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齐昊
高三晚自习，拥挤的房间充斥着烦闷的空气，暗淡的月光丝毫影响不到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学生们。
一缕晚风轻轻吹过齐昊的脸颊，勾起了他的睡意。
齐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随手将面前简单勾画几笔的数学卷子扔在班主任面前。
“交卷。”
班主任快速的扫过卷子上的几个选项，又翻到后面去看大题。
嘶，果不其然又是写了几个答案和关键步骤。
最可恨的还是，几乎全对！
唯一错的地方还是，这小子把他名字给写错了！
“老规矩？”
齐昊耸了耸肩，眼前却莫名闪过一丝金光。
他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班主任看着这个慵懒的学生，又想起他高一时的糟心事，无奈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门口的保安和校长都跟你混了个眼熟了，路上注意安全。”
齐昊又打了个哈欠，无视同桌张伟的求助。
“丸辣，这次大腿跑路了！”
齐昊谨慎的从桌子里掏出来一个相机，放在书包里，背起来快步离开教室。
班主任目送班里的尖子生离开，又凶巴巴的盯着下方的羊羔子们。
“看什么看，你要是能在30分钟内把数学卷子做对完，你也能早放学！”
齐昊十分老练的摆弄着手上的相机，但可惜周围没有什么素材可拍。
他和大门的保安打过招呼后，就直接翻墙出去。
保安也习惯了他的解释——逃而不得的行为艺术。
自己眼前闪过的那一丝金光是什么，刚才看老班好像看到了他的皮肤下的脉络。
说实话，还是挺吓人的。
“美女，要不要和哥哥去吃串啊！”
有一群披着校服的不良青年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围着一女孩，典型的暴力事件。
齐昊貌似想起了记忆里的画面，停下脚步。
一条隐形的红线将昏暗的巷子和光芒四射的街道给隔开了。
他不同往常一样直接路过商店，反而进去买了一瓶水。
其中有一个头发呈黄色的少年，眼神色眯眯的盯着面前穿着女仆装的蓝发妹子，自认为潇洒的展示手上的“安分”手表。
“走，美女！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良少年听到后面拍照的声音，十分不忿的转过头来。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一片是谁的地盘？”
齐昊低下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摸了摸衣服上的一个扣子，嘴巴一撇。
“可惜了，采光不太好，照出来的照片不太理想。”
蓝发妹子有些激动，眼睛泪汪汪的，两处嘴角朝下，看着站在路灯下的少年。
不良少年暴怒的扔下披着的校服，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怎么，英雄救美？小子，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
齐昊透过这些小混混，看着面前的蓝色短发女仆，瞬间就脸红脖子粗。
“蕾姆？这么还原吗？”
不良少年察觉到自己被人忽视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这是在找死！”
他身体向下一弯，腿猛的蹬地，向前冲去，挥舞着拳头。
齐昊打了个哈欠，不急不慢的将相机放到相机包里，又捡起旁边的棍子。
他往后退几步，将身形暴露在路灯下，眼神瞥过街对面的摄像头。
齐昊熟练的躲过对面的几拳，又迅速的将棍子猛的顶在不良少年的肚子上。
不良少年眼前一黑，吐出几口口水，嘴巴又想要叫唤。
齐昊一脚讲他给踢翻在地上，眼神有些冰冷。
“你要是站起来，下次打的那可就不是肚子了。”
“再提醒你一下，街对面可是有摄像头。”
“这里发生的事情想必早就记下来了吧？”
不良少年从未体会到这么大的耻辱，眼神撇过只会看热闹的蠢货，察觉到他们的眼神。
“傻子，摄像头早就被我给弄坏了。”
“这事，身为混子的我可是比你熟练的多。”
“你再能打，能挡下我十几个兄弟吗？”
说完，十几个身影从昏暗的巷子里走出来，表情不善的盯着眼前的男孩。
不良少年也就是沈杰不顾手上的灰尘，用力往自己头上猛的一梳。
沈杰坍塌的头发变成了稍微精神一点的大背头。
“小子，看你实力不错，要不然跟哥混吧。”
“你手上的破相机级不想要换一个好点的吗？”
