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麻木不人
“师伯当真是道法通玄，不知道师妹可有得到师伯指点道法的机会？”灰衣林素对着风止道人倒是恭敬的很。
“你这话就有些不走心了，像旁边这个憨子说我道法通幽倒是有些听着顺耳。”风止道人有些哂笑的说道。
“冰心那小姑娘所走的道是一条宽阔的路，但是受到心性所掣肘，当前道路是窄而又窄，外力在强，终究是外力。”风止说到这里像是有些唏嘘。
灰衣林素却是看出来老人这是在回忆过往，看起来原本道观中传的一些流言蜚语并不是空穴来风。
见到风止道人无话，众人也是识趣的没有继续提起话头，在一片沉默中，风止带着众人在主桌坐下，开始每日的早餐。
洛东方依旧是眼睛埋入碗中，心中却是大大的期待。
一众青粉道人坐在主桌旁边，细细的喝着米粥，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只有南都道人皱了皱眉头，撇了一眼远处的洛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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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大堂中贪睡，南贺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到正午了。
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南贺顺势给自己算了一卦。果然还是老样子，不宜下山。
当南贺想着是先去吃饭还是去找师傅解惑，最后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当下日头正盛当然是需要去吃饭了，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在南贺出门之后看到了冰心，南贺一时之间有些讶异，因为只是一夜的时间，冰心的气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沉稳内敛的圆润无比。
见到南贺的冰心，大方的对着南贺说道：“师兄这是刚从讲经大堂出来吗？我早上身体不适，错过了讲经时间，不知道师兄能不能复述一下早上讲经的过程。”
南贺见冰心落落大方的和自己提要求，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适。
“冰心姑娘早饭也没吃吧，正好我们一起去东方那里寻点吃食，路上我为你讲述一下师兄的讲道过程。”
“那自然是极好的，我刚好也有些饿了。”冰心微笑着回答。
路上南贺讲述了火道的极热与极冷，因为没有实际的道法依据与观测脉络，所以南贺说的还是自己的理解与感悟。
但是当南贺看向冰心姑娘的时候，感觉到极冷的温度通彻心扉，像是南里道人在点燃那幽冷的火焰。
正当南贺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幽冷的气息一瞬间消失无踪，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随着南贺和冰心向着食堂走去，路上就见到了满目血丝的洛东方，就在南贺想要调侃几句洛东方的时候，冰心率先开口。
“东方道友可还有甜食坚果，早上没有吃饭的我们俩有点遭不住五脏庙的闹腾了。”
“冰心姑娘客气了，既然是姑娘开口了，那自然是有的。”洛东方大方的说道。
随即在兜口之中拿出两小袋坚果，递给了冰心姑娘，冰心接过来的时候感受到袋子上蕴藏的温度，心中不由得一动。
南贺看着洛东方将所有的坚果给完冰心姑娘之后就退至一旁，心中有些小生气。
就在南贺想要说话的时候，一袋蕴藏着香气的布袋已经从冰心的手中递了过来。
南贺不动声色轻轻的嗅了一下那好闻的气息，一下子所有的怨气都消散了。
洛东方在一旁看的清晰明确，脸上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旁边的南贺明显是发现了洛东方的笑容不纯。趁机很是想敲打一下这东方小道。
“小道士，早课教授的火道你修行的怎么样啊？施展出来让师公指点你一下。”南贺一副洋洋得意的说道。
洛东方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意动，但是随即想到之前南都道人的话语自己崔万里莫名的消失，洛东方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激动。
“小道自然是道基浅薄，学不得什么通天火法的，不如师公给我展示些根基，那小道若是得道可就多多拜谢师公了。”洛东方极为谦逊的说道。
“嗯，看起来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那就让冰心姑娘给你讲授一些火法要诀吧。你可要听好了。”南贺看着恭敬的洛东方，心中是傲气不已的。
一旁吃着坚果看着两个师公师孙相称，但是年龄相差不超过一岁的两个人，心中有些好笑。正在冰心吃瓜吃的起劲的时候，突然被这两人的转折有些愣住。
