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一：不要抬头
幻觉从眼前冒出，逝者的死亡在脑中不断回放。
点点汗水从玫瑰的耳边落下，癔症让本应该不知疲倦的身体出现了强烈的应激反应。
赤炎搀扶着捂着脑袋表情扭曲的玫瑰，一脸急切地问道。
“要怎么办？”
她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俘虏的蔷薇从头到尾都说得云里雾里。
痛苦如同实质的刀子一般折磨着玫瑰的身心，怒火再在心中喷涌强行撑开千疮百孔的疤痕。
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记忆，这其中还擦杂了另外一个视角的记忆。
……是一位玫瑰并不认识的魔法少女的死亡画面，巨大的蠕虫负生兽从地底下进攻，将盾卫方阵被冲散，一口吞下了盾卫方阵中央伤痕累累的魔法少女的下半身。
手中破碎的盾牌显示记忆的主人是某个盾卫。
啊……这是流浪者的记忆……被吸走的污染度原来是到了蔷薇怪人那里吗……
在混乱之中，玫瑰快速理清楚了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啧，又见识到了一位魔法少女的陨落，不是说要让我远离所谓的ta吗，污染度不是会增加和那个未知的ta的连续吗，怎么搞得跟给我强行灌污染度一样啊啊……
大量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在涌现，玫瑰在心中抱怨着，将猩红月玫瑰展开，搭在了身后。
“我需要……需要一个目标发泄。”
玫瑰将目光转向了楼梯，声音逐渐寒冷。
“直接打下去就行。”
她将兜帽拉了下来，将手伸出一个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没时间解释了，快趴上来！”
“诶……？”
赤炎有些意外的模样。
“你已经打完了一场硬仗了，坚持变身状态对于先在的你来说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对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就行了！”
“……我知道了！”
赤炎见到玫瑰如此果断，也没有再拖沓，一下子扒拉到了玫瑰的背上，双手环住了玫瑰的脖颈，整个人趴了上去。
咕，好久没有这样子了……
发丝传来的花香味让赤炎留恋，环紧了手臂，她将脸的一侧埋到了玫瑰的后脑勺。
急速带来的运动让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赤炎在担心之中带着一分对往日的怀念，身体内的余烬再一次焚烧了起来。
“喔喔喔，我是什么煤炭吗？又暖和起来了啊！“
猩月玫瑰上冷峻的镰刃因为赤炎的魔力而微微变红。
“唔姆……”
赤炎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光，只是嘟呶了一下，没有回话。
“那么好，抓紧了，是可要忍不住了！”
熟悉的狙击枪枪声在身后响了去来玫瑰发起了冲刺。
“还是当年那句话，玫瑰列车号，开创！”
火焰在赤炎身边涌现，一层黄色的魔力浮现在两人的体表。
玫瑰所过之处，楼梯上面留下一道巨大的刀痕，刀溶的边缘处于融化，燃烧着的玫瑰挥洒在玫瑰周围。
玫瑰带着赤炎一次性冲下楼，地下经理了巨大的改造，玫瑰意想之中令人感到烦躁的层层闯关模式不在。
整个下三层被整合成了一个巨大开阔房间，墙壁皆是斑斓的黑色。
向下冲锋地玫瑰感受到了危险，猩月玫瑰的枪口调转到了前方，向后释加的急速与向前释加的急速抵消，扣动狙击枪的班级，玫瑰完成了反向的冲锋。
向下飘落的玫瑰花瓣被无形的切割断成了两半，如果玫瑰没有紧急转向，将会难以避免2.5化的腰斩结局。
“切，空间斩还真是上点强度的空间系都会的玩意。”
即使没有考虑偏振魔力的问题，空间斩的物理性质所附带的穿透力也极其强大。
不过任凭效果说得再天花乱坠，打不中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对于玫瑰来说啥都一样。
