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山其人
海龙酒楼，高端消费；一共三层，一楼大堂，二三楼包间。民以食为天，食以鲜为上，高端餐饮更注重食材新鲜度。中午，大堂用餐的人并不多，数一数也就三桌。客少佣人多，服务人员多的扎眼，大堂经理走来转去，生意不好瞧得出他压力山大金丝眼镜下白皙脸上浮现愁云。
靠近门口那桌只坐着一位食客，穿的西服革履长得瘦小枯干看着叫人别扭；浅衬衣、深西裤、白皮鞋，短眉豆目、细脖黑脸、几根山羊胡须最显眼；桌上两个菜一壶酒，翘着二郎腿自斟自饮山羊胡跟着一翘一翘的。吃饭的人少大家都将目光投向这里，服务员女多岁数小交头接耳嘀咕着嬉笑。金丝眼镜发现后冲大伙瞪眼，作为大堂经理必须以经营为重便过去低声呵斥。正当他拿手下解压时那位有些怪异的食客说话了，“服务员，过来一下”，公鸭嗓声音尖又细。
楼层主管快步现身，“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你好，我需要个解释”，山羊胡举着筷子一根长长的发丝出现在主管眼前。
“啊，实在不好意思，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把这道菜撤下重新给您再上一份？”
“不好，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
主管没了主意，“先生，我让我们经理过来解决可以吗？”。
“可以”，山羊胡放下筷子斜倚靠背翘起二郎腿等待。
心烦乱事多，金丝眼镜内心不悦脸上笑眯眯，“先生不好意思，出现这种情况影响您用餐实在对不住；可能后厨不够仔细我们会加强管理，你看这样行嘛本次餐费免单算作对您的补偿？”。
“啊呀免单，按说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儿我也不差这顿饭钱，主要是回想起刚刚吃过的菜就感觉恶心你说不会有问题吧？”，公鸭嗓尖声尖气、不紧不慢的说着。
“先生您放心我们的饭菜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我..”
“啊，你说不会有问题那给解释解释这是什么问题？”，山羊胡截断没容继续说用筷子指着那根头发问他。
大堂经理用手推了推眼镜，弯腰低头仔细看，“确实有点长，太明显了”。
“对呀，这么显眼是不是有问题？”
金丝眼镜看着发丝脑海里迅速对比嫌疑人，后厨每位员工他都熟悉这根长长的头发究竟是谁的呢？
“你是经理看来这里你说了算，你看怎么办呀？”
“先生实在对不住，您希望怎样解决才能达到满意？”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是酒楼经理应该你来解决”
金丝眼镜早已将这位怪异客人上下打量无数遍发自内心的瞧不起，本着职业精神继续客客气气但脸上笑容逐渐退却，“先生，我们最大诚意解决办法就是免单你的这次消费”。
“免单有点草率，我不确定已经吃下去的食物会不会影响健康”，公鸭嗓细又尖有点得理不饶人的劲头。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没办法，我是打工的权力有限，实在不行等我们老板过来解决怎么样？”
“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过来呀？”，不耐烦地问。
金丝眼镜看看手表，“嗯，快了，按照往常规律应该时间不会很久”，接着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我想提醒一下你，我们老板是道儿上的可不好惹”。
“哎呀，我这人有个习惯越不好惹的越想惹一下”，小豆眼斜楞经理嘿嘿一笑，笑得勉强笑声怪异。
金丝眼镜回到服务台抄起电话拨了出去，汇报完毕放下电话靠着服务台朝怪异食客面现冷笑。
此时，二楼雅间正开怀畅饮谈笑风生；李青山宴请刘主任，二人认识多年算得上老朋友了。
“会展工程你还要帮忙给盯着点，没有外人实话告诉你林总这段时间都急坏了到处打听到处求人；话说回来这么大的工程换成谁也会着急，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刘你放心事成之后绝不亏待你。”
