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作
“……那应该是我意志坚定吧。”江起最终答道。
维克多对此不可置否，他询问对方大脑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是要强调“你病的很重，再不治要死了。”
可惜，江起显然没有打算治。
只是维克多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如此粗糙地撕裂自己的脸部皮肤？我刚才给你做了精神鉴定，结果是绿色。”
事实上是纯绿色，绿的连一点黄都看不见，稳定得都不像夜之城人。
江起干笑了两声。
“事实上，我不是想要撕下自己脸皮，我只是……嗯……”
他试图寻找借口，但哪怕连数据搜索，都只告诉了他一个可能的借口——
【脸有点痒。】
你管这叫借口？！
江起不想理睬自己的人工智障，沉默半秒以后，彻底放弃了。
“……是因为我最近遇到了很诡异的事情。”
“我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揭下了脸皮，然后变成一团影子人间蒸发了。所以我在想……复刻他的行为，是否也能让我自己变成影子。”
可惜，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维克多和杰克都变成了看智障的眼神。
“……”
“这个……朋友，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机械眼出了问题？”
杰克从旁边插嘴。
但维克多先否决了这个可能：
“不，他的眼睛是岐路司今年的最新款，不可能出错。”
维克多疑惑地沉思了一会，也没想明白江起出了什么问题。机械眼正常，精神状态正常，总不可能——是他真的看到了那种东西？
“我相信你。”米斯蒂忽然说。
她站起来，走到了江起旁边，把手放在了心口。
“我能感觉到……你没有说谎。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可能还是一场误会，但我们可以帮你。”
“怎么帮？”
“杰克，他是一个雇佣兵。他可以帮你查这件事。”
！
主角团真是好人啊。江起忍不住感慨道。
作为雇佣兵的杰克认识的人鱼龙混杂，也认识很多中间人，这说不定能让他得到一些其他人没有的情报。
江起看向杰克。
杰克耸了耸肩：“我无所谓。”
“只是……”
“只是？”
“诚惠一千欧元，这是打了折的。Amigo，你掏的起这么多吗？”
江起：“……”
钱，怎么又是钱！
等他解决了田中胜男，就拿他的脑袋出来潇洒。
好在原主确实有不少能卖的东西。
“我可以卖一个超梦头环拿钱，可能要一两天。过几天把钱带给你们？”
“行啊。”
维克多和杰克都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到了现在，两人都很清楚，光从身上其他配件的质量和创伤小组的会员来看，江起绝对是一个富家子弟。就算一时看起来没钱，但想凑的话绝对不少。
维克多又只被欠了76块，也没有很怕江起跑路。更何况，他还有一种预感——
江起早晚会来找他买新黑客义体的。
“给，吸入型抑制器，两支，每一个小时吸一支，缓解义体排斥感的。”
“谢谢。”
江起拿过来。
但在走之前，他忽然回头，看向杰克：
“对了，你有雇佣兵队友吗？我听人说有一个叫v的雇佣兵，实力似乎不错。”
杰克看了他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哪得来的消息？我不认识什么v啊。”
江起的ai分析界面闪了闪，几秒后给出了一个讯号：
【谎言】
……
在江起走出维克多的诊所之后，他确定了一个绝望的事实——v多半在当他的荒坂反情报部小组长。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杰克才会对v的存在闪烁其词，否则v不论是街头小子出身，还是流浪者，他都会顺道给兄弟也揽点生意。
但反情报部的地位在荒坂可谓极高，就连田中胜男的父亲都可能被他一句话摁死。
江起还是先别找v的事比较好。
他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站上了地铁，准备回家。
虽然拿到了杰克和维克多的名片，但今天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这么想着。
当他走上地铁之后，他还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好像没能完全从失血的眩晕中缓过神来。
“让一让。”
他低声说了一句，挤进了拥挤的地铁车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地铁车厢格外挤，让他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只能挤在门边的角落。
因为维克多刚刚才把他的脸皮缝回去，所以现在，他的脸颊边缘还有一条猩红的细缝，让他的脸好像戴上去的假脸一样。
因为边缘有些痒，他下意识的揉了揉。
就在这时，他旁边走过去了一道流光溢彩的身影。
物理意义上的。
有一个拥有一头白色底色，五彩短发的貌美女性从他旁边快速路过了。
在经过江起时，她微微抬起手，不动声色地向江起的芯片口探了探。
“滋滋。”
插在脑机芯片槽里的芯片微微抖动，似乎被露西手上某种类似磁铁的东西吸引，要从芯片槽里出来……
江起此时却还在揉脸。
他的视线被手遮挡，理论来说是看不见这名女性的，可当她路过时——
他的脸颊边缘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底下红色的模糊肌肉，而从肌肉之中，挤出了一个红白分明的眼球！
眼球直直地看着路过的女性，让她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
那是……什么！
有着一头彩色头发的露西瞳孔猛地一缩。
她浑身定在原地，在被眼球注视时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尖锐的危机感。
——那一秒钟，整辆地铁的时间似乎也都静止了，只剩下猩红的眼球在转动。
“@$#%……”
露西感觉有低低的呓语从她身边响起，刹那间，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拥挤的车厢，周围都是充满恶意的，来自非人类生物的可怕视线……！
露西一动都不敢动。
她在席卷而来的莫名恐惧中屏住了呼吸——直到本来背对着她的江起也似有所感，偏头转过了身。
时间似乎又重新开始流动。
“……是你？”
在转过头来后，江起诧异地看着露西。
露西？
这不是《赛博朋克：边缘行者》中的女主角吗？
但露西此刻的表情和动漫中游刃有余的态度天差地别。她额头冒了一层细汗，身体僵硬，整个人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也是在此刻，江起终于意识到了异常——
等等，这间地铁上明明只有三两个人。
他刚才看见的拥挤人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