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圣魔之源
白以宸找来了一块还挺像模像样的石头插在海滩上做夜沧澜的墓碑，他用着还有些生疏的源力用手指在墓碑上刻下字，然后挖了个坑把夜沧澜埋了起来。做完这一切，白以宸还在坟前认认真真磕了几个头。夜沧澜起初还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些，可半路却忽然觉得有点诡异，于是干脆转头去海边看风景了。
完事之后，白以宸抱着三个椰子跑去问夜沧澜：“师父，我可以吃这几个椰子吗？”
“可以，你就坐在这里吃吧，正好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白以宸乖乖坐下，然后掰开椰子开始品尝里面的汁水和果肉。与此同时，夜沧澜说：“首先先调查一下你新的本源吧，你把它放出来让我研究一下。”
白以宸释放出了自己的本源，黑金双色的本源静静悬浮在他的胸前，一半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一半则闪烁着阴冷的幽光。
“你现在的源力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你能感觉到吗？”
白以宸认真感受了一下，随后回答说：“我体内的源力现在有三种存在的方式，如果我单独引动左边圣源的力量，就会显现出黄色，如果我单独引动右边魔源的力量，就会显现出紫色。但如果我同时引动，就会是黄紫色的。”
说着白以宸为夜沧澜演示了一下，他手上的光芒连续闪烁了三次，分别是黄色，紫色与黄紫色。
“也就是说你不仅能分别使用两种源力，还能把他们结合在一起，”夜沧澜总结道，“这样一来，你就应该能修炼所有的法则，修炼速度或许也会变化！”
于是白以宸赶忙几口吃干净手上椰子里的果肉，然后认真盘腿做好调整呼吸，并运转起了自己的本源，亦或说是圣魔之源。
过了一会，白以宸停止了修炼，并且面色有些古怪，他唤出自己的本源对夜沧澜说：“师父，我单独修炼圣源的时候修炼速度没有变化。可当我修炼魔源时却感到不管吸收多少魔元素力进入魔源后都仿佛水滴落入大海一般消失不见，这是为什么？”
夜沧澜却露出淡淡的微笑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难道说因为它原本是师父的魔源，所以不能为我所用吗……可是，我的确可以使用它啊。”
就在白以宸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夜沧澜才开口为他解惑：“你是不是忘记我这魔源不是跌落境界而是被我封印起来了？它本身就有着魔尊境巅峰的实力，自然无法叠加修炼。”
原来是这样，白以宸这才反应过来，问夜沧澜：“那我该如何使魔源提升实力呢？”
夜沧澜笑着打了个响指，紧接着白以宸感到自己的魔源忽然暴涨了两个境界，到了魔源境中期。他惊讶地跳起来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是被封印起来了，那要取回力量只需要解开就行了……把它封印到魔源境只是方便你吸收，实际上你的圣源突破到了圣徒境中期，你已经有承受二阶中期的能力，而我就只需要让魔源的实力恢复到二阶中期便可。”
“那意思是说……”白以宸呆呆地看着夜沧澜问，“我今后只需要修炼圣源，而不需要修炼魔源了？”
“话当然也不是这样说，你仍然需要适应力量，但不需要吸收魔元素力，只需要定期在体内循环修炼就好。只要你的圣源突破，我便立刻能解开魔源的封印让它也达到相应的境界。”夜沧澜点头回答。
听闻此言，白以宸忽然站起来，惊喜地对夜沧澜说：“师父！我可能知道如何成神了。”
“……什么？”夜沧澜愣住了，“此话怎讲？“
“我发现当我使用圣魔源力的时候，可以叠加使用圣源和魔源的力量。比方说当我使用圣魔之源时，如果我的圣源和魔源都达到了两阶，我的圣魔之源便能发挥出三阶的力量。”
“……”
夜沧澜张着嘴巴死死盯着面前的圣魔之源，随后他忽然大笑起来说：“那岂不是说，当你的圣源和魔源分别达到圣尊境和魔尊境时，你的圣魔之源便有可能达到神的境界？”
“没错，就是这样。”白以宸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是这样，没想到成神的秘密竟然是如此。看样子就算我们不去探索那巨石的秘密也已经解开成神之谜。难道当年是圣煜女神或者是焱魔之神献祭了自己的本源给另外一个人吗？可根据传说，那两人不是一起成神的吗？难道是传说有误？又或者是还有其他成神的方法？”
一说起成神的事情，夜沧澜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丢掉那故作沉稳的样子来回踱步像个小孩子一样嘀嘀咕咕。相比之下忽然可能成神的白以宸本人却显得很沉稳，眼珠子随着夜沧澜的动作来回转动，心里觉得夜沧澜这个样子很有趣。
“罢了，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这都是一个重大的突破。说得也是，圣魔两力本是同源，单一种力量如何成神？我当年怎么没想到过这点……”
“可是这个方法岂不是注定要牺牲掉一个先天魔体和先天圣体？在新的先天魔体已经诞生的情况下师父以及您的魔源都还存在，是不是概率极小的事情？”