“老李，客套了你，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还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国际会展是我辖区的大工程，就是因为工程太大了所以我说了不算，上面婆婆多我这个儿媳只能听之任之这些你比我清楚；放心吧，就是你不告诉我只要一有内部消息我也会立即通知你。”
“好，够意思！什么都不说了一切尽在杯中，干”。一饮而尽，继续满上。
李青山长得人高马大，头大，脸大，眼大，还有嗓门大；任职公司高管多年经常往来于政府各个部门之间深知商道与官场其中的妙不可言，积累了大量人脉。他和林昌盛相识多年合作愉快，想当初蔡、林、李可是现代版的刘关张，当初蔡金德对他特别关照，后来老大哥不在了林成了新老板对他也不错。林对李有知遇之恩，李对林也倾尽全力尽其所能。当前，国际会展工程是林氏集团头等大事公司从上到下全都高度关注，李青山自然不敢怠慢再说林昌盛又交给了他极其重要的任务。以他和刘主任的关系不差这顿饭但该表示还是要表示，公司给的资源必须用上即使省下也没人说好可一旦出事就会殃及自身。
今天老李喝的高兴，痛快；他的理念，工作是工作压力是压力，饭桌上就要敞亮、放开，吃饱喝足好干活。
“老刘，刘主任，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大概六年，奥，快七年了，记得第一次见你的那年我还是李书记的秘书，真是弹指一挥间眨眼就七年。”
“太快了，一晃我们都老了，不对是我老了你刘主任还年轻正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年纪！”
“开玩笑，我比你小不了几岁，你瞧我这两鬓都有白发了”
“你那是为政府操劳为百姓解忧造成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的就是像你这样国家干部”
“老李，你在拍我马屁，不行，罚酒三杯”
雅间里不时传出青山那洪亮的嗓音，一会哈哈大笑一会举杯高歌，两个人的房间被他搞得气氛热闹、浓烈。酒足饭饱话也唠得差不多老李提前下楼结账，出了雅间没走几步一个身影吸引到他，大脑袋看着眼熟琢磨此人是谁。
“剑锋，大侄子，你也在这”
“喔，李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您在哪个雅间？一会过去跟你喝一杯”
“大侄子，喝得差不多了等哪天不忙咱爷们好好喝一回，今天有任务不能再喝了改天我打电话约你”
李青山紧握林剑锋的手二人站着寒暄几句便分开，到楼下结账时顺便一起给结了。回到雅间跟刘主任又聊会二人下楼，正欲离开大堂门口站起三人拦住了老李同志。
山羊胡翘起二郎腿坐等老板，这种事对他来说已不是头一回心里泰然自若瘦黑脸表现出轻松。笛声响起一辆越野停到酒楼前车门打开下来几位，小豆眼隔着窗户瞧得真真，见最后下来个大肚腩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今天遇上了麻烦。
鱼贯而入进来四人，走在前的气势汹汹脸上一块刀疤最为显眼，人送绰号稻疤；紧跟的瘦高个岁数不大，穿着利索手拿车钥匙应是司机；第三位中年男子，挺着个大肚腩光头白脸两只蛤蟆眼；最后苗条女屁股一扭一扭的走进来，打扮得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离很远便能闻到一股香水味。
金丝眼镜快步上前迎接，大堂里的服务员立马规规矩矩站立整齐。大肚腩两只蛤蟆眼扫了一圈寥寥无几的食客令他颇不满意脸上横肉立现，见状经理近前嘀咕几句，“哼”鼻子最先发出不满，手下稻疤心领神会来到山羊胡桌前。
“呦，又见面了，老大，你瞧咱们的老朋友嗨”，刀疤脸一笑看着更瘆人。
“妈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是你，怎么着这回跑店里碰瓷来了，看来上次没教明白这回必须好好教育”，大肚腩坐到对面蛤蟆眼睁得大大的脸上横肉吓人。
此时的山羊胡已经不再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而是换成另一副面孔，坐的规规矩矩瘦黑脸看上去尴尬还紧张。“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原来这里是大哥你的地盘，误会一场误会，你忙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站起被稻疤一把摁住，“急什么，老朋友了先叙叙旧”。无奈，只得坐下。
