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尽欲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1章 11.父亲被气晕,查出心脏病

“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雁回不能没有你……”

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焦急呼唤。

佣人听见她的呼救,立刻叫来了别墅内的私人刘医生。

刘医生赶到后看到人已经倒地晕厥无意识,第一时间做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又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医院急救车的长笛声划破了女孩的恐惧,她怔然看着急救车疾驰而去,恍惚着像是丢了魂魄。

回神后,立刻让司机送自己去医院,却在看到老司机的一瞬间想起那张导致自己被栽赃的照片,眼泪从眼眶滑到嘴边,她颤抖着说:“换……换个女司机。”

靠在后排座椅上,她崩溃地哭起来。

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爸爸,爸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惹你生气……”

“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求你。”

双手捂着脸,泪水浸透了指缝。

司机蒋霜看着女孩这副样子,说不上来的滋味,从手侧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楚小姐,你要振作起来,你父亲还在医院等着你。”

楚雁回攥着纸巾,好久才让眼泪停下来,在下车前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对蒋霜说:“谢谢你。”

戴上口罩和帽子、墨镜,去手术室前座椅上等待。

她坐着,一静下来,那些肮脏的谩骂再次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钻出。

“楚雁回这种姿色也就舔舔那些老男人了,对顾总爱而不得就陷害人家霍家千金,真是贱。”

“之前她还是港大金融系的系花呢,那时候就看不起人装清高,可怜兮兮的样儿怪恶心的。港大的耻辱。”

“啧啧啧,什么系花,给我舔鞋都不配。”

“还豪门小姐呢,夜场小姐都没她恶心!”

“她算个屁的豪门?她就是酒厂暴发户的女儿,谁家上流社会豪门破产之后干酒厂啊?”

“缺钱缺疯了吧?那种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下得去嘴,真不嫌恶心,肮脏又下流的女人,拜金到这种地步。”

“贱人!”

“婊子!”

楚雁回呼吸困难,她感觉医院中来来往往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怪异、像是看恶心的怪物,她像是被透过遮挡性衣装看穿,似乎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

周围的一切都旋转着,仿佛是一个漩涡,她被迫卷进去,挣扎无效,只能任其吞并。

手搅在一起,心慌慌地跳,恐惧一浪一浪地将她淹没。

她将脸埋在膝盖里,眼泪啪嗒啪嗒落到墨镜上。耳边谩骂不停,她双手捂住耳朵,几乎要尖叫,死死咬着嘴唇,下唇咬出一排血痕。

不是,我不是!

不!

脸色惨白。

手术结束。

手术车推出来,医生询问:“谁是楚先生的家属?”

楚雁回猛地站起来,身体狠狠摇晃了一下,她几乎是跌跌撞撞跑过去的,抓着手术车边缘:“怎么样?我爸爸他怎么样!”

声音喑哑压抑着哭腔。

“楚先生的手术比较成功。”

她悬着的心重重落回胸口,几乎要喜极而泣。

喃喃着:“太好了,太好了……”

可几乎下一瞬,医生的话打断她的喜悦:“但你们家族有遗传性心脏病史,到他这个年纪才发病很少见。手术只能延缓生命,并不能让病症完全消失,以后很可能……”

“久病缠身?”

医生点头:“对,这样说也没有错。”

楚雁回像是一瞬间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她白着脸几乎站不稳,冷意渗透四肢百骸,直打哆嗦。

遗传性心脏病,少见的中年才发病。

没有痊愈的可能,需要一直吃药维持,无法经受任何打击……

病房中。

女孩坐在病床前,看着带着呼吸机、身上插满管子的男人。呼吸都小心翼翼,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头,那里已经因为久皱而形成一个川字。

这张她从小恐惧的严肃没有笑容的脸,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可今天它却这样脆弱。

颤抖的指尖碰到他的黑发中的几根银丝,又到鬓边。

她都不知道,爸爸的鬓角从什么时候开始白了?

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爸爸听到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为钱攀附老男人的人时该有多愤怒、多痛恨?

“对不起……爸,对不起,是女儿不孝。”

“如果我当年听你的话回到海城就好了,”她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颊一路淌到下巴,自责的哽咽,“为什么总想着出人头地给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看……为什么,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呢!”

她经过层层筛选拼命挤进国内最知名的港城财经杂志社,就是为了爬到高位、让那些谩骂父亲谩骂楚家的人闭嘴。

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跟顾鹤和傅容深纠缠不休,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不但自己狼狈躲藏,连累父亲和楚家都名声尽毁、丢脸至极。

为什么她的选择总会招来不幸?

儿时在玩笑中推动家里破产,决定跟顾鹤在一起导致无尽痛苦和羞辱,选择去杂志社工作却与傅容深产生了纠葛挣扎困顿……

这个世道无她容身之所,承受痛苦、经历灾难、背负骂名。

“哭…什么……我又没死!”

楚屏幽动了动手指,呼吸在面罩上产生白气,声音很小,却让流泪的女孩一下子怔住了。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楚雁回几乎立刻擦干净眼泪,握着他的手,惊喜又紧张,眼底的悲伤清晰可见。

男人刚苏醒,并没有力气多说话。

看见她脸上那个明显的巴掌印和她通红哭肿的双眼,很后悔。

再次昏睡过去。

晚上。

楚屏幽终于有力气说话了,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败坏门楣、自轻自贱的事!你是嫌咱们头顶上的骂名还不够多吗!”

她泪眼朦胧地摇头,将一切解释给他听。

只是,她跟傅容深的关系没有坦白,只说了对方是看在以前的傅楚两家情分上让她暂时躲避。怕给爸爸的心脏造成第二次打击。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个老头是傅家的司机?其余两张地下车场的图片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