很好，将心中的怒气引导面前这个家伙身上。
输出一口气，引导【痛怒】之后，花瓣飞溅，大量的魔力在玫瑰的身上溢散。
“还想着要用障眼法就能糊弄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啊！脏东西！”
对于玫瑰来说，虽然【痛怒】的初期带来的感觉十分难受，但是在战斗之中适应了之后，更多的还是畅快感。
玫瑰如同一只泥鳅一般，向着各个方向扭动擦着躲过空间斩。
最为离谱的无死角绞杀则被玫瑰带着赤炎直接解体变为花瓣躲过。
明明无法飞行，重力却无法阻拦这自由的灵魂，少女在花瓣的簇拥直之下，如同在空中跳着舞蹈一般。
无死角地攻击带来更高出力的同时，还增加了后续攻击的间隔。
“赤炎！”
从花瓣状态重组的玫瑰抓住了间隙，猩月玫瑰的枪口调整，转了90度刀镰刃较短的那个方向。
“不用你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火焰在玫瑰发红的镰刃上燃烧，玫瑰侧着身子开枪，巨大的后座力转化为了离心力，化身了火焰小陀螺的玫瑰旋转着。
将漆黑而又深邃的墙壁切割了除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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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停下来！不能给这个家伙喘息时间！”
并没有选择进行攻击，甜心在现场指挥协调着着现场的魔法少女的攻击节奏。
赤炎进入了亚空间之后，奄奄一息地缝合怪遭受到了留手封城的诸多B级别魔法少女的压制。
也不知道是老库存被打完了换成新货了，还是这个怪物真的变弱了，亦或者是狐假虎威在魔法少女前，人类的新一轮的导弹压制产生了效果，整整半分钟，缝合怪怪人都没能成功站起来。
导弹的爆炸与魔法少女五颜六色的特效夹杂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热闹。
“加油！这个家伙身上还有上半身的怪人仅剩下个位数了！哇！”
啾咪为粉咪打着气，除了拥有最为极端攻击能力的靛蓝以外，擅长大范围远程打击的粉咪成为了几位魔法少女之中最为亮眼的存在。
大量的箭雨精准避开了导弹的轰炸带来的影响，缝合怪现在变成了有着粉色尖毛的刺猬。
几乎整个整个封城的盾卫小队都簇拥在几位魔法少女的周围，上百人构成的璧障浓厚程度比起保护局总部所拥有的屏障更为坚固，浩浩荡荡的盾卫们就像是堡垒一样，看起来十分壮观。
“盾卫们，坚持住方阵！”
倒在地上的缝合怪并不是不会反击，它一把向着自己身上只剩下下半身的怪人躯体抓去，随后顶着众多魔法少女的压制扔了过来。
拥有B级偏振魔力的怪人尸体半身自爆带来的冲击，两百人的盾卫队伍挡在面前，仅仅只是落入湖中水滴一般，仅仅只是在屏障上面掀起了点点波澜。
只要不锁，就是近乎没有代价的单向盾，在对刚之中，盾卫的存在让魔法少女没有丝毫的顾忌。
“嗯！？大家小心！”
铺撒在城镇之内的光矢随着空间被一起扭曲，最先感到不对粉咪通过作战频道将警戒散发给了队伍。
魔法少女身边看似摸鱼的盾卫立刻围绕着魔法少女们向着各个方向增添屏障，五颜六色的屏障一时间立起，整个队伍从上空看去，就如同万花筒一般绚丽。
无形地波动打击在了盾卫璧障之上，看似毫无力量感的攻击，直接让20人陷入了昏厥之中。
“对面那个能操控空间的怪人来啦！”
攻击先于粉咪的后一句提醒落下，整个队伍一时之间显得凌乱。
靛蓝冷淡的眼神向着四周环视，停止了压制，将自己的冰盾散布在了队伍之中。
“防守，交给我，你们，继续。”
失去了靛蓝的冰晶压制之后，巨人有了喘息的机会，它在地上蠕动着，以一种奇形怪状的方式用四肢向着前方缓慢地爬着。
取而代之的，虚空怪人无法再一次潜入方阵内部放冷枪。
“啧，没有人有应付空间的手段就是麻烦。”
一旦有盾卫昏迷，为了防止精心培育，比飞机驾驶员还精贵的盾卫出现伤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盾卫难以进行大范围的战术移动。
他们被卡死在这里了，而对手是一个可以四处乱窜移动能力比跳蚤还跳蚤的核弹，谁优谁劣可见一斑。
