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吃完饭后，杨间站起来，看向王察灵：“那我先去查询王善的消息。”

王察灵朝着杨间点点头，他自己却没有动，没有切断与真正王察灵的联系之前，他哪里都不想去，只有待在安全屋才轻松自在。

赵磊吃饱后，同样不想动，坐在椅子上，感受着体内的灵异力量，他此时身体内的厉鬼已经全部死机，或者说他此时就是厉鬼本身。

慕婉音收拾桌子，把垃圾收到垃圾袋子里，准备一会儿直接扔掉。

没过多长时间，敲门声响起，杨间回来了。

他走入密室，反手关上密室门，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王察灵：“这个就是王善，照片背后有他的居住地址。”

王察灵接过照片，看向照片。

照片中的人看起来二十不到，比杨间还要年轻，应该还是个高中生，他站在一个小区的门口，看样子是正准备出门。

王察灵并没有看照片背后的地址，把照片给慕婉音，对着杨间和赵磊说道：“我去找他。”

说完后，看向慕婉音：“咱也找个棺材，我直接躺在棺材里面，你带过我去。”

“外面不就有俩现成的。”慕婉音记下地址，收起照片，对着王察灵说道。

“还是找个新的吧。”王察灵一脸嫌弃，说完打开密室大门，走了出去。

慕婉音直接从王府库房之中，找出一个黄金棺材，这是之前储备的用来关押厉鬼的，纯金打造。

王察灵直接躺进去，慕婉音盖上棺盖以后，把棺材抬了起来，照片直接扔出去。

照片定在半空中，慕婉音抬着棺材直接走进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照片才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慕婉音出现在小区门口后，使用骗人鬼的灵异，屏蔽周围来来往往行人的感知，这才没有引起轰动。

托着棺材走入小区，慕婉音找到王善居住的楼栋。

因为棺材太大，无法使用楼梯和电梯，慕婉音只能在楼下数楼层，她准备直接飞上去。

此时王善正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旁边的桌子上摆满已经喝完的饮料空瓶，垃圾篓中已经放满外卖的盒子，部分盒子放不下就摆在垃圾篓旁边，可以推断王善在接到任务以后，就直接回到这里，根本没有出去过。

他是一楼的信使，自从碰到杨间，一路混到三楼，这次送信任务他同样没有参与，继续在家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任务有杨间操心，如果连杨间都失败了，他跟着死也无话可说，毕竟就他现在的实力，就算跟着也没有什么用。

要是杨间成功了，他就跟着混到四楼，成为四楼的信使，想想还挺带感的。

心中想着美事的王善不由得傻笑起来，随后他就发现有什么东西挡住屋外的阳光。

王善扭头看向阳台，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只见阳台上站着一个女子，女子很是漂亮，只是女子手中竟然抬着一口黄金棺材。

“什么人。”王善连忙站起身来，整个人颤颤巍巍。

慕婉音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棺材盖子。

棺材盖子打开的瞬间，仿佛世界停滞了。

王察灵在棺材里面，听到棺材盖子挪动的声音，外面光线照进来的时候有些刺眼，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把手挡在了眼前。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之中，他对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正是照片中的王善，只是此时王善脸色严肃，眼神深邃，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应该拥有，反倒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看起来十分违和。

而另一个人，手持红色长枪，额头一只眼睛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犹如一尊神明，模样除了眼睛的颜色和杨间一模一样。

“杨戬。”王察灵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杨戬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王察灵见此明白自己的猜测，杨戬真的如同书友猜测的一样，证道的瞬间，便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所有时间点。

“杨戬，你也是够了，就不能换个人么，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你都成神了，还要继续霍霍我。”此时王善恢复记忆，不满的看着杨戬。

“不换，你挺好用的。”杨戬看着王善，嘴角露出微笑，显然心情不错。

“怎么了？”王善看着杨戬，他轮回49世，认识杨戬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杨戬这幅表情，之前每次见到杨戬，他都是一脸沉重，仿佛所有人都欠他两百块钱，这次看到的杨戬，可以感觉到他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咱们俩的使命也算完成，这次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杨戬看着王善说道。

“你！”王善刚要再说什么，就被王察灵的声音打断。

“我说两位，拉我过来，不是为了让我听两位唠嗑吧。”王察灵听了几句，很是懵懂，现在又一脑子的问题，实在是等不到两人说完。

“看，这位小朋友着急了。”杨戬再次看向王察灵，年轻的面庞说着老气横秋的话，给王察灵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也罢，我就给你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杨戬说完，三人后面出现三把椅子，身前出现一张茶桌。

王善很自觉的拿起茶桌上的东西，给两人泡茶。

“事情还要从我正道成神的一刻开始。”杨戬坐在椅子上，娓娓道来。

“我成神之时，订立规则，凡呼我真名者，皆可得平安。”说完他叹息一声，好像在感叹自己当时太过年轻，规则让人钻了漏子。

此时王察灵默默想着：“当厉鬼在现，众生遭受苦难，世人呼唤你名字的那一刻，你将显化一世，驱鬼除恶，救人扬善。”

“这个规则有个弊端，必须有人呼我真名，我才会出现，有些厉鬼的灵异却可以直接使人无法出声，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意外，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短短三十年，国外的人已经死绝，而国内同样死伤无数，很多人都成为鬼奴。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厉鬼杀人，而是有人在驱使厉鬼，灭绝人类，无奈之下，我只好把世界重启，重启过程中，我发现一个人，他不会受到我的鬼域影响。”

