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1

秦默大晚上打电话吵醒我，语气里满是揶揄：“没想到林大明星还能这么妖娆啊？”

我揉着眼睛哼了两声：“你说什么？”

秦默火速发来一个直播链接，我点开之后只想自戳双目，现在只有一个词语来形容林倦：不伦不类。

他硕大的肌肉撑起红色旗袍，手臂上的扣子遥遥相望扣不上，一米八五的身高实在找不到什么匹配的旗袍，小腿以下全无遮盖，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举着折扇在镜头前别扭地捏起兰花指，他在翻唱我母亲的歌曲。

“曾经这月光只落我身上，只求照耀绵长……”

唱这一句的时候，他打开折扇缓缓从头顶降落，妖冶的全包眼线和桃红色的眼影躲在扇后，双目盈盈带泪深情地注视着镜头。

这首是我的摇篮曲，我都要听吐了。

听他改编的歌，我还是微微失神了一刻。

照理说只有才出道的艺人才会选择女装涨热度，林倦这样拥有亿万流量的大明星，女装哗众取宠只会招来各方批评，对他的事业反而是一种打击。

更关键的是他唱的是我母亲的成名曲，全网都知道我是潜规则他的经纪人，这怎么不让人多想？

一舞跳完，他继续坐在直播间里回答留言里的问题。

“我花了一天时间改编这首歌是为了致敬，致敬我从未见过面的亲人。”

“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我不过是在完成生日愿望清单。”

他说完这话，我整个人困意全无，林倦他真的疯了吧！

生日愿望清单？这是半年前我和他一起录制综艺的梗。

经纪人们说出自己的生日愿望清单，让艺人帮忙完成，那个时候就是要说的越夸张越抓人眼球才有话题。

林倦在综艺里立的是冷酷强硬的人设，我说什么他都要唱反调。

正因如此我放开了说，于是我就说要林倦穿旗袍女装跳舞。

他现在提这陈年老梗而且认真履行有没有想过后果？他这样和官宣我是他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好像我就要嫁给他了一样，我母亲就是他丈母娘！

林倦一下直播就给我打开电话：“若琳，你看到我的表演了吗？”

我下意识带入经纪人的角色质问他：“你下个月要开演唱会，这个时候玩儿暧昧恋情你疯了吗？”

“你在关心我，若琳？是不是只有我出事了，你才会不装得那么冷漠？”

我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回复道：“记得交下歌曲版权费。”

002

他女装表演也没有让我改变主意，我依然提交了离职。

我只签了一个艺人，但这人偏偏是林倦，他一首歌的版权费就帮我们公司扩建了三栋楼，高层肯定要和我好好聊聊。

“若琳，你临走前再做一件善事吧，我们会补偿你一笔非常丰厚的名誉费。”

“好，我同意。”

离职前还能再拿一笔是我赚了。有了这钱再加上林倦演唱会的分红，接下来我能过的非常滋润。

此时会议室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林倦推开一圈助理硬是闯了进来。

“若琳，你承认潜规则我还要离职？”

他低头就看见我手边的离职说明书和五份保密协议。

“你……你真的……”

我说得轻飘飘：“是我发的帖子。我先承认潜规则提出离职，再由公司账号出面接受我的离职，向你和粉丝道歉，形成一个闭环。”

我说完后他整个人理智都炸开了，冲着高层们吼：“我和她在一起三年，你们知道她有多辛苦吗？喝酒熬夜是常事儿，还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变态打官司，365天都面临跟踪监视！”

“上个星期她还被车撞！被人寄死猫威胁！你们现在还要榨干她最后的价值再逼她离开？我不允许！”

高层也不惯着他：“是若琳主动要离职，也是她同意我们这么做的。”

他看向我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这场游戏他彻底玩脱了。

“沈若琳，你为什么要承认我随口瞎编的慌话？”

我拿上离职说明书就走：“因为赔偿费很可观。”

林倦三步并一步很快追上了我，把我堵在电梯前。

“若琳，你相信我，那天晚上的男人们不是我找的！你别生气，无论你发生了什么，在我眼里你都是你。”

我不愿再回想那晚在他录音室里发生的事。

“林倦，那晚什么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只会当自己被狗咬了。”

“若琳……”

“你听我说完。”

林倦不想让我说话，一把将我抱进怀里：“不，我不要听！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

他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他承受不住，所以不让我说，但我心意已决不会因为他的示弱改变。

“他们没侵犯我，侵犯我的人，是你……”

林倦抚着我后脑勺的手姿势一僵。

“林倦……你对我用强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我才做过腹腔排液手术吗？”

他缓缓放开我，我越过他走进电梯，彼此之间不过就一米距离，电梯门缓缓关上将我们真正隔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