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泼妇
“我有说吗?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姜元婳反问,故作思考。
“你……不守信。”
迟非兮气得对她拳打脚踢,奈何她是人,迟非兮是鬼,怎会触碰得到姜元婳,跟揍空气没什么两样。
“好了好了。”迟非柠安抚住自己的妹妹。
“黑心老板——”
迟非兮耷拉着张苦瓜脸,想起那日在店里,姜元婳骂江璃老板的场面,现在的姜元婳跟那个老板一模一样。
都是黑心老板!
“随你怎么说。”
姜元婳现在唯一的念头希望能在天亮之前赶到目的地,解决她们的问题,马上回去补觉,一刻不想多待。
……
姜元婳跌跌撞撞走到村口,抬眼望去,不同于大城市的水泥路,这里的路满是泥泞。
她垂头看了眼新买的鞋子,莫名打起退堂鼓。
“走呀!”迟非柠走在前方,或许是要回家了,她眸中流露出一丝喜悦。
不就是一条泥泞的小路,不就是脏了一双新鞋,有什么了不起的。
想到这,姜元婳小心翼翼的往泥土少的地方走,大约行走了两三分钟,泥泞的小路走到尽头,随之出现水泥路。
“那就是我家。”迟非兮激动的说。
正当姜元婳感觉离回去又近一步时,一盆水猝不及防泼在她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一闻就知道这是“洗脚水”,并且是香港脚的洗脚水。
泼水的大娘没有道歉的意思,勾起半边唇角,流露出嫌弃,好似她才是被泼之人。
姜元婳深吸一口气,好声好气跟大娘说:“阿姨,你下次泼水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
大娘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自己走路不看路,怪起别人。”
两姐妹见她们要吵起来的趋势,跟姜元婳解释道:“她是我们这出了名的泼妇,不用管她,我们走吧!”
泼妇是吧!
姜元婳偏要好好理论一次,不道歉就罢了,反而倒打一耙,她忍不了。
“道歉!”
“道什么歉?我又没说错什么,仗着自己年龄小,为所欲为,不尊重长辈。”
“这么说是吧!”姜元婳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咋滴?说不过要动手?”大娘怯怯往后退。
姜元婳强颜欢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长辈,不懂得爱幼啊?年纪大了,更年期上来了,我理解,但你也不能倚老卖老,动不动就拿长辈压我们,那我还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呢。”
“你……”
大娘自知说不过她,便准备使出拿手手段,刚放下手中的大盆,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姜元婳完美预判。
“撒泼打滚,这手段幼不幼稚,一把年纪的人了。”
大娘四处张望,瞧见不远处来了人,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不就是不小心泼了你一下吗,我都跟道完歉,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跪下吗?”
玩这么大吗?
迟非柠提醒道:“她应该是见到前面来人了,所以才这样。”
姜元婳顺着迟非柠指的方向一看,还真是有人朝这边走来,人数还不少。
为首的老人一身正装,后方的人整齐有序跟着他,旁边的中年男人似是在跟老人汇报工作。
老人应该是村长。
带着这个猜测,姜元婳想起一个鬼点子。
她学着大娘的样子坐在地上,看了眼旁边洗菜的水,两眼一闭,全倒在身上。
“豁出去了。”
在老人他们靠近时,姜元婳的身体开始颤抖,勉强挤出的两滴泪水,被她演得像泪泉一般,她发出微弱的抽泣声,趴在双膝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
老人见此情况,不明所以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
“我知道我不该对大娘大声说话,可我这人从小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不仅大娘傻眼,两姐妹亦傻眼,被姜元婳的演技所折服。
“演得真不错。”迟非兮说。
“小姑娘,你先起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老人将姜元婳扶起来,瞧见她身上几乎湿漉漉,脸色变得凝重。
“跟你说有什么用?我一个外地人,你们肯定帮她说话。”
姜元婳甩开老人馋扶的手,擦了擦脸颊被以为泪水的洗菜水。
“你放心,这是我们的村长,他一定会公平公正处理。”旁边的中年男人义正言辞说。
“真的吗?”姜元婳轻声说。
老人点点头。
得到肯定,姜元婳装作委屈的小白兔,胆怯的说:“我来,是为了帮助一位故人,可是刚走到这,不知这位大娘是不欢迎我这位外地人还是看我不顺眼,一盆洗脚水泼在我身上,我只想要个道歉,不过是说话声音大了些,大娘竟要我跪下向她道歉。”
村长上前一步,跟姜元婳说的一样,洗脚水的味道臭得他连连后退。
村长转头看向大娘,严肃的问:“此事当真?”
大娘踉跄站起身,方才坐下时,没注意到石头,导致用力过猛,硌着了。
“我是泼了她一盆水,可我不是存心的呀!更不可能……”
“够了,我知道你是对我们有怨气,可也不能把气撒在外地人身上,近些天上级领导要下来视察,难道你也要像今天一样,用一盆洗脚水迎接领导吗?”
村长知道大娘早年间因为没分到一块田地,误以为是村民存心针对她,因此每每有人经过她家,都会有意无意间被一盆水袭击,目前为止,没人会干着经过她家。
村民多次找过村长投诉大娘,大娘受过无数次警告,每次警告均嘻皮笑脸声称不会有下次,但永远会有下次。
“再有下次,搬家吧!”村长停顿一会,说道:“村里有间空房子,那里安静,适合你。”
大娘鄙视姜元婳一眼,知道遇上硬茬了,转身向村长保证:“这种事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
姜元婳暗自窃喜,没白泼了自己一盆水。
就算是泼妇,也不能故意捉弄人。
“姐姐,她竟然是比泼妇更有心机的女人。”迟非兮频频点头,带着诧意。
姜元婳呢喃细语道:“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