沈杰头左右活动着，像是一匹野狼一般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呵，只要他敢答应当我小弟，我就保证他只是简单的瘸一条腿。
两级反转，齐昊的气势瞬间被这群小混混给压下去。
“呼，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校园霸凌吗？”
沈杰居高临下，不屑的笑道：“怎么？你还是个苦主？”
齐昊摇头：“不，我只是讨厌再被警卫室记笔录了，见义勇为的奖状实在是不想要了。”
他并没有告诉这些小混混实情，也没有必要。
沈杰貌似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但想起来自己被踢到在地上，他依旧嘴硬道：“只要你乖乖给我踢一脚，我就放你们两个走。”
齐昊摇头：“这条小路，我经常走，因为警卫室离这里是最近的。”
“而且我猜你们这是把街对面的那个摄像头给弄坏了吧，你们有没有想过商店里面刚好有一个摄像头是专门对着这种小巷子的？”
周围小混混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就是仗着年纪小和没有摄像头才有恃无恐的。
要是再让他们的家长知道他们逃课和参与霸凌事件的话，估计他们就是竖着走回家，横着进医院了。
说不定，他们连回家的可能都没有。
沈杰想明白了什么。
“马的，你敢把我给当猴耍！”
齐昊突然莫名的能看到对方小头领身体里的脉络。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脊柱骨却是穷凶极恶的血红色，充斥着暴戾。
沈杰刚想不记任何后果，直接将眼前的小子暴揍一顿。
他就发现眼前的小子眼睛突然闪出一抹鎏金色的金光。
“WC，火眼金睛？”
然后，沈杰就没有了记忆。
齐昊再次睁开眼，就发现他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这个小混混。
旁边的混混们也是茫然的看着这个总莫名火大的年轻人突然倒在地上。
“老大，这小子晕倒了，怎么办？”
齐昊反应过来。
“放他一马，我受伤了，一块去那家商店买点水。”
刚说完，齐昊就眼前再次一黑，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他这次有了一个猜想，自己该不会能够附身别人的身体吧？
不过时间只有四五秒吗？
这群小混混看到齐昊醒过来，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沈杰更是表情凝重的盯着他。
“你干了什么？不对，你是马喽，还是人？”
齐昊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掉在地上的相机包，鎏金色的眼睛不自然的流落出一丝霸道。
“事先声明，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看着办吧？”
他再次去看着沈杰的身体，却是发现他的身体变得和老班一样。
那副血骨不见了踪影。
沈杰有些忌惮眼前的少年，听到正在呼啸而来的警铃声。
“我们走。”
齐昊又撇过沈杰戴着的手表，“你手表是假货，50一个。”
“啥？”沈杰表情凝固。
“你是不是花了一千多？没事，至少表带是二手的。”
沈杰死死的记住这个少年的外貌，莫名觉得他会是此生的梦魇。
————
巷子里的蓝色短发女仆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丝毫注意不到眼角滑落的眼泪。
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个年轻人。
女仆注意到少年朝这边走来，又是那熟悉的话语。
“蕾姆！活生生的蕾姆！”
“我能给你拍张照片吗？”
女仆脸上满是笑意，弯弯的睫毛净是开心。
她看着这个年轻人略显紧张的神情，声音沙哑但带着无尽的温柔。
想要再次说一声谢谢，但想起来一句话。
那句谢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嗯，我记得是这个位置吧。”
女仆倒是大方的拽着有些害羞的陌生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一，二，三。茄子！！！”
少年和少女共同拍下了这张照片，女仆的记忆留在了这个时刻。
一阵闪光，沈杰愣在了原地，目送着女仆渐渐远去。
他摸着有些发热的脸颊，“这个英雄救美的奖励是不是过于丰厚了点？”
世界上我爱的人不多，你是仅有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