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卖灵魂
杜林猛的转过头，盯着卡约，说道：
“卡约神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对方还敢对自己动手？
可笑，现在可是十字教的天下，他敢吗？
卡约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阿芙洛，问道：
“那么，阿芙洛忒特，你想和我签一份公平点的契约吗？”
“这副人类的躯体，还是太孱弱了。”
阿芙洛眨了眨眼睛，有些琢磨不透卡约的想法。
不会他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想要暗算她吧？
那可不行，她随时都准备跑路来着。
“我说卡约，你这个小小杂鱼还想骗我吗？”
“我可是恶魔，怎么可能再次上当。”
啧，居然还会思考片刻？
卡约摇了摇头，说道：
“哦，我亲爱的阿芙洛，我只不过是耍了点小花招，你也耍了不是吗？”
“还是说，我当时应该找那个该死的天使，而不是你？”
虽然说，那个名叫路西法的天使看上去要厉害很多，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忽悠阿芙洛。
毕竟，千眼天使什么的，过于惊悚了。
又说那个天使干嘛，要不是他搅局，阿芙洛怎么可能都没来得及细看契约。
换做平时，她当然是要加点阴谋诡计。
比如说，给他一点力量的甜头，实际是让卡约的身体孽化之类的。
“哼，那个小小的天使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阿芙洛瘪了瘪嘴，说道：
“都怪你，卡约，人家琼安多么的识时务，就签订的可是分享力量的契约。”
“而你呢，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说不需要力量，就签订了一个续命的契约。”
“如果不是这样，我才不需要躲着那个该死的天使呢！”
卡约咧了咧嘴，笑道：
“那我现在不是迷途知返了吗？”
“我想我应该是需要那该死的力量，来送我亲爱的杜林辅祭上天堂。”
所以，他只是为了杀死杜林辅祭？
虽然说这个随意抹去人家记忆的十字教辅祭是个混蛋，但卡约跟好人也不沾边吧？
不对劲，这个杂鱼又想骗自己了。
阿芙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问道：
“哦，卡约，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不不不，你和杜林辅祭是一丘之貉。”
英雄？
不不不，卡约从来没有想过当英雄。
他只是单纯的不爽罢了。
自己的猎物居然被这个该死的辅祭夺走了。
哦，我的天啊，阿廖莎夫人求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种行为艺术。
多么完美的艺术啊，杜林辅祭不能欣赏就算了，居然还把它毁去了！
即使阿廖莎夫人确实是个该死的人，但她仍旧拥有临死前恐惧和绝望的权力。
这毕竟是她最后的波纹了。
杜林辅祭洗去她的记忆，简直是剥夺了她作为一个个体最后的尊严，实在是太该死了。
“少废话，阿芙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卡约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你这样的恶魔，想找到下一个契约者可没那么容易。”
“我要是死了，你可能直到饿死之前都没法重新签订契约。”
阿芙洛的脸蹭的一下涨红了。
她哪里有这么菜？该死的卡约，居然敢看不起她！
“难道我离开了你就活不了了？卡约，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看得起自己？”
“威胁我是吧，我可是有尊严的恶魔！”
什么威胁，这不是合作嘛。
卡约盯着阿芙洛那涨红的脸，说道：
“不不不，阿芙洛，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合作而已。”
“至于你说的尊严，哦，我的老兄，你在说什么鬼话。”
“尊严值几个灵魂？”
“难道你不想天天都能吃上十字教信徒的灵魂吗？”
阿芙洛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抵不住对方大饼的诱惑。
毕竟，天天都能吃掉主神信徒的灵魂，这对恶魔来说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哼，才不是想吃什么十字教信徒的灵魂呢。”
“杂鱼杂鱼，就当我善心大发，勉强给你点面子吧。”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幽白色的火焰便在她的掌心中跳跃起来。
火焰中，似乎有无数灵魂的残像在痛苦地挣扎，它们的脸庞扭曲，发出无声的哀嚎。
这些灵魂的残像，就像是被囚禁在火焰中的幽灵，不断地试图逃脱，却又被无情地拉回。
随即，一道古老的卷轴缓缓浮现，它的表面覆盖着奇异的符文，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阿芙洛将手中的卷轴递了过去。
“那么卡约，看看契约的内容吧。”
哼，这可是最擅长不平等契约的恶魔编纂的，她不信卡约这次还能找出什么空子。
卡约点了点头，接过卷轴一看——
【契约者同意将主神信徒的灵魂作为献祭，以换取恶魔赋予的力量。】
【每献祭一个灵魂，契约者将获得被献祭者肉体十分之一的力量。】
【契约者必须每隔三十个夜晚献祭至少一个灵魂。】
【若契约者连续三个献祭周期未能履行献祭义务，恶魔有权在不通知的情况下，直接收取契约者的灵魂作为违约的补偿。】
【契约者在献祭期间若能连续三次献祭最纯洁的灵魂，且未有违约行为，恶魔将考虑解除契约，契约者将不再受献祭义务的束缚。】
【契约者在完全理解并同意上述条款后，以自己的鲜血在契约卷轴上签名，恶魔将以地狱之火封印契约，契约即刻生效。】
卡约迅速看完了契约的内容，然后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鲜血从他的指尖滴落，落在了卷轴上。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一股冰冷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肉体，直抵灵魂深处。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灵魂在尖叫。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他的灵魂，试图将它从他的身体中剥离。
卡约的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有他过去的记忆，也有他未来的可能。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我已经准备好了，继续吧。”
阿芙洛的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很好，无论你是罗兰·卡约，还是陈阳明。你的灵魂，现在都属于我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卷轴突然烧起了苍白色的火焰，然后逐渐消失。
卡约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变得更加苍白，瞳孔底处燃烧着微不可见的幽芒。
这就是出卖灵魂的感觉吗？
还真是有些让人上瘾啊，混合着痛苦、恐惧和兴奋的情感，对于他这个许久没有波动的灵魂，太美妙了！
卡约转过了头，看向杜林辅祭的眼神有些瘆人。
嗯，就好像在看一块烤得焦香的烤肉一般。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口中响起了地狱般的声音。
“那么，杜林辅祭，是时候送你一程了。”
“就是不知道，我亲爱的杜林辅祭是不是会跪地求饶呢？”
“我还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