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坐井观天

洛东方原本对于堂中众人一幅沉迷观天的行为感到鄙夷，但是当他自己开始看到这片天空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沉迷在这奇异的景象之中。

远处那四颗新恒星的战场像是盛大的创世景象，四颗新星不断的燃烧着自己，在洛东方眼中就像是永远不会稳定下来的超新星，不断的进行着膨胀，然后进行碰撞，最后企图在这种碰撞之中壮大自身，或者说是冲出那片星空。

随后，洛东方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吸引到另外的一片战场之中，原本还在绽放着烟花秀的场面在后面竟然出现了两处完全泾渭分明的景色。

一边是风止所处的青色为顶，蓝色穿插中间，最后粉色为底的一大半，另外小半边是不在明显的火红色。

洛东方看到在那片两相对峙的天空之中，风止迎风而立，鬓角有些烧焦的痕迹，但是在风止的对面，原本眉角火红的中年人，衣服已经破损了很多，眉角竟然尽是黑焦的颜色。

南贺看到自己的师傅像是开口说了一句什么，对面的中年人就像是被点燃爆竹，奋力爆发冲向了风止。

站在洛东方的位置却刚好听到了风止道人的那句话：“你这火法好啊，使点劲就能把自己烧成灰了。真是为老道着想。”

洛东方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记得自己在山脚和风止道人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人竟然是这么的嘴欠，挑衅、嘲讽的话语当真是一剂兴奋剂直接扎进了对方的心脏之中了。

那中年人像是刚刚迸发的超新星，吞噬着那片天空的所有颜色，最后变成火红的颜色，甚至在火红的颜色之下甚至还有些鲜红的血色，洛东方不知道这是高温造成的还是什么？

但是那样鲜红的血色就像是在动脉迸发出来的一样。

洛东方看着这一幕心中的胆寒还是不由自主的不断迸发出来，自身就像是一个寒冰的迸发机，不断地寒气在涌出来，让洛东方不停的开始打摆子。

那充满火光的迸发将那片空间整个映红，像是要被高温烧化的烙铁一般。

洛东方开始在那片空间之中找不到那两人的身影。

只好开始看着远处那片闪耀的新星的形成，洛东方在猜测那些超新星最后会是哪一个成为最后稳定的恒星照亮那片星空。

但是这一次还是让洛东方看不懂了，远处原本闪耀的星辰稳定的光辉突然照亮了这片星空，然后就看到原本的杂乱不知去往何方的四颗形成突然达成了某种共识，开始向一处汇聚，最后形成了稳定的新星。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些什么，在那四颗新星刚刚聚在一起完成汇聚，就遭到了远处一道强光的轰射。然后那四道光不仅变成了一道光，甚至流向了远方。

在那片天空散去之后，二十八道流光落在了大堂之中，可是这些青粉道人的面色都有些苍白。洛东方的注意都落在了那片火红的发黑的天空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最终洛东方看到那天空消失了，预想中风止道人更加狼狈的样貌并没有出现，就连身影都没有出现的时候，洛东方只能低头待着，等待事情的结束。

果然，寂静的众人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开始散去做自己日常的工作了。

只有南贺有些担心的去找自己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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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没有跟随南贺，因为心景的事情，冰心对于风止道人心中的畏惧已经达到了一个峰值。

暂时是没有勇气和南贺一起去面对那师伯的。

所以冰心远远的跟着那洛东方走向了之前做糖葫芦的厨房。冰心大概能猜到是今早讲解道法的南都师兄想要让洛东方整些冰糖葫芦吃。

来到了屋子之中之后见到原本厨房中的众人还没有返回，有些不解的询问洛东方：“你的道法是谁教的？怎么空有清明的精神，但却还是混沌低级的孱弱身躯？”

见冰心满脸的不解，洛东方其实更加的不解，这姑娘在说啥？好像从相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冰心，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我依稀记得你在我刚进山门的时候还是混沌八九层的样子，也是最快收束心性的道士。”冰心像是看出了洛东方的疑惑，然后随意的解释道，后面的夸奖让洛东方一阵没来由。

但是洛东方不知道的是，常在世间行走的冰心，但是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很少和别人交流。

世人的眼光看得多了，反而是腻了。所以别说是夸奖别人的话，就是回应别人有些时候都是欠奉的。

“我叫洛东方，冰心姑娘说的那些混沌、清明什么的都是些什么意思？我在道观之中还是第一次听说。”洛东方像是终于看到了一部活着的说明书，一点都不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放走。

冰心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从原本还不太想搭理自己样子到后面有些热切的摸样，心中不由的有些骄傲。

然后就见冰心伸出自己的双手。洛东方看到之后快速的将刚做好的冰糖葫芦和一点坚果递到了冰心之中。然后一幅好学生的模样盯着冰心。

冰心看着那满心期待的眼神，心中叹了一口气，最后缓缓的说道：“我们修道之人将修道的阶段分为混沌-清明-灵台-执道-风青-苏离六个阶段。

每个阶段又分为九层，其中的混沌层是世间众人都在的层次，甚至有些人还没有达到混沌层，具体表现为念头的不清晰，身体会做出诸多无意识的动作表达自己的状态。

在混沌第九层会逐渐能够感受到自身身体的强壮，精神的强壮。

从混沌第九层在向上走是进入到清明的层次，这个时候的精神和身体会发生一些突变，让精神能够感受到世界更多清晰细节，认知。

在清明跨入灵台之后会让自己出现能够内修的心景，在心景中的景象将会决定你后期的大道走向。

然后是执道境，进入执道境可以初步展现出自身领悟的大道异能，比如你今天见到那中年人的火。

后面的风青和苏离据说会无限脱离世俗理解的范围，已经不是我能解释的境界了。

所以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了吗？精神达到清明会加强你对世界的认知，但是你肉体的混沌境会干扰你的精神反馈，这会让你处于一种不太好的状态。”

