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狩猎
长长的翼展呼啸而过，狂风席卷而来。猎户平刺而去，惊雷自刺尖诈起，转瞬便击打在鸟羽之上。
令人惊异的，闪电击打在双翼之上，激起零星火花。
“这玩意的翅膀怎么长的？和生铁一样！”猎人咬牙切齿，只得站定作防御态势。
周楠愣在原地，他实在不想在他人面前调动灵泉，就算是目前看来对他毫无保留的猎人。
再者，就算动用这般力量，自己真的能打赢如此庞然大物吗？
他横握雪杖，也作防守状，稍稍向后退了半步，以抗住下一次风压的冲击。
大鸟并没有选择攻击猎人的方向，或许是更在意自己的蛋。但也因如此，周楠完全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大鸟两翅一立，瞬时便将两人隔开。羽毛划在地面，留下深壑痕迹。周楠眼见双方受阻隔，手中藤鞭猛然冲出，钻入另一侧翅膀之下，将整个鸟翼撬了起来。
他自身也顺着缝隙滑铲而出，临近时将雪杖刺向鸟羽。
但就如他所想象，雪杖和羽毛碰触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便被弹飞出去。
猎人听到这边响动，雷刺一转便也冲锋过来，猛地刺在飞鸟唯一的鸟足上。
单足还真算是橐蜚的弱点，雷刺扎在爪侧，大鸟直向一边倾倒。虽不见受伤的，却成功缓和了攻势。
“小子，打腿。”
不用猎人提示，周楠早就持雪杖冲了过去。那飞鸟的反应也不慢，眼见二人夹击过来，便快速煽动翅膀，飞身而起。
周楠扑了个空，还被飞鸟羽翼带起的大风吹动，反而翻了几个跟头。他稳住身形，却看大鸟已经飞至天上，林间也再次能见五轮曜日。
它并没有放弃，而像是在思考解决的方案。从天空中俯仰纵横，忽大忽小。
这种行动方式很是有效，成功让二人没法轻举妄动。
“小子，这样不是办法，你抱着鸟蛋先走，我来掩护你。”
周楠点点头，但移向鸟蛋的步伐很是缓慢。他们二人合力都无法触伤大鸟，单凭猎人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他？
他同意了猎人的办法，只是因为除此之外都是无果之策，总不可能真把鸟蛋还回去，以祈求魔物的原谅吧？
他虽涉世未深，却还没有天真到这种程度，抱起鸟蛋的手微微颤抖，加在怀中的重量犹如巨石一般。
少年挪动着步子，却丝毫没有放弃对大鸟的观察。
果然，他只挪动了一小段距离，便看大鸟向他冲来，尖锐的喙直挺挺地对向他的位置。
周楠赶忙放下鸟蛋，却是一个斜坡。圆滚滚的蛋滴溜溜向下滚去，隐匿入森林之中。
他自己则是故技重施，将大鸟托起，自己从下方钻过去。
魔物一击不中，滑翔上天，视野中不见了怪蛋的踪影。
它的动作顿时粗犷了起来，整个身体接近狂化的扭曲，只为了让视线覆盖下方。
他的两翅难以保持飞行，竟顺势交旋形成风刃，不顾一切地坠向地面。
周楠几乎无法反制这种进攻，自残式的坠落对它自身并不一定相当有害，但余波却已经足够将他掀翻，更别提可能碰到的翅膀。
一声闷响，巨鸟坠地，掀起的沙尘将少年整个吞没进去，纷飞的泥土遮住了整个视界。
“我来！”
只听见猎人的声音，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他似乎和大鸟缠斗起来，一时间竟不分胜负。
当然，一切皆是少年的想象。
眼前泥幕尚未消散，周楠便循着声音提杖冲去。也不顾自身是何位置，心中只剩下协力夹击。
只刹那，雪杖便捅到了某不知名的物体上。那物体坚硬异常，几乎将它弹回。
周楠紧紧握住，又反抽回来，做好攻击架势。
他正欲再次冲去，却听“嗡”的一声，雷刺以不可思议的弯折角度冲向他的位置。
少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冲来的雷刺，大脑一片空白。那长刺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擦身而过，但看末端却没了猎人的身影。
瞬间，无数种可能性涌入了他的脑海，时间的流速变得极为缓慢。
他的手如本能般伸向了高速的惊雷刺，眼睛则快速瞟向前方。
泥土落尽，只见猎人爬上了鸟的背上，正用他随身的小刀不断喇刺。
周楠反应极快，猛地向大鸟的头部抛出雪杖，转身便向雷刺的方向奔去。
大鸟挣扎着，却没有一次嚎叫。如同最初遇见的魔物一般，整个森林仿佛无音的世界。
而那猎人，几乎就要被这挣扎甩下来了。
周楠眼见雷刺斜插地面，直冲过去，滑步抓起，却见长刺的电弧以极快的速度消逝，而他的体内灵泉却多了些酥麻之感。
这种感觉，与刚入森林见九日时相差无几，但却像是差上临门一脚，没有丝毫突破的感觉。
他猛地摇头，脖颈拽的生疼。现在并非想这些的好时候，他务需保证最快速度再次攻击到魔物。
回头看去，巨鸟竟已有半身腾起，一双翅膀用力煽动，它想借高速飞行将猎人甩下半空，活活摔死。
周楠顾不得三七二十一，隐藏的杀招正好用在黯淡无光的雷刺之上。握着长刺的手忽然涌出巨量的藤蔓，金翠碧玉带着些许雷电。
他将藤蔓延作弹弓，长刺正好卧于中心。只片刻瞄准过后，猛地弹射出去。
无数藤蔓于后方推移，将长刺加速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天上五颗太阳尽显光辉，将整个灵泉完全用度。
“中！”
长刺入喉，金绿鞭羽。雷霆似乎在大鸟的身体内爆发，整个天空都被电弧环绕。它的翅膀变得僵硬，鸟喙突兀地张开着。
所有的一切尽皆意味着，它在此战中失去了意识。
即便如此，它还是一声不吭，直直地坠在地上。
猎人从它的背上跳下来，看样子甩的不轻，咬下一嘴的羽毛，脸上还有未干的鲜血。
“小子，你可真能藏啊。老哥我记你一笔，这回的所得，咱们五五开。”
周楠只是笑笑，但看猎人兴致勃勃的样子，便让他去做后续，自己找了个空地歇息。
所谓后续，便是将魔物肢解。如此残忍之事，周楠便只管想想了。
“嘿！赚大发了。”
过了好一会儿，猎人那边突然传出声音，紧接着便是快步走近。
他拍了拍前面的肩膀，将手中攥着的东西展示给对方。
“这是什么？”
周楠只看见一颗棕红圆球，被猎人攥在手中。
“这个，这可是硬通货，买那雪橇，不少于百架，若是没事，我明日就进城去卖。”
“那就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