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魂玉
“魂玉？”朱栩皱着眉头，不知道布鲁是不是被爱丽丝给忽悠了。
想到这个脑洞极大的少女，朱栩又陷入了沉思中。
“对，爱丽丝小姐说是能开启灵魂的钥匙。”布鲁直到把他拉上马车，亲自驾车，两人来到一处无人的栈桥处。
两人望着远方斑斑点点彩霞的“天空”、延伸到极远处湛蓝中的荧光水母，布鲁叹息着，轻拍了拍朱栩的后背。
“当时我被爱丽丝小姐强拉上，秘密跟踪她不知如何发现的那些魔龙教寒梅堂的鬼面人，竟然意外发现了那个混蛋混沌。他也佩戴着一枚翠绿色透明的玉，那光泽，真是美轮美奂……”
布鲁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渐渐偏离了主题。
朱栩并未打断他，只是望着天空中极远处的岩浆火山发呆。
手中拿着他送给爱丽丝的那半玉玦，而他的那块则落到了魔龙教手中，两块合在一起，是龙凤呈祥的图案。
朱栩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哄小姑娘开心而已。现在看来，却格外尴尬，又透露出无尽的忧伤。
“疑，竟到了你手中，对，你刚刚是见那混蛋混沌了！”布鲁瞪着牛眼泛着血丝看着朱栩手中的玉佩，终于开始绕到重点上来了。
朱栩只是静静听着，或者根本就没有在听，只是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中。
爱丽丝眨着水汪汪的蓝眼睛望着自己，眼眸碧波如海。
周边的海盗在起哄，什么东窗白玉床，做女帅的压寨夫君之类的，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奇特的经历。
呜——
一声鲸鱼的鸣叫，极远天边竟然有一只蓝鳍大鱼从这无边海、悬空河中脱水而出，飞入云层之中……
爱丽丝生气了要跳楼，真的好假，哈哈。
爱丽丝连这么诱人的大闸蟹都不能挡住她的好奇心，还真是个好奇宝宝……
爱丽丝眼花缭乱解鲁班锁的手法……
这一幕幕，在朱栩眼前若隐若现，让他茫然若失，时而哭，时而笑。
布鲁凑近来，瞪着牛眼望着他。
朱栩吓了一跳：“你刚刚说，混沌也有同样的玉是吗？那半块的叫玉玦”
“对，那人好厉害，爱丽丝小姐和我瞬间被他发现。他不敢对爱丽丝小姐下手，只是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在这不夜城中，特殊的磁场作用下，像他们这样的人，才能活得更久些。在外面，他们的身体会逐渐支撑不住。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最好珍惜彼此。”
“什么样的人？”朱栩一震，转过头望着他。
布鲁悄声道：“爱丽丝小姐说她经常会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公主，她纯真善良，渴望见到自己的父亲。”
“可她以前从未同我谈起过！”朱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难道她不是从冬眠中醒来的吗？
“或许她欺骗了你，她的话十句中我都是只信一句。所以她才与混沌护法达成了一个协议，她请求混沌护法不要伤害你，而她，选择沉睡。另外她也觉得，那个肯为了你跳崖的倔强女儿，才应该陪伴在你身边，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你胡说！”朱栩连连呕出鲜血，险些昏迷过去。
今天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跌到了谷底，接连的打击、和亡命之徒的搏斗以及寒毒的复发，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
“所以混沌护法不想得罪法兰西一方，反正她进入识海后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了，他就放了你们，是不是？你这个懦夫，你怎么会相信那个疯子混沌的话！”
布鲁被他骇得坐倒在地，起身连连后退，不住摇着头：“我帮你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若不是看到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你好自为之吧！你！”
布鲁摔袖离开，独自上了马车，驾车而去，留下朱栩一个人凭栏失神，落寞地望着这一成不变的晚霞，不住咳嗽着。
布鲁驾着马车又回来了，强行将他拉到车上，送到了玉松堂的地盘。
布鲁正不知道将他送到哪里，迎面撞上拦路的鬼面人，带头的正是陈祖义。
“你完全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我告诉你，那混蛋混沌虽然谨慎到反复用银针刺探，直到他确认爱丽丝小姐确实已经沉睡才肯放我们离去。但是，爱丽丝小姐还藏了一手，她的那个妹妹，竟然在见到你手中的那枚玉后，想起了什么，也就是留给你的那封信和图纸。你不信我可以，但你最好信你的玉。”
布鲁用力点了点头，朱栩赶忙将玉收入怀中。
以那玉的质地，断不可能刮出什么刮痕。
朱栩触手生温，仿佛爱丽丝住进了他的心里。
让他不由得相信布鲁的鬼话，也只有爱丽丝说的出，也只有布鲁这个蠢货会信，另外那个蠢货，还有他。
朱栩挣扎着下车，陈祖义惊慌失措地扶住他，吩咐手下放行。
布鲁头也不回地驾车而去，轻松地吹起了口哨，仿佛不过是刚刚做完了一笔生意，赚了些小费的车夫。
布鲁车轮压上一块大石，颠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天哪，你不叫我们露头，我连大明海的这片区域都不敢出去，你可倒好，这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啊。”陈祖义看到他这满身的鲜血，鼻青脸肿的模样，责备着。
他把朱栩扶入了一间民房，吩咐手下严加把守。
两人却又从另一面出来，换了一身衣服，乘坐小舟，沿着透明发光的河道漂流到了一处水车转动的木屋前。
陈祖义按动机关，两人从升起木板后的通道进入，一直到了陈祖义的那座豪宅中。顺利从密道进入了那间机关室。
“东家，我看你伤得不轻，你先好生养伤吧。今日晚间还要和那圣女商议如何筹办完璧之会的事情，我再给他搅一搅浑水。”陈祖义的手被朱栩一把攥住。
“老陈，我还行，我知道几个地点，可能追查到珠儿的线索。”朱栩沉声道，表情严肃得让素来诙谐的陈祖义不敢开丝毫的玩笑。
“我这就通知六扇门的南宫捕头，前去探查。对了，你说要防着刘居士。”
陈祖义话说到一半，朱栩毫无表情，并没有打断他，他自己敲了下自己脑门，很是慌乱，双手无处安放。
“我看起来，有那么惨吗？”
朱栩惨笑着忍住一口老血，又咽了回去，不想让陈祖义觉得自己不行了。
“您说，我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