被火光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的天空一暗，导弹飞到了一半突然消失不见，随后出现在了魔法少女的正上方。
对魔法少女几乎无害的攻击对于盾卫方阵产生了压力，但是在第二枚导弹爆炸之前，天空之中所有的导弹被远程掐灭，突然熄火。
“呵呵，还真是坚韧的一群家伙，没有想到即使不依靠魔力，人类也能达到这一步。”
天空之中，一个似男似女，似乎是老人又是小孩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摧残的星空被实质而又充满恶意的黑色物质笼罩。
粉咪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声音地方向，也就是天空。
其他魔法少女也都是如此，一向以不会被环境干扰的盾卫们更是同时抬起来了头。
“是心灵干涉，那个混蛋在诱导大家抬头！”
作为签约者的啾咪并没有收到影响，她第一时间通过大伙诡异的状态判断出了心灵干涉的存在，给出提醒。
粉咪眼神一凝，原本打算射向缝合怪的光矢在刹那间转向了天空之中的虚空怪人。
“真是美好的世界美好的人啊啊……不过，为了这一份美好，你们收到ta的影响实在是太重咯。”
虚空怪人没有把这个攻击当一回事，它黑色的身形扭曲，天空成为了它投屏的帷幕，转播出了画面……
“不要抬头！”
那是……驻守在供能站的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凄惨的身影出现在了上方，于此同时粉咪的大喊让大部分人从干涉之中脱离了出来。
粉色的箭矢在半空之中炸裂了开来，大量的箭矢水平分散向四周，变成了粉色的烟雾，遮挡了大部队看向天空的视线。
“！”
众人心中一惊，全员压低了脑袋。
粉色的烟雾消失不见，原本画面上面受难的魔法少女也在某个画面被跳过了之后也消失不见。
“……”
Tmd这个狗种，吊着魔法少女的姓名想要让它们全员陷入【痛怒】那种失去理智的作战状态。
反应快点人第一时间就了解到了对方的目的。
“…这……这都能给你们反应过来”
虚空怪人惊讶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粉咪在刹那之间感受到了一个富含侵略性的眼神正在注视着自己。
“哦……你……哦……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啊……”
似乎在感叹着什么，虚空怪人的声音带着一分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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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狗种又在搁这里bb什么呢！”
快，太快了。
全力编织的空间封锁只能起到短暂的拖延作用，玫瑰借助赤炎的附魔斩出了通向真正下三层的道路。
摸了摸上身体中心的刀痕，虚空怪人即使全力愈合，恢复的速度也极其缓慢。
玫瑰刚刚给它来了一个刨腹产。
“今天我身上还真是热闹，不带着一点东西还不适应来者。”
玫瑰如此吐槽这，机械右臂捞着只剩下一口气的供能站魔法少女，背上还带着一个挂件赤炎，仅仅用一只手和捞着猩月玫瑰在虚空怪人的四周用着匪夷所思的动作上窜下跳。
“我觉得你去马戏团也绝对没有人能够别得过你。”
长时间没有当过玫瑰身上的挂件，赤炎也感受到了一阵眩晕感。
那个被玫瑰用纯魔力灌输治疗的魔法少女更是如此。
赤炎都能感受到对方一直处于一种似乎下一刻马上就要苏醒，但是因为高速运动带来的眩晕感有昏了过去的状态。
那皱着的眉头一看就是在半昏半醒之中做了噩梦。
“你别说，说不准再多一个，我的嘴巴里面还能叼着，就是这样子之后没有办法说话了。”
再一次策划步，一个转身化作了小陀螺，给那坨黑色留下一道巨大的红色划痕，玫瑰依然在贫嘴。
没有人形……真是怪事……
玫瑰与虚空怪人都一大坨僵持着，破局之法，还未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