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连环自杀
当天下午五点，伴随着已经开始偏黄的天色，江起出现在了纪念公园地铁站台。这一段他是走过来的，因为站台本身已经被关闭了，来往的不是忙碌的NCPD，就是站在站台控制室的军用科技士兵。
来往的路人都绕着这边走，生怕发生什么不该有的意外波及到他们。
江起记得这是一个原剧情中的委托，来自戴诺，这个给钱非常大方的市中心中间人。
他站在站台的边缘绕了几圈，远远看着这间修建的异常靓丽的地铁站。
纪念公园地铁站是整个夜之城修的最好的地铁站之一了，不仅没有肮脏的地面，颤颤巍巍的老地铁，反而有一个正儿八经用白色大理石建的站台，连地铁都好好地行驶在两条铁轨上，没有用吊起来的一根铁路偷工减料。
这也是离各大公司最近的地铁站，每到上班时间，那些家里钱不多的新员工就会从这些地铁站里面涌出来。
他走了一圈，当走到第二圈的时候，站在旁边的NCPD直接叫住了他。
“喂，你！就是你！二逼！你他妈想干什么？”那个全副武装的NCPD对着他穿过身来，张嘴就是一段夜之城常见问候语，“别再在这条街上绕来绕去了，听见没有？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拉警铃了！”
夜之城警察这么警觉？
江起只是在旁边随便走了两圈，还是混在来往的人群中，换下了学院外套的，这都能看出来，夜之城警察的敏锐度简直非同反响，和他们多职业素养完全成反比。
这就是身经百战的自由城警察吗？
透过黑色头盔面罩，江起能看见一点这个警察眼瞳里闪烁的红光，显然是警用机械眼运作的结果。
“别紧张，哥们，我只是好奇这发生了什么。这就走。”
他不想挑战这些警察正经执勤时紧绷的神经，只是挥挥手，就依言从站台旁边离开了。
而肉体闯入对他来说暂时是不太可能了，就他身上安的这点民用装备，也分分钟被军用科技的士兵摁在地上。
还是走老办法吧。
江起轻车熟路地绕过地铁站，在脱离了仍然在背后盯着他的警察视线之后，跑到了旁边的一栋小矮楼旁边。他用强化肌腱用力一蹬，手攀上了一个路边的铁皮箱，然后几下爬上了这栋老旧的房顶。
一爬上来，立即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正在地上抽搐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是亚洲外表，脑后连着一根线，插在旁边的电脑里，此时脸部正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他带着一副黑客眼镜，正在疯狂抽搐，嘴巴痛苦地长到下巴要脱臼，却发不出一丝尖叫。
一阵阵带着血肉烧焦味道的青烟从他嘴巴和鼻孔里面飘出来。
在走近了之后，江起甚至还能看见他的两只手扭曲地揉在了一起，与指甲贴近的皮肤已经被抓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细看还能看见那些狰狞血痕里面因用力不均匀，有不同程度翻卷的血肉。
红色的皮肤象征着反常的高温——这是一个神经正在过载的黑客。
他快死了。
而旁边的电脑上面还显示着‘入侵进行中’，只是所有字体都是代表系统错误的红色。
江起先是半蹲了下来，在男子的脖子背后摸索了一会，很快找到了一张扎进去的记录芯片。
他把它拔了出来。
“果然。”
“我关于这个任务的记忆还没错，这里刚好有现成的装备可以用，”他喃喃自语，“只是没想到戴诺这家伙派来的黑客还活着。”
凭着他已经弄好的脑部反入侵单元，江起想都没想，直接把行为芯片插进了脑子里。
芯片里面记录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大到这个人之前的各种委托，什么替瓦伦蒂诺帮跑腿啦，帮泽塔员工抹消黑料啦，小到他和市中心知名全男酒吧的八分钟交易，全部都记录在案。
他忽视了其他信息，先从里面扒拉出了一段话：
【戴诺：听说过那个巴恩斯的事了吗？】
【卡斯·莫徳：听说了……所以是有人把她推下铁轨了？】
【戴诺：是啊，所有人的猜测都是这样，毕竟她之前在查议员呢。说到这事——你想搞点黑客生意吗？】
【卡斯·莫德：当然可以。找到巴恩斯的死因是吧？我可以看地铁里的监控探头，拿到它准没错。】
【戴诺：反正小心点。军用科技也在解决这事呢。】
【戴诺：草！他们已经进去了，你最好现在就把ICE给支起来——接上NCART网络先吧，那样保险！】
【卡斯·莫德：不用，只要我把录像先抹了就行。那些公司狗都忙着搞自己的高大上设备，有时候连最简单的都忘了。】
很好，自信哥完了。
在夜之城，对自己抱有自信就是死亡的开始。
毕竟99%的夜之城传奇人物都在坟墓里躺着呢。
就在江起翻看芯片的时候，旁边的电脑屏幕开始闪烁起来，似乎是这位叫卡斯·莫德的黑客被困在数据中的时候，察觉到了现实世界有人到来，开始疯狂地试图操作屏幕，祈求抓住这一最后生机。
“救我救我救我——”
“救我——钱——扭扭街——」%@24”
“救——”
屏幕不停闪烁，一个接一个的弹窗疯了一样从里面弹出来，试图获得江起的注意。但江起在看完芯片之后，只是淡定地伸出一只手，把这些弹窗一键全部关掉。
“别急。”
他的脸被屏幕幽幽的光芒照亮。
下一秒，他从脑后拽出基础黑客义体的一条线，是链接在额皮质的外接盘上的。
他把它也插进了这台已经有一个用户的电脑里。
……
百米之外，纪念公园地铁站。
十分钟前，控制室旁。
和游戏里被军用科技站满的控制室不同，此时的控制室外间已经被打扮各异的赛博朋克雇佣兵小队所占据，公司的人嫌弃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到了更里间，拉上了玻璃门。
他们是接到法拉第的任务过来的。
说是让他们排查一下这整一年的日常监控录像，确保没有异常的东西被泄漏出去。这种需要反复调试程序以保证定义准确，排查无误的最外围工作，公司的黑客都不屑干。
当然了，这本来就只是一道很便宜，也不太可能查出什么的低级工作，算是法拉第卖给负责这一次行动的军用科技小队小小人情。
但却真让奇薇发现了些异常。
她是一个穿着红色风衣，皮肤异常白皙，人又格外高挑的飒爽美人，只不过在本来应该有红唇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坚硬的黑色面罩。
她坐在一墙壁屏幕前，双眼无神。
“正在反入侵，刚才那个骇进来的黑客已经要被我搞定了。程序很低级，估计也是某个查过来的小街头雇佣兵……”
她的眼睛里面倒印着无数闪过的数据流。
但就在下一瞬间……
这些数据流忽然纷纷扭曲了起来。
“等等，这是什么？不对——不对！！！”
她猛地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