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重生后进京赶考当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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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做才高还是当八斗

八斗呼吸都停滞了,慌得就要跪下,陆时今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忽然转身一把扶住人。

两人目光对上,陆时今对着八斗温柔一笑,是八斗从前从来未在陆时昭脸上看见过的,他只在,只在……陆时今脸上看到过。

八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做回才高还是继续当八斗?”

陆时今松开八斗手臂,暂且就当他还愿意选择当八斗吧。

陆时今把手臂上的沙袋解下来,八斗自觉上前帮忙,手指尖不小心碰到陆时今手臂时,滚烫的热意瞬间轰到心脏,八斗差点甩飞手里的沙袋。

陆时今往后退一步,避开八斗的帮忙。

“你的心乱了,你且在这里想一想,想一想未来你想跟一个什么样的主子,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想清楚了再平静的来和我说。”

陆时今自己把手臂上的沙袋绑到腿上,最后深深看八斗一眼,转身继续朝前走。

八斗想要跟上去,脚下长了根似的,迈不动半步。

他的脑子何止只乱了这个下午。

这几天他总会不自觉琢磨,少爷落个水,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主子在夫人面前时还有一些遮掩,在他面前时,几乎是完完全全另外一个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尤其那日和主子去静淑苑,他被留在了院子里,主子和里头的人大吵,之后主子到夫人面前说静淑苑那人疯言疯语,他才没忍住和人争吵。

那天之后,他的心就再平静不了,他只能更加小心,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树枝上,生怕自己哪一步没走对就摔了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种可能,怎么可能呢?

对吧?

是鬼还是神路过了伯府,才能做出这么荒唐无羁之事?

他努力让自己变成一块不会思考的木头,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听话的仆人。

可主子又带他去了静淑苑,这一次,他发现了秀儿的不同,忙进忙出时,他的眼神总忍不住朝床上的人看去。

那虚弱不堪的人,真的是他的少爷吗?

八斗不敢再去想,所以自己更主动的避开。

直到今天,他奉了主子的吩咐再避无可避,他直面了那人。

少爷猛一见到他,又惊又喜,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样激动。

不用任何言语他就知道,鬼神真的路过了伯府。

不,不是神,是鬼,应该是阴差大人,少爷落水,姑娘下去救人,阴差大人以为有死人就来勾魂,勾出来发现他们命不该绝又给匆忙塞了回去。

阴差大人与阎王,应当就如他们与主家一样。

责罚在人间和地府都不会少。

阴差大人不小心犯了错,怕被阎王大人责罚,造成了少爷和姑娘如今的局面。

少爷抓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惨绝人寰。

能不惨吗?

从前小霸王一样的小少爷突然变成了不受宠经常挨罚的姑娘。

他像木头一样听着少爷哭,听着少爷愤怒的指控,听着少爷哀求他,辱骂他是不中用的东西,要是他不去夫人那里告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在少爷闹累后尽量平静的叙述主子今儿做了什么,都得到了什么样的夸赞。

床上原本力竭之人,听到他的话又发了疯,像是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把他一口口撕碎。

“才高!你为那个贱人说话!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为那个贱人说话!我杀了你!杀了你!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狗奴才,我养你那么久,就养出你这样不忠不义的狗来……”

后头难听的话八斗没在听下去,他很轻易的挣开了他的手,“小的该走了,明日有吩咐再来。”

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做出了选择。

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难怪主子要给他改名,要让他称呼他为主子……一切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所有的不合理都有了逻辑。

他走到院子里时,秀儿警惕防备的看着他。

他能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害怕。

她怕他听了里头那人的话去告发……

他能告发什么呢?

回到临风苑,八斗自认自己已经很谨慎小心了,却原来他的伪装在主子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也或许是他曾想过以此要挟什么,所以他恍惚的时候没做好小厮的本分。

八斗朝着正向他走来的陆时今看过去,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坚毅她的刻苦,她如果是个少爷,定会是个有出息的少爷。

八斗的血液开始燃烧,心脏有力跳动,他慢慢躬下腰身,迎接他的主子。

陆时今这一圈故意走得慢了许多,想要给八斗更多一些时间。

八斗能在商素芸的压迫下还那么得陆时昭的喜欢,典型是个会用脑子的人。

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小的见过主子。”

八斗跪下给陆时今磕头,虔诚又恭敬。

陆时今笑了,亲自把人扶起来。

“你自己想通了真好,这样不用我拿出身契来了。”

八斗:“……”他能说他一时都忘了这一茬吗?

“走吧,陪我再练一会,我带着你,一点点变得更加强大。”

八斗重重点头。

两人从树丛后转出去,又转到了人前,陆时今自己扎上马步,八斗立马跟上。

陆时昭坚持到一盏茶后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

“主子,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吧。”

陆时今低声却坚定道:“我的时间不知能有多少,我害怕那一天来时,我护不住自己护不住你们,吃一点苦算什么呢?”

八斗就不说话了,脸上的神色跟着坚毅起来。

他知道主子说的他们是他和秀儿。

陆时今多坚持了半盏茶的时间,正想再咬咬牙,商素芸来了。

商素芸带着那盅姗姗来迟的银耳莲子粥走过来。

“昭儿。”

陆时今收势,呼出一口气,“孩儿见过母亲,母亲怎么来了?”

“娘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羹,这天儿燥,喝一些清清火儿,我儿这般刻苦,娘都要不认识了。”

“那母亲好好摸摸看看,我还是不是我?母亲说这般话,孩儿都要伤心了。以前孩儿不愿刻苦,您天天拿鞭子在后头吆喝,如今我想通了,想要努力了,你又这样说我,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