“王家一代的老鬼？”王察灵听到此处，心中震撼，无意识间，念出他认为最有可能的人。又继续说道：“当时我见到王一的死后，他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因为祂，我们早就灭绝，所以他说的祂，是你？”

“恩。”杨戬点点头，“自从我发现他到现在，已经经历四十九次轮回，整整四千九百年。”

“我已经轮回四十九次，所以凯撒大酒店中我进入那片奇怪的空间，里面的提示是我自己留下来的。”王察灵当时看到字迹的时候就有过怀疑，只是当时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把这些事按在心底。

“不是你轮回四十九次，而是我轮回四十九次，我每轮回一次，就会在那片空间中留下一处印记，就是你看到的王家祖宅，四十九次轮回，我一直没有脱离过王家诅咒，你只是经历这最后一世，第五十世。”一边正在泡茶的王善说道。

“当时的留言，是我留下来的，你只是受到他的干扰，所以看见像是自己的字体。”王善说完，用眼色示意杨戬干扰过王察灵的记忆。

“恩，纸船和字迹都是受到我的干扰，但是我不能过度干扰这个世界，不然就无法跳出死循环，走出另一条路。”杨戬解释道。

“什么是死循环，什么是另一条路，我不是王善，我是谁？”王察灵此时脑子都是乱的，听完杨戬刚才的叙述，王察灵还以为自己就是王善，在世界重启的时候，被杨戬投入轮回，寻找救世的办法。

“你觉得神是什么？”杨戬并没有回答王察灵的问题，反而向他提问。

“神是什么？”王察灵重复杨戬的提问，他不明白，完全理解不了。

杨戬并没有着急解答，而是拿起王善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等着王察灵先行思考。

“神是什么？”王察灵搜肠刮肚，感觉自己完全理解不了，杨间成神后，为什么可以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还能独立于杨间之外。

“神是一种高维生物。”杨戬淡淡的对王察灵说道。

“高维？”王察灵很是疑惑，他的前世也一直有人猜测，世界存在着更高的维度，但是谁也说不清楚高维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人类作为三维生物，完全不可能理解高维生物的存在。

“我现在就是在一个更高的维度，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投影，或者说你们可以理解的我。”杨戬继续解释。

“三维之上就是四维，时间在四维之中变成可见，所以处于四维之中，就能看见过去，未来，同样可以存在于过去，未来，鬼厨、人皮纸、熊文文的预知、秦老的对话未来、包括你的手摇放映机都是踩到四维的边缘，再进一步就会成为四维生物。四维生物虽可以看到过去，现在，未来，却无法改变。”杨戬说完，看向王察灵，想从他的眼睛之中看到是否可以理解这些话。

王察灵点点头，四维空间会出现时间维度，他是可以理解的。

“而我，就是处于五维之中，所为五维生物，已经可以衍生其他的时间线，所以我重启整个世界，妄图探索其他的时间线，以改变未来人类灭绝的结局。”杨戬见到王察灵理解四维的概念，继续解释五维的概念。

“犹如平行世界？”王察灵问道。

“不，不是平行世界，还是这一个世界，只是可以探索这个世界上各种时间线的一切可能。”

王察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挠挠头，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严重不够用。

杨戬没有管他，继续说道：“王一，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锁定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也就是说不管我重置世界多少次，不管中间发生多少变动，结局都是走向人类灭绝。”

“就像一个游戏，结局被锁定，不管游戏中人物做多少支线任务，结局都是那个结局。”王察灵听到杨戬的说法，以一种自己可以理解的事物形容出来。

“恩，就是这个意思，我在第一次安排王善轮回的时候，为了探索王家的秘密，就把王善投入到王察灵身体之中，没想到这一举动，被王一算计，从此以后，每次王善轮回，都会被迫进入王察灵身体里面。”

说道这里，杨戬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至此，这个时间线的开端和结局都被锁定，按照王一的说法，无论我也好，王善也好，我们都是这条时间线上的人，我们是无法改变个世界的结局的，当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结局的时候，结局就已经锁定，无论我重启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杨戬说道。

“那我？”王察灵问道。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来自于另一个平行世界，你同样叫王善，你死亡后，灵魂进入这个世界，被我发现，我就把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以一本书的样子呈现给你，希望你可以走出不同的路。”杨戬说道。

听到此，王察灵松了一口气，他又被杨戬口中的词吸引：“平行世界。”

“不错，平行世界，如果我可以再次升维，进入六维，我就可以脱离现在的时间面，进入另一个时间维度，也就是平行世界，但是这只能拯救我自己，同样拯救不了这个世界。”

“王一为什么要毁灭这个世界。”王察灵再次问道。

“他们不是要毁灭世界，只是要杀死所有的人类。我猜测可能和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有关。”杨戬说道。

“这个世界有什么特殊的？”王察灵问道，杀死人类这个目的，倒是和王察灵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曾经探索过王一的记忆，但是他的记忆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封锁，从他记忆的边角料之中，我知道了，这个世界存在着成神的秘密。”杨戬说道。

“成神，就如同你？”王察灵问道。

“和我不一样，那是真正的神，我在这方小世界成神，就会被束缚在这方小世界，无法离开，他们说的是在大世界成神。就像人皮纸这种道具，可能其中就是成神的规则，至于为什么必须灭绝人类，我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