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们去打架，我逛青楼
应天。
燕王府邸。
朱高炽坐在院中，正满脸期待地盯着面前的蟹粉小笼。
他先是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将小笼包轻轻放进碟子中，再端起碟子，小心翼翼在小笼包上咬了个小口子，包子皮破，先是一股蒸气冒了出来。
里面露出满满的汁水和馅料。
朱高炽微微一笑，眼中精芒乱闪。
就等着吃这一口鲜呢！
刚要吮吸包子中的汤汁，忽然，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
“世子殿下，北平来的信！”
朱高炽微微皱眉，头也不抬地含糊道：“不急，我先...”
下一秒，朱高煦的声音响起。
“什么不急？北平来的信还不急吗？大哥，你好歹也先看看北平来的信是什么再吃东西吧？”
朱高炽的嘴都凑到小笼包的开口处了，却硬是没尝到这一口鲜亮鲜亮的汤。他抬起头来，见自己的二弟、三弟都来到了面前，不禁叹了口气。
“再急也不差这一个包子吧...”
朱高煦干笑一声。
“那大哥你吃吧...”
朱高炽再度低头，忽然又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朱高煦。
“不吃了，这蟹粉小笼吃的就是一股子滚烫的鲜味，现在汤都要凉了，味道也腥了，不好吃！”
朱高煦摇了摇头，这就是未来名震天下的大明最强太子爷？现在看起来纯粹是个吃货嘛...
朱高炽有些心烦的看了看眼前的汉子，汉子名叫马和，幼年时候被大明南征云南的大军俘获，并被阉割掉之后送入了大明皇宫。
后来又被分给了燕王朱棣，一直以来忠心耿耿，武力超群，这一次也被安排随同朱高炽等人来到了应天。
虽然是个宦官，但却威风凛凛，高大健硕，绝对算是宦官中的异类了。
不是这个马和，自己何至于吃不上这一口鲜亮的蟹粉小笼呢？
朱高炽有些怨念的拆开了信件，认认真真看了一遍，顿时满脸惊讶，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朱高煦一眼。
“老二，道衍大师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也主张咱们闹起来！但有三个原则，第一，不能闹出人命。第二，要盯着那些勋贵大臣闹，不能激起民愤。第三，一定要对皇帝绝对的尊重，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敬！”
说着，朱高炽道：“道衍大师是绝顶聪明的人，我信他，那咱们便闹吧！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猴年马月才能回去！咱就不能太老实了！”
说着。
朱高炽看向左右两兄弟，狠狠道：“老二老三，既然定下来了，那就闹吧！除了不能违反道衍大师提出的三个原则，其他，越过分越好，咱们兄弟在应天，也正经八百地当一回纨绔！”
朱高煦闻言，愣了愣，问道：“大哥，纨绔是什么样啊？”
朱高炽没好气道：“把你跟老三在北平的做派收敛收敛，就是纨绔！这里是天子脚下，可不兴跟在北平似的，闹出人命！”
朱高煦：......
朱高燧：......
还别说，他们两兄弟在北平确实干的都挺出格的...
寻常纨绔哪配跟这二位比！
说着，朱高炽又补充道：“大概就是看上什么了，直接去抢！见到漂亮姑娘了，直接调戏！遇见让你不爽的人了，那就套麻袋，打闷棍！只要别把人弄死，随便你们！”
听到朱高炽的话，朱高煦和朱高燧忍不住叹了口气。
在北平的时候，干这些事还挺有乐趣的。
可是现在，当纨绔变成一项任务之后，突然就让人提不起兴趣来了。
朱高燧眼珠一转，问道：“我跟二哥当纨绔，那大哥你干什么？”
朱高炽想了想，道：“我当然要在这里守着了！咱们哥仨也不能都去闹吧...”
朱高煦笑道：“小心时候朱允炆嫌我们两个烦，放我们走！却看你乖巧老实，将你留下！反正你才是燕王府的世子，要扣人质，扣你一个足够了！”
朱高炽闻言，顿时也犯起了愁，沉默片刻，为难道：“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跟着闹吧...这样，我去秦淮河那边吃花酒，放浪形骸如何？”
朱高煦和朱高燧均是摇了摇头。
朱高炽见状，不禁委屈道：“我都牺牲自己的清誉了，这牺牲还不够大吗？你们还不愿意？”
朱高燧不满道：“大哥，你要这么说，我也愿意牺牲我的清誉！”
“你也得有啊...”
朱高炽听到朱高燧的话，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你还要个屁的清誉！
虽然老三今年才十六，但在北平府已经堪称声名狼藉了...一般人六十都没他玩的花！
朱高燧闻言，不禁嚷道：“大哥！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呢？抛开北平的事不谈，在应天我可不是这样的！”
朱高煦忍不住撇了撇嘴。
屁话！
抛开在北平的事儿不谈，那还谈什么？
离开北平的时候，老爹朱棣那么嘱咐兄弟三个，核心思想就一个，稳住，别浪，谁敢浪回去把他腿打折！
所以老三到了应天老实极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像在北平时候玩的那么花。
朱高炽叹了口气。
“那你们说，怎么样才合适？”
朱高燧哼了一声，道：“大哥！我们上街去当纨绔，你去喝花酒，还要享受姑娘侍奉，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实在不行大家轮流去吧！”
听到这里，朱高煦眼睛一亮，也跟着拼命点头。
“每隔两三天，大家好歹换一换，是不是？”
秦淮河！
江南的削金窟、温柔乡！
他们三兄弟来应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根本没机会体验那种地方。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在的时候，大家还收敛点。现在新君登基，以宽仁闻名，秦淮河直接摊牌不装了，如今可以说是春风十里，红灯千盏！
尤其是遍布秦淮河上的画舫，白天就摇个不停，晚上则摇的更厉害。
如今更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两个名震应天的花魁出来。
这样充满糟粕的地方，对燕王府这三兄弟来说，吸引力十分致命。
朱高燧忍不住道：“二哥说的是啊！我们要装纨绔，能不逛窑子喝花酒吗？谁家纨绔不近女色啊？”
朱高炽叹了口气。
这也带攀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