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云染拎着柜姐包装好的手表,离开了手表专柜,又回头去超市里继续抓满购物车的零食与日用品,走到收银台排队,等了好一会,倏地肩上搭了一只手。
云染狐疑,转身回望。
“哎呀,真是小姑娘你啊?”李兰英笑得璀璨像皱了的橘皮,八卦道,“你上次去了警局做笔录,那个四眼猥琐的主管,被拘留了没。”
云染一听,瞬间记起她是谁,礼貌微笑道,“李大姨,上次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声谢谢,这次我得好好谢你,等会请你在附近吃顿好的,算着感谢,他被拘留了十五天。”
李兰英闻言,讪讪道,“那真是便宜他了。”
接着!
“那个,怎好意思让你一个小姑娘,请客啊!”李兰英义正言辞地说着,少顷,画风一转,“不过嘛,即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我就厚脸皮去。”
云染冲她甜甜一笑,并不觉得意外,上次就领教过,这位大姨的独特之处了。
很快前面的客人都买了单,云染推着购物车到了柜台前,一股脑的车里抱出零食与生活用品,放到收银台面,等着收银员一一扫过。
李兰英很有眼力劲的主动帮忙。
约莫又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地朝附近的湘菜馆走去。
两人点了一大桌菜,吃得满嘴流油。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兰英讲得口水纷飞,云染听的津津有味。
吃完后,李兰英拿着她儿子,给她买的苹果十三,要求云染加好友,还将她微信拉到她姐妹群里去,声称以后要是遇到难缠的人,就到群里“吱”一声,她们保证随叫随到——
…
裴晏清带着医用手套给年迈的大爷,按压检查右腿,大爷的腿因年轻的时候参军,远赴万里跋山涉水与倭瓜国打战,伤了右腿。
如今年纪那大了,骨头渐渐僵化了,影响道了其它部位的肌肉组织,身体机能也被这情况影响到了,每到下雨,寒风季节都会折磨的他不能安睡,叫苦不迭。
裴晏清耐心问道,“这里有知觉嘛?”
“没有。”
裴晏清放开了大爷的小腿,缓缓脱掉医用手套,洗了手,在大爷的病历单上写写画画。
接着敲击键盘,挂了几个科室的检查,将需要检查的几个科室写到一张空白纸里头,交给陪他过来看病的家属,嘱咐了几句,抬手一指,朝那个方向去。
…
暮色渐浓,裴晏清将车停放好,刚踏出车门,就看见云染拎着一大袋子零食,略微吃力的朝电梯走去,累的她直喘气。
他走了过去,接过云染的手里的购物袋,“全买的零食?”
云染呐呐道,“我嘴巴快要淡出鸟了。”
“这个没收了,没好全之前,不能吃。”
云染囧了,“……”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哥哥——”
裴晏清,不为所动地撇开视线。
他们出了电梯,裴晏清目光落到自家门前,骤然,错愕在原地,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如既往的优雅文静,只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出落得越发出色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和她打招呼。
“阿晏,你果然回国了,这些年你在英国过的怎么样?”
林雅凝视着他,目光温柔眷恋,仿佛阔别已久的情侣,对心爱之人的思念。
裴晏清淡漠的面色,有了细微的蠕动,张了张口,蓦地又止住了。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云染将俩人的神情,尽数收入眸底,要说哥哥和这个好看又有气质的女人没有点什么,估计连狗都不信。
如何没见到这女人之前,她对她只是羡慕妒忌她曾经能和哥哥在一起过,现在就是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了。
她不喜欢哥哥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喜她眼睛快黏糊到哥哥的身上了。
她是这么想,也是那么做的,一个箭步窜到裴晏清跟前,隔绝两人的对视,她拱着脑袋,故作无意的磕在裴晏清身上,笨手笨脚的捉住他胸襟的领口,微抬起头,怯生生道,“哥哥,对不起哦,我想超越过你走到门边,没想到会脚麻,朝这边扑来了。”
嘴上道歉的贼溜,只有她心里知道,她就是故意,不管那女人以前是不是哥哥的女朋友,现在也一定不是,她想吃回头草,也不问她乐不乐意,哼。
云染站直了身子,依旧挡在两人跟前,微侧着身,余光暼向林雅,眸暗流涌动。
下一秒,又迅速消失。
林雅也注意到了这个与阿晏有几分亲昵的女孩了,她仔细打量着云染,方才觉得她看她眼睛带着敌意,如今再看,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她对云染温婉一笑,“你是阿晏的亲戚吗?”
云染眉梢紧锁,撇过头不看她,闷闷道,“不告诉你。”
她想起林雅脸带着微笑,看去起来脾气很好,只觉得这一行为,莫名的熟悉。
余光暼过身边的裴晏清,恍然,她和他无论外貌气质都是那么的相似,这一发现让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了。
想将她赶走,却毫无立场,她自己都是寄人篱下的,还把有可能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赶走?
她怕不是脑袋有坑才这么做吧?
欸,难道她以后只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看着他们在一起,然后学着霸总文里的小白花女主,默默的凝视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不行,她总得拼一把。
“你很幽默。”林雅的笑容微僵,最后憋出这么一句,自找台阶下。
这女孩也太无礼了,很难想象阿晏那么注重规矩礼貌的人,会与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相处的如此融洽。
裴晏清终于有动静了,抬眸望向云染,淡淡道,“小染,不能这么没礼貌。”
云染不爽的“哼唧”两声,噘嘴道,“哦,那哥哥可以进去吗?我困了。”
云染得到裴晏清的回应,无精打彩的靠近门前,开了门,直接回房间里,生闷气。
时不时探头往外瞟,试图能在有限的空间里看到他们在外面干什么,偶尔抻着耳朵努力偷听,可惜那是不可能看得见,听的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