手中的瓜突然有些不香了，看着两人热枕的眼神，冰心只好收起自己袋子中的坚果。
“我的火法并不是听取今日讲法的师兄学来的，都是南贺的转述，所以究竟有多少真意我自身也不是很清楚。要明白，万法归途，所有的法最终是要契合自己才能走的更远。”冰心说着，双手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两朵火焰，一味代表着极热的红色火焰，一味代表着极冷的白色火焰。
洛东方听到前面的话还在思考之际双眸就被一红一白跳动的火焰给吸引住了。
南贺心中则在想，今天南里师兄讲授的火法有这么多门道吗？自己难道从那个时候就睡着了？自己已经变得这么能睡了吗？怎么有点像是山下说的泥坑里面的母猪。
想到这里，南贺迅速掐灭了这奇怪的思路。
在洛东方的眼中，两束明灭不定的火焰渐渐的变成了两个小娃娃，原本是暴躁无比的，但是在自己的注视之下，变成了两个笑脸相迎的小娃娃。
正当洛东方觉得有意思的时候，冰心已经收去了自己的道法。
“这可不能算我白吃你的坚果了，你的本性亲火，只要你在用心修行的话会很容易在这条道路上获得不低的成就。术法只是小道，自身才是根本。”冰心饶有兴趣的说道。
因为冰心此刻看的出来，洛东方身体依旧处于混沌镜五层左右的样子，这是世俗之人都能达到的境界，但是灵魂已经达到了清明境的六层，两者整整相差了一个境界。
这就会造成，身体的麻木混沌跟不上灵魂对于道的感悟。十分像是一台破旧的机器放入了业界顶端的运行程序。
洛东方不知道冰心在看自己是因为什么，但是洛东方知道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见冰心没有更多的指点，洛东方也是恭敬的表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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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带着冰心去见师傅，心中有很大程度的波动，因为南贺觉得这个场面特别像山下说的见家长。
冰心不知道南贺神游天外的想法，只想知道自己的师伯到底是什么想法，为什么会如此的针对自己。
但是如果冰心能够静下心看看洛东方，看看那些已经有些麻木的弟子，就会明白风止当前的传道是多么的温和。
来到风止的院子，南贺第一次感觉空气中充满着一些欢快的气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师傅，在家吗？快看我带谁过来看你了。”南贺刚进屋门就大声开口，引得冰心一阵心神不稳。
你当真是风止师伯最喜爱的弟子吗？如此的求死会不会直接就得死了。
正在冰心心中乱颤的时候，南贺已经像是发现了圣诞树似的看到了自己的师傅。
但见师傅果然是嘴角挂着一丝丝微笑的，南贺心中大定。正要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你先想好是问问题，还是回答问题？这个先后顺序可能会让我给你的答案不一样。”风止率先开口说道。
“师傅真是厉害，原本我最开始是想找师傅问自己似乎修炼出了一种特殊的境况。
在那场景之中自己可以随意改造那片天地，但是那片天地似乎也有其他想法，会出现血盆大口。
尤其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整个天地就像是活了过来，自己在人家嘴边跳舞一样的感受。
这让我感到窒息。但是发现冰心姑娘极其异常的修道天赋，尤其是在洛东方面前展示完毕以后，我就好想把这种优秀分享给自己的师傅。
就像是比让师傅认可自己还要开心一样。”南贺心中想着也明白师傅说的是这两件事情。
南贺不知道的是，刚刚这些想法已经一字不漏的传入了站在门外的冰心和站在内屋风止的耳朵之中。
所以当南贺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就开始向自己师傅讲述冰心修行道法速度之快以及技巧之奇的时候，风止只是嘴角挂着微笑仔细的听着。
就像在听一些有意思的故事，丝毫不觉得枯燥。
而站在门外的冰心只是听到南贺说的第一个“师”字以后就完全听不到后面的话语了。
甚至是屋内两人的表情都变得若隐若现。
在南贺讲完冰心精彩的表现以后，有些落寞的问自己的师傅，自己修行的问题。
风止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都是小问题。就不做过多的解释了，像是完全不及刚刚的故事有意思。”
南贺听到师傅这么说心中也是有些开朗，只不过是幻像而已，拿这种事情叨扰师傅也是挺没有意思的。
正当南贺心情大好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外，而之前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冰心已经进入了屋子之内。
这让南贺心中有些紧张，果然还是发展成为了见家长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