“急啥，你瞧瞧整个大厅没几个鸟我有时间咱们好好唠一唠；奈个谁，这里没你事先上楼”。大肚腩看向苗条女，“哼”，不满生意屁股一扭一扭地向着楼梯过去。
蛤蟆眼不怀好意笑笑，“怎么着我听说菜品出了问题，眼镜你过来”。大堂经理站到跟前。“什么情况？”。金丝眼镜用手一指。“尻，头发，菜里出了头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要加强管理、加强管理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怎么样出事了吧？”。山羊胡插话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算了吧”。“那不行，算了可不行；眼镜，今天你必须把人找出来看看这头发到底是谁的；这么长，这么长的一根头发出现在菜里要搞不清楚今后生意还怎么干？”。看阵势大肚腩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大堂经理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后厨的人我都熟没有这么长的头发，我断定不是后厨的”。“呦呵，有意思”，蛤蟆眼看向小豆眼，“老弟，你给分析分析到底什么情况”。山羊胡须抖了两下心里一紧表面依旧镇定，“既然后厨没问题没准是前厅服务员的，都是帮小姑娘也许没注意我看就算了吧”。“放你妈的屁，我雇的人薅下头发放菜里恶心我你当我傻是么？”，蛤蟆眼瞪大气势逼人。“开玩笑呀大哥，跟你开个玩笑”，小豆眼心虚。“开玩笑”，大肚腩瞅了瞅手下，“呵呵，原来老弟在跟我们开玩笑”。稻疤一把薅住脖领子恶狠狠地说，“我也跟你开个玩笑怎么样？”。“放手”，没等山羊胡开口大肚腩训斥手下，“注意素质，这位是我们的客人大庭广众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你带我们尊贵的客人去后堂把事情解决清楚，一定要让我满意”。怪异食客吓得面如死灰不住求饶稻疤不管那套拽着就要往后堂走，正这时李青山跟刘主任下楼来大肚腩见到熟客急忙上前打招呼。一时间倒给山羊胡解围，稻疤见状松手站在一边。
“呦呵，李总，刘主任，领导大驾光临荣幸荣幸！您二位可有段时间没来我们酒楼莅临指导，眼镜，今天给二位领导免单记我账上”，大肚腩满脸堆笑，笑脸相迎。“那可不行，今天我请刘主任；这样吧，等哪天有时间我们一起过来你做东怎样？”。李青山哈哈大笑，刘主任冲着微笑下点点头。“一言为定，下次您二位再来我请客”，大肚腩上前恭送二人。
刚到大堂门口旁边一桌三人站起身挡在前面，大肚腩愣住，刘主任没反应过来，李青山脸色大变。
“我说三位，你们什么意思？”，在自己地盘上大肚腩自然要先说话，见状稻疤跟了过来站在老大身后一脸严肃。
挡住去路的三人气势不凡瞧得出是混江湖的，为首之人黄面大哥，身旁俩弟兄白脸大个和黑须大汉。黄面大哥看向李青山对大肚腩说，“今天我们要找的是他，你们各忙各的吧”。
大肚腩一头雾水但不想失了颜面，蛤蟆眼转来转去，“哥们，今天给我个面子你们之间的恩怨改天解决，这个酒楼我负责不能出乱子要不然跟大老板无法交差”。
黄面大哥丝毫不理会大肚腩的话三人站立一动不动，见此情形刘主任脸色沉下来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被李青山给拦住。
“老刘，不用你管我来解决”
“我给郑队长打电话让他过来，光天化日没王法了”
大肚腩一听要惊动市局刑警队连忙跟着解劝，真要是一帮刑警来店里他怕传出去影响生意。正当众人无可奈何又不想把事闹大时楼梯响动下来一位，林剑锋的出场彻底解决所有问题。江湖三兄弟认识刑警副队长自知惹不起也只得悻悻离开，那位怪异食客见缝插针趁大家不注意溜之大吉，刘主任上车忙政务去了，李青山脸面无光又庆幸剑锋出手相助客套一番回了公司。酒楼恢复平静，金丝眼镜带领一众手下站立整齐，稻疤跟随大肚腩上楼去找苗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