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并存两个周天子，感慨权力斗争残酷
清晨，薄雾笼罩着村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树叶的清香，远处的山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幅静谧的画卷。村庄的宁静让人难以想象宫廷中的纷争。
姬陶推开木门，看到猎人阿磊和他的两个孩子正忙着整理打猎工具。阿磊抬头，微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南边的林子里有不少野兔和鹿。你想一起去吗？”
姬陶点头，跟随着他们走进密林。一路上，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脚下枯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偶尔有鸟鸣从头顶传来。
阿磊边走边讲解狩猎的技巧：“狩猎不仅是体力活，更多靠观察和耐心。你要学会等待时机，判断风向，找到猎物的脚印。”
姬陶默默跟在后面，听着阿磊的教导。他看着阿磊熟练的动作，忍不住想起了宫廷的复杂权谋。
他忍不住开口：“阿大，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枯燥了吗？每天打猎、种地，会不会太单调？”
阿磊停下脚步，笑了笑：“生活是不是枯燥，不在于你做什么，而在于你怎么看待它。打猎、种地、帮助邻里，看似简单，却是我们的责任。而责任是逃不掉的。”
姬陶沉默了，低下头思索片刻，终于说：“上层贵族早就被权力和阴谋侵蚀了。每个人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没人真的在乎百姓的死活。”
阿磊拍了拍姬陶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深意：“我一看你就知道是贵族出身，不过你是哪家人，我倒是猜不出来。这些年，周天子和各路诸侯的争斗，搞得我们这些平民也不得安宁，连我们这样的庶民，都听说了一些事情。”
姬陶竖起耳朵，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你们都听说了些什么？”
阿磊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山林，语气变得沉重：“我们村子原属周天子管辖，后划归郑国，村中青壮年每年要服徭役，也有人担任天子护卫，现在村里就有幽王遇难后回村的护卫，据说幽王为了讨好他的美人褒姒，竟然废掉了申后的太子宜臼，改立了褒姒的儿子伯服为太子。你可知道，当年这废太子逃到外祖父申侯那里避难，幽王竟还想出兵攻打申国，硬逼申侯交出宜臼。”
“是吗？申侯怎么应对的？”姬陶若有所思地问。
阿磊点点头：“申侯怎么可能交出自己的外孙？他当然不肯了。于是，幽王便与申国开战。不过幽王大概没想到，申侯联合了缯国和犬戎，一下子袭击了幽王的军队。听说那场战斗，幽王和他宠爱的太子伯服都被打死了。犬戎的军队冲进了镐京，烧了周王室的宫殿，抢掠财物，杀了不少贵族。甚至连褒姒都被他们掳走了。”
姬陶的神色变得凝重，他轻声问道：“后来呢？”
阿磊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是啊，那之后，申侯等诸侯推举废太子姬宜臼为王，也就是现在的周天子。不过你知道吗？虽然他成了天子，但他太子之位早就被废了，再加上他与犬戎勾结、弑父杀弟的恶名，诸侯们很多年都不去朝拜他。反倒是周幽王的弟弟，宣王的次子姬余臣被拥立为另一位周惠王。就这样，周朝一时之间出现了两位天子。”
“两个天子？”姬陶皱起眉头，“那局势岂不是更乱？”
阿磊点点头：“周惠王联合北方和南方的少数民族势力，甚至与齐国、燕国等诸侯国联络，政通人和，内外都有支持。平王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根本做不了主，反倒是惠王在北方颇有威望。”
“那后来呢？惠王与平王谁胜谁负？”姬陶追问。
阿磊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惠王的势力虽强，但晋国一直对北方的疆土有野心，尤其是惠王所依赖的莫国。于是，平王以周天子的名义，以允许强大诸侯国攻伐占领其他弱小诸侯为条件，得到晋侯支持。晋侯趁惠王巡视虢地时，突袭杀死了他。周惠王死后，不少王子王孙流落民间，不知下落。你深夜出现在密林中，我是猜想你可能是落难的王子王孙。”
姬陶暗自心惊，原来阿磊早就猜到自己非凡人，不过还是问：“所以平王才得以顺利即位？”
阿磊点了点头：“是的。惠王被杀后，晋侯迎立平王为周天子，之后不久，平王迁都洛邑，继续维持着周天子的名义。不过，说实话，周天子的威望早已大不如前，各诸侯国都开始各自为政。”
姬陶听完，陷入了沉思：“原来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怪天下动荡不安。”
阿磊深深叹息：“这就是命运吧。天子、诸侯争权夺利，百姓却要承受这些斗争带来的灾难。你独自一人深夜出现在密林中，我们便知道你是逃难的贵族，但你的命运，恐怕早已注定也离不开这场权力的斗争。”
姬陶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责任是逃不掉的，对吧？”
阿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坚定：“你无法永远逃避自己的命运，迟早要直面这一切。”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整个村庄笼罩在金色光辉中。阿磊和姬陶并肩坐在村口的小山坡上，望着远处的山林。
阿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年轻时也想过离开村庄，去外面闯荡。但后来我明白，让我安心的，是这个家和这个村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姬陶深思，终于开口：“我现在只想过上像你们这样的平静生活，不想过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
阿磊点头，轻声说道：“你或许可以在这里逃避一时，但你终究无法躲避自己的命运。真正的安宁，来自于你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与此同时，在郑国王宫内，武姜站在奢华的寝宫中，目光冰冷地望向窗外。自从姬陶失踪，王宫被姬吕围着，车岺到现在不知所踪，搞不好已经被杀，越想心里越不安。
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太后，大事不好了！姬吕带着士兵进入王宫，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武姜脸色一沉，转过身，冷冷说道：“他们敢？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
她思索片刻，果断下令：“你想办法出去联系申守，让他们马上进宫护驾！”
亲信刚转身离去，外面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门开，姬吕带着一队士兵走进来，他的神情冷峻，直视着武姜，毫不畏惧。
“太后，宗亲们已经决定，您将被软禁，暂时不得再干预政务。”姬吕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威压。
武姜的眼中燃起怒火：“姬吕，你这是造反！你们宗亲不过是趁机夺权，想软禁我？你们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姬吕毫不退让，冷冷回应：“太后，您与申国勾结，已经将郑国逼入险境。国君失踪，郑国岌岌可危，在这种时候，我们不能再容忍您把持朝政。”
武姜被气得脸色发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她也明白眼前的局势不能硬碰。她只能狠狠地盯着姬吕，心中暗自盘算着反击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