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丽姿酒吧
来把田中胜男带走的人是V，这件事其实也很正常。一是说好了要罩着江起，她就会用最不会出岔子的方法去办，否则江起这个杀光了军用科技小队的黑客暴露，她的下场一定也好不到哪去。二也能代表她很重视江起，算是卖个人情。
刚好最近的大事处理的七七八八了，V的贡献度也够了，剩下的科室业绩得轮到她老大詹金斯头疼了。
V的步子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伴随着田中挣扎时发出的‘唔唔’声。
而当教室的门被关上时，大卫的心却‘咯噔’一声。
在所有人都叽叽喳喳讨论这事的时候，他找了个空档，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找上了江起
“怎么？”江起扬了扬眉毛。
“监控是怎么回事？我那天明明见了田中…….”大卫有些忐忑地拦住了江起，“那些人说他们是反情报科的，不会弄出大事吧？田中家会有什么下场？”
“监控我当然已经处理好了，什么漏洞都没有/至于田中会怎么样——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江起瞥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系！田中不是被我们诬陷的吗？他要是死了怎么办？你说我们就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不会让他丢命…….”
大卫的呼吸急促起来，但看着江起冷漠的表情，他越说，声音越低。
到最后，他怔怔地看着江起，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你撒谎了。”
“拥有军用科技的保密材料至少犯了非法交易罪，只要被抓住，田中一定会死的。内部审查科和反情报科抓人的生还率只有13%，现在证据确凿，他不可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江起瞥了大卫一眼，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他有点尖子生的样子——用劣质光脑还能记住这些信息，说明他是记在脑子里的。
但他看着大卫，却发自内心地觉得有些人还能在夜之城活着，简直让附近的空气里都飘着良心的恶臭。
“你知道就好。但那又怎样？”
他倒要看看大卫还能整出什么事情。
不过，大卫虽然在夜之城道德水准偏高，但他脑子还没病。在原地攥紧拳头低了一会头之后，他没说什么‘我要告到董事会去’之类的话，反而又冷不丁说：
“…….你不是我认识的米勒。”
“是不是又怎样呢？”
江起甚至都没意外，只是瞥了他一眼。
“你的命其实已经捏在我手里了，大卫。你还有点用，要是你还想哪天爬到荒坂塔顶端的话，就别自寻死路。”
“夜之城每天都会死人。”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了，大卫·马丁内斯也没再拦他，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愕然地回味江起最后一句话——‘爬到荒坂塔的顶端’，那是他母亲格洛丽亚·马丁内斯的期盼！
江起是怎么知道他母亲的期望的？他从来没在学校说过！
大卫在原地想了很久，但都没什么头绪。
亲手陷害死自己同学的感受让他有些五味杂陈，和格洛丽亚之前对他的教育完全背道而驰，但在站了十几分钟后，有一种念头在他心里萌芽。
‘或许在夜之城是没办法有道德的。犹豫是错的。‘
’但错的到底是他，还是这座城市？’
他忽然有种想要彻底改变夜之城的冲动。
…….
大卫怎么想江起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在解决了田中一家的麻烦后，他的生活忽然变得一帆风顺了起来。
刚巧，当天晚上，V约他在丽姿酒吧见面。
丽姿酒吧是由莫克斯帮开的一个中立场所，里面鱼龙混杂，但莫克斯帮会用武力保证安全。除了正经酒吧有的喝酒，蹦迪等等业务之外，丽姿还以各种优质超梦闻名，有优秀的超梦编辑师。
画着烟熏妆的莫克斯小妹扛着一根棒球棍，站在以粉紫色调为主的迪斯科风建筑前面。
“嘿，你，”在江起经过的时候，她忽然说，“我们这只做正经超梦生意，不提供性偶和真货，懂了吗？”
“我知道。”
“行，那就进去吧，事先说明白也省麻烦。”
莫克斯小妹从前门的帘子旁边让开，给江起腾出了进去的空间。他于是越过她，掀起帘子，走进了满是迪斯科灯光的丽姿酒吧大厅。
他在酒吧边缘的一个卡座上见到了V。
在五颜六色的酒吧灯光下，她精致的脸被打上了一层阴影，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不过，和上午时那种态度不同，V现在皱着眉头，表情比较凝重，好像在眼睛里看什么资料。直到江起坐到了她旁边，她才回过神来。
“哦，你来了。”
她关闭了眼睛里的各种数据窗口。
“怎么了？工作又出事情了？”江起随口问。
“哪次不是工作出事情了？不干这活，我能多活十年。在公司上班就特么得天天被人坑。”V从桌面上拿了一杯伏特加，给自己和江起各倒了一杯。
她举起酒杯和江起简单地碰了一次杯，然后声音低沉地说：
“是法兰克福那边的事情。法兰克福那边之前一直是另一个科组负责，但是刚才忽然说要转给我们，说是总部那边的主意，还说要调一个人到我们这边来。”
“谁？”江起抿了一口酒，明知故问了一句。
“一个叫艾伯纳西的家伙，不知道要占什么位置，但我之前没见过她。据说她来是为了管75号内部草案的事情。”
“75号内部草案是什么？”
V闷了一口酒，用沙哑的女声说：“你不知道？你家里面没提过吗？”
“那是个年初才出的内部管理规定，规定从今年开始，所有部门之间必须按照权限严格限制查询信息的能力。除了访问和自己项目相关的消息，其余一律不许知道，就连同一个部门内的不同科室都不允许互相查阅任务情报。“
“还有，这个内部草案还规定了新的体检政策，让每个员工每月都去搞个什么——精神状态测评。操！一测就是大半天，还占用的全是休息时间。”
说到这个，V又灌了自己一口伏特加。
“那测评没过的人会怎么样？”江起问。
“隔离，或者直接处死。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的小组不负责这个，反情报科也还没出现过通不过测试的状况。”
“但听说那个艾伯纳西就要搞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