冰心说完这些之后，心中陷入了沉思。“所以南贺的状态到底是什么状况呢？境界之间可以随意串动的？这是合理的吗？”

洛东方仔细的听着冰心说的每一句话，不肯遗漏任何一个文字。

见到冰心说完，洛东方陷入了沉思，前面的两个境界其实很好理解，就是增强自身以及对自身情绪精神的把控，对于从业心理行业的洛东方来说，无非就是一个人的身体语言从可观测的状态进入到了不可观测的状态。

想到这里，洛东方陷入了一个逻辑陷阱之中，那就是那些青粉道人很容易就会被自己捕捉到他们的精神状态，从冰心的话语中，洛东方能够感受到那些青粉道人达到了执道的境界，所以理论上来说这些人应该能够完美的控制自己神态表情。

随即洛东方将这些疑问放在一边，因为洛东方意识到既然风止道人在实力上压制住了那些外来人。

并且林素等人也没有进行干预，可以预见的是风止道人应该在风青的境界，也就是自己无法理解和推断的境界。

这个结论的诞生一下让洛东方心中又埋上了一层阴影。

转头洛东方就把自己状态调整好，因为他发现当下并不是完全无法解决困境的，因为从今日讲法的南都来说，似乎并不禁止众人学到真实的道法，但是从自身和众人的诡异状态也能知道一点：大道在，能者自取。

这让洛东方之前接受的教育像是完全进入了无用的区域，自己的学识都是从前人留下的典籍之中获得的，最少会让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当前状态是让洛东方知道了需要走向何方，但是完全不知道那个方向是台阶还是悬崖。

正当洛东方准备抓住眼前的机遇的时候，只见那冰心小姑娘已经开始好奇的大量自己了。似乎是在询问自己之前问题的答案。

但是洛东方回想到众多杂役的状态，以及在也没有看到过的张青瓷，在自己房间中出现的张青瓷？

最后还是有些叹息的说道：“不可说。冰心姑娘这冰糖葫芦好吃吗?”

“什么冰糖葫芦？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吃冰糖葫芦了。就说你这状态会影响你身体的判断吧。你还不信。”冰心看到洛东方一幅不想说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恼怒。

洛东方看着有些生气的红袄小姑娘，然后开始不断睁大眼睛。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功夫，冰心率先忍不住，气的腮帮鼓起来就向外走。

洛东方看着远去的冰心也没有办法，就像那刮过的秋风，带不走自己也带不走忧愁。

冰心走出那充满着香气的屋子，被冷风一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既然在心景之中进入到了那座孤城，那么又该怎么保证自己现在不是在心景之中呢。

冰心有些怨恨自己不够思考周全，从刚刚聊天中的蛛丝马迹也能看出来洛东方也是有相关的顾虑。事情已经发生，冰心不愿回头去认错。

洛东方开始忙碌自己手边的事，虽然南都的喜怒难测，但是应该做到的礼数还是应该做的，因为这是自己答应的事情，就应该完成这件事。

如果留不下良好的影响，还是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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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东方准备自己的事物的时候，南贺已经来到了风止的房间。有些静止的茫然立在屋子之中，因为屋中应该是有人的，实际上南贺也感受到了有人，但是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房中并没有人。

所以南贺立在房间之中，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

随着淡淡呼吸声传来，南贺惊异的发现原来师傅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之上，看着风止面色如常的看着自已。

南贺心中先是一阵心安，然后又为自己在师傅面对强敌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感到有些羞愧。

风止嘴角扯起一个弧度，然后询问自己的小弟子在观战中都看到了什么。然后让自己的小弟子如实说，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南贺看着有些严肃的风止，然后说道：“那中年人吐火如龙，缠绕在周身，然后用自己周身的气带动那火龙，像是龙吐息一样奔袭向师傅，随后在师傅的道法之下打断了龙脊，抽碎了龙爪。

但是不知怎的，那中年人在整条火龙已经残缺不全的情况下，依旧催动本源，加速火龙冲向师傅。虽然最后一幕看的不是太清晰，从感受来讲应该是那中年人耗尽了自己的底蕴，最后才力竭不见的。”

风止眼神中看着自己的小弟子第一次撤去了心景的伪装痕迹，表现出明显的赞赏。

“说的不错，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厉害。哈哈哈，那你在说说你师兄们那边的战场是怎么样的？”风止似乎并没有结束考核的意思。

“师兄们那边倒是很有策略，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场工作的能动性，以七星斗阵四人为一组，展开诸天星斗大阵，让那四人在阵中以为只要自己冲破七星斗阵就会看到真人。

但是那四人越挣扎就会越增强那套着七星斗阵外衣的诸天星斗大阵。最后在达到众人攻击后的最大一击带着毁灭性的威力形成了致命的打击。

师兄们的配合是在完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进行的，总体来说让南贺看的更清晰明白。”南贺像是有些自得一般，越说越是轻松的细数师兄们精湛的配合和战斗能力。

就在南贺脸上微笑的看着风止的时候，然后就听到了风止的评价：“当真是有些坐井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