的恐怖程度减弱，就有更多的男尸漂浮上来。
王察灵手握秤杆，使用骗人鬼的灵异，恐怖程度较低的男尸，无法对抗骗人鬼的灵异，被转化成了女尸，被慕婉音收取，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男尸从四面八方围来，如果只是厉鬼，王察灵倒是不怕，但是厉鬼抓到木船，木船就会因为承载不了而沉入湖中。
随着一只只男尸被塞进鬼画的鬼域，鬼湖终于再次达成平衡，王察灵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猜测是对的，还好提前做了准备，不然他和慕婉音也只能逃跑了。
缓了口气的王察灵开始处理衍生鬼画里的厉鬼，等处理完这一些后，王察灵坐在了木船上，一次性面对这么多厉鬼，精神疲惫。
慕婉音收拾完后，看向王察灵：“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随后走入了红色鬼门。
晚上，依然是王察灵一个人躺在木船上，不过此时他的身下有个床垫子，可以稍微舒服一点。
迷迷糊糊的王察灵感觉到身下的小船正在摇晃，他坐了起来，看到小船已经划出了灵异之地，出现在了现实之中的水域里面。
此时小船正停在一个渡口前面，渡口远离城市，只能隐隐约约在远处看到一些灯光。
渡口黑雾弥漫，王察灵忽然感到小船一沉，他转头看向船首的灯，果然看见了一张花花绿绿的纸正在燃烧，没有见过鬼钱的他看不出到底是几块钱。
有厉鬼上船了，王察灵心里明白，现在鬼湖正在失衡的临界点，这几只厉鬼如果沉入湖底整个鬼湖就会直接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