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秘密研究所 猜想
翌日大早，许攸留下一张纸条，悄然离去。
在岭南市的危机爆发之后，全球各地也相继遭受各式诡厄的袭击，铺天盖地的新闻填满了整个互联网，世界上的主要大国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严禁粮食出口，国际形势不容乐观。
和平年代已成为过往，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
东海市，顾名思义，东面临海，秘密研究所东海分所，就坐落在近海的一座名为舟山的小岛内部。
许攸托父亲替自己弄到了巡查人员的身份。
天色很阴暗，海边刮着闷热的夏风，似乎昭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海滩上几乎看不见人影，泊于港口的游艇随着深绿的海水起伏。
幸好游艇租赁中心尚有值班人员，不然许攸还真得游过去。
灰色的快艇在海面飞驰，溅起白色浪花，远方乌云呼啸，雷声轰鸣，如石磨滚动。
惨白的闪电不时照亮整片天空，海面开始颠簸。
在第一滴雨水自天空坠落之前，许攸踏上了舟山岛。
小岛约莫十平方公里，林木葳蕤，地势较为平坦，岛屿中央有座百余米高的小山丘，秘密研究所的入口便建在山丘上。
路线走起来并不费力，很快，许攸站在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掏出裤兜里的身份卡，插入门上的凹槽。
“人脸识别成功”
“虹膜检测成功”
“指纹配对成功”
“欢迎您，巡查员许攸先生。”
机械的电子音响起，随后大门缓缓升起，露出幽暗深长的隧道。
许攸进入隧道，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亮度一下子降低不少。
他沿着隧道螺旋下行，两旁洞壁上每隔十数米都安置有灯光。
不多时，前方一团白光出现在许攸视野之中，空间豁然开朗。
“请问是许巡查员吗？”
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迎接许攸的是两位小姑娘，她们似乎未曾想到来者如此年轻，以往都是些上了年纪之人前来视察，毕竟巡查员这个职位是个闲职，属于是养老专用。
“你们好，麻烦二位了。”许攸点头，跟在两位小姑娘身后。
研究所内部整体呈现出明亮的银白色，装修风格较为简约，中间一条笔直宽广的走廊，两旁是一间间研究室。
走廊的尽头一群披着白大褂的人正围在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学者身边。
许攸没去打扰他们，径直走向一旁的档案室，用自己的身份卡刷开大门，进入。
档案室内各种文件都分类摆放在长架上，并贴上了标签，许攸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2035年，1月17日，东海省，岭北市，黑河村”
“19时左右，天气阴”
“全村182户人家无一幸免，所有尸体的头颅均不翼而飞......”
......
“2035年，3月23日，东海省，临港市，宛平南路488号”
“7时左右，天微亮”
“楼栋的外墙一夜之间变得斑驳，所有住户离奇消失......”
......
许攸一目十行，不多时，将有关诡厄的档案尽数浏览一遍。
‘记录在案的诡厄大都形成了虚疆。’
‘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但没有虚疆的诡厄确实存在，尽管很稀少，这也是为何当今学界普遍认为诡厄塑造了虚疆。’
‘但......万一是那些虚疆只是微弱显化，肉眼难以观察呢。’冥冥之中，许攸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的尾巴。
‘我还需要更确切的证据。’许攸将手中的档案袋放归原处，心中已有头绪。
“喂，那边那个，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档案室重地，谁允许你擅自闯入的，经过我允许了嘛！”
“真的是，楚妍、兰欣冉这两个小丫头一点都不靠谱！”
许攸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正在用手背不耐烦地敲着门。
“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巡查员。”许攸也不生气，递出自己的身份卡，研究所里人多，有人不知道巡查员今日前来的消息也正常。
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开许攸递来的身份卡，从头到脚来回打量，最后嗤笑一声：“你？”
这么年轻的巡查员，一看就是某个在家中备受排挤、不学无术的边缘世家子弟，只能当个巡查员混吃等死。
他郎旭可是秘密研究所东海分所的科长！除了所长和副所长几个人外，他在这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管你是谁，你已经违反了研究所的安保条例，快给我滚出来，要不明天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许攸目光如炬，看见男人胸前别着的铭牌，随后耸耸肩，起身出门，途径郎旭身边时，低声说了句：“朗科长，我们貌似无冤无仇吧。”
“规矩就是规矩！”郎旭油盐不进。
许攸居高临下，盯住比自己矮个头的郎旭，也不说什么，十余秒后，向走廊尽头的众人走去。
郎旭绷紧的腰一弯，他的后背尽是冷汗，眼前的少年分明除了外貌之外一无是处，却给他一种莫大的压迫感。
他自言自语地带上档案室的门，摸摸稀疏的头发：“一定是我最近熬夜太多，导致心悸了。”
走廊尽头的众人人手一个笔记本，时不时在记录些什么。
众人中央的那位白头学者，语调激昂，在抑扬顿挫地阐述着自己对诡厄的观点。
“诡厄与虚疆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许攸这才认出白头学者是谁，古洪晨教授，东海分所的副所长，业内声望很高，是最先研究诡厄的人之一。
等古教授结束自己的发言，四周围着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许攸上前，表明身份。
“古教授您好，久仰大名，我是这次的巡查员，许攸，先前听了你的论述，我有一点疑惑......”
许攸说出自己的猜想。
古洪晨的眉头逐渐皱紧，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古教授，这人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您可别被他妖言迷惑了！”
许攸还未等到古洪晨的回答，就听见郎旭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两人分明第一次见面，他从未得罪过对方。
古洪晨依旧在沉思，良久：“小许同志，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我还需要去实际验证一番。”
古洪晨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匆忙告别许攸，原地只剩目瞪口呆的郎旭。
“朗科长，说话还是谨慎点，辛苦这么多年，小心丢了工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郎旭回过神，被许攸的话语吓一跳，但突然想起对面很可能只是个边缘世家子弟，当即挺直腰板：“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腰，有本事给我点颜色看看呢？”
许攸摇摇头，不说话，郎旭见此情景，气焰愈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