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杂气丛生，污浊遍地，大道不显，此世的法则天道对比前世修仙界，差的太远。”
李云眉头紧锁，在他眼中的天地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浓烈的黑气，恶臭无比，这些气息应该就是吴石所说的五浊恶世，是凡人的各种欲望导致而成，对他们修行者恶意极大，他估测，正常修行者在这片天地修行，越修只会越疯魔癫狂。
而且天道不显，法则弱化，换言之，他这个入道者能够做到更多。
但李云更喜欢前世的天地，这片天地，他以纯阳入道，自身已接近纯阳无极，放在这个世界就像是莲花入浑浊泥地里，虽然不能对他造成影响，但很恶心。
“古怪。”
李云摇头，懒得多想。
虽然这地方古怪，但按照吴石所言，前世世界修行者将会一一转世，或许又是一个大世。
不过他并不在意，天骄与天骄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之间都要大，很不凑齐的是，当年他一剑横压三百正魔天骄，无一抬头平视者。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想不通，睡一觉再说。”
李云伸了个懒腰，躺上躺椅，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刚复苏没多久，便动用神魂探查天道法则，饶是他也有些疲惫。
解决疲惫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这一神技他已做到巅峰造极。
...
久未落雨的东河县于落日时下了一场倾盆暴雨，直到夜晚还有飘雨飞洒。
白天燥热，晚上湿热，听着周遭的虫鸣娃叫，李华徘徊在小院门口，来来回回的绕着圈，似是难以做下决定。
直到院内响起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
李华纠结挣扎的脸色瞬间转喜，就像是得到了奖赏的小孩似的小跑溜进了院子中。
天色虽暗，但一场暴雨驱散了乌云与尘世间的污浊，空气清新带有芳草味道，一缕缕月华洒下，恰好落在院中慵懒躺在躺椅上的青年，皎白月光衬托其清冷，如九天之上的仙神。
李华不禁愣在原地，忽然有一种恐惧感，那是一种对方好似随时离去的陌生。
“小华，在外等的可久？”李云面带玩味的笑意，眼神像是看穿了这位老者的伪装。
李华回过神来，按下心中的情绪，赶忙回答：“不久，不久。”
实际上，今晚他无心睡眠，白天的事情就像是一套套连环画不断浮现于大脑，不断的冲击他的心灵，使得李华辗转反侧，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来此，他在外至少等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李华一直知晓父亲有起床气，据父亲所言，他从小便有起床气，也不知怎么滴，无论怎么改也改不了，就像是根深蒂固在了灵魂般，因此李华一直在外等待没有进去。
“你还是这般不愿说实话，”李云摇了摇头，问道：“你半夜找我，是有何事？”
“我..我...”
李华脸色涨红，活了五十年，此时却没有勇气开口，直到他看到父亲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才泄了气。
“爹，我想修行，要是不行也没事...”
道不可轻传，他是知道这个道理，武馆学武弟子都需要三年又三年考验，何况修行仙道，父亲都花了四十年时间才得了道，自己这要求，未免过分，他越说声音越细。
今日来此，李华本已是下了决心，白日被仙师镇压，那种绝望恐惧感，几欲让他快要濒死。
“修行啊，”李云站起身来，注视着自己这位养子，平静道：“其实我本是不愿让你修行，当年寻仙后，我那四位结拜兄妹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你很清楚。对于有些人而言，修行会扭曲心智，被力量所掌控，不是死在仇敌手下就是死在天劫之下，无一例外。但我也不愿剥夺你想要修行的权力，你既然是我养子，我应当给你选择的权力。”
“修行既是修心，若是不然，我这修行就修到狗身上了，”李云笑了一声。
李华一喜：“爹，我有灵根吗？”
“没有。”
李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可您曾经说仙人说过，没有灵根，不可修行。”
闻言，李云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四十年前寻仙时，高高在上的仙人俯瞰自己，判下死刑的一幕。
如今看着李华，二者之间好似反转了过来。
不过，那却是当年了。
今时已非往日，这四十年心魔释然，高高在上的仙人之语就像是天地至理，此时打破，李云似乎轻松了许多，心境不由自主往上小迈一步。
“那是对庸才而言，”李云轻笑一声，抬手抚其头顶，语气平淡：“灵根，实际上是天道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世界灵气终归有限，若全可修行，世界早就被抽空。因此在天道影响下，无灵根者无法修行是绝对定律。”
“但我可以改变这个定律。”
轰！
话音落下，漫天灵气被强行牵引而来，顺着李云之心念，猛然轰入李华头颅之中。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方圆数里的灵气在李云控制下，凝聚成最为精华的先天之气，如此操作下本该暴动的灵气此时却极为温柔，没有丝毫反抗的涌入李华身体之中，缓缓洗刷其身躯。
长达一万五千年的记忆中，虽说三百年之后的记忆模糊无比，但李云灵光闪烁知晓，上一世法则无比稳固，天道显现的修仙界中他在中期时便能做到强行为无灵根凡人更改天赋。
而如今，天道不显，法则微弱，哪怕他此时的境界仅仅只是三百年阶段时的状态，法力更是弱小，但正如他所言，天骄与天骄之间是有着巨大区别。
前世能做到，今世更能做到，只是要稍微累一点罢了。
流光闪烁，灵气所化的流光缠绕李华的身躯，一炷香过后，周围异象猛然收回，李华也回过神来，满眼震惊，只觉身体极好，好似回到了二十多岁时的巅峰状态！
这就是修行？
李华振奋，他隐约感受到了周围的灵气，原本他是绝无可能察觉。
不过怎么没有像父亲那般一夜返老还童？
“正常修士与我的修行方式并不相同，我是入道，你是练气，莫要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