“……是啊，谁会为了一个微小的可能性去放弃自己的本源？又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吸收相排斥的本源。我就绝不可能放弃我的魔源去成就与我同一时代的那个先天圣体，也绝不会冒险去吸收。”夜沧澜叹息道。
“师父您与当时的先天圣体关系不好吗？”
“算不上不好。每个时代无论有多少天才涌现，先天圣体与先天魔体都永远是最备受关注的那两个。就算我不想认识他，命运也总会牵引我们相逢相知，相互成就并相互阻拦……告诉你也无妨，与我同一时代的那先天圣体便是当时圣魔岛的岛主，并且我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他应该还苟活在这世上。”
白以宸感到震惊，虽然早就从夜沧澜告诉自己的故事中得知那圣魔岛岛主与夜沧澜的实力不相上下，但却没想到对方也是先天圣体，并且和夜沧澜一样还活着。
“按理来说，先天圣体和先天魔体大概五百年出现一次，且不会同时出现。因为在所有先天体质中，能修炼到人类极限境界的也只有不到三人，其中两人便是我和那圣魔岛岛主。因为我们都踏入了极致的境界，所以寿命才能延长至五百年开外，造成现在这个前所未有的四个先天体质同时存在的罕见现象吧。”
“您确定新的先天魔体已经诞生了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夜沧澜说，“因为每一代先天体质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什么？”白以宸此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得知本源的存在的时候。一代代先天体质居然如注定一般同时降生，这宿命般的关系似乎又加重了圣魔之源是成神秘钥的可能性。
“所以我才说是孽缘，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结识这一代的先天魔体，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夜沧澜笑着，不知是不是在嘲讽命运的荒诞，“但那些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得到了圣魔之源这个重大的突破，接下来你只需要把圣源修炼到九阶巅峰，便能知道我们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白以宸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低声说：“可是师父，你只有十年了，您是三十四岁成就魔尊，而十年后我才二十三岁，这十年内我有可能让圣源突破九阶吗？”
夜沧澜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已经活了太久，以至于对死亡没有了概念。在海底的将近五百年时间里枯燥无味，所以现在回忆起来仿佛转瞬即逝，就好像自己逃出生天之后，时间才重新开始转动。潜意识里，夜沧澜以为自己还能活很久。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就如你所说，就算是我也是三十四岁才达到魔尊境，你比别人晚修炼三年，更不可能在二十三岁达到九阶了。圣魔之源的可能性看来我注定无法见证，那便按照原计划去寻找接近圣魔岛那块巨石的方式吧。”
白以宸点点头，尽管心中有所不甘，但他清楚就算是现在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也绝不可能在十年之内达成双九阶。
“那师父，我们要现在就启程去圣魔岛吗？”
夜沧澜摆摆手说：“现在当然不行，你可知道焱魔帝国的人比圣煜帝国的人好战，国民是被允许随地交战的，先不说你的圣魔源力不能轻易暴露，就算你使用了，现在也顶多是个三阶的水平，在这圣魔大陆顶多是登堂入室，而到那圣魔岛更是会连渣都算不上。”
白以宸闻言备受打击，耷拉着脑袋垂下头。
“如果你要正式抛头露面，至少要把圣源修炼到三阶巅峰。我们现在身处焱魔帝国，而你又很可能是因为先天圣体才会沦落至此，所以你最好以魔源修炼者的身份示人，”夜沧澜说着看向白以宸的双眼，“而你这双眼睛……在焱魔帝国边缘地带还没有问题，但一旦到了中心地区和圣魔岛，必然会被人发觉是先天圣体。”
可白以宸总不能把眼珠子抠出来，他这样无辜地看着夜沧澜。
“至于你的头发，我倒是有秘法可以解决。”
白以宸揉揉自己的头发问：“我的头发怎么了？”
“吸收了我的魔源后，你便也成为了先天魔体，头发也自然变成黑色了。”
白以宸赶忙冲到海边，果真看见海水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头发由青色变为了黑色。虽然容貌没有变化，但此时那双金眸跟漆黑的头发却赋予了白以宸别样的气质，让他尽管正看着自己，却认不出自己。
“黑发在外面还算常见，但金色的眼睛还真是独一份，”夜沧澜笑嘻嘻地看着白以宸说，“看样子老天还是‘偏心’你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