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泪扑朔朔的落，我自昏迷中醒来，浮浮沉沉间又疼的几近晕厥。

“到底是林贵妃送来的人，有些趣味儿。”皱纹遍布的手抚上我娇嫩的面颊，我忍不住战栗起来。

好恶心。好想死。

可我张了嘴，发出的却是娇娇轻啼。也许同长姐说的一般，我就是个浪荡的贱女人。

皇上苍老的容颜浸着情欲，泛着些不正常的潮红，他趴在我身上粗声喘气，享受着攀上顶峰后那十几秒的余韵。

我曼妙的身躯上是青紫交错的痕迹，皇帝细细打量着他的杰作，仿佛在欣赏什么绝美的画卷。

他目光停留在我泪痕未干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容来：“哈哈哈！朕果然是宝刀未老。”

伴随着笑容，他那老态龙钟的脸上皱纹愈发明显，我也跟着无力的轻笑起来。

他满意了，想来裴郎的命当是保住了。

我分明在笑，可唇边为何尽是咸湿苦涩的味道。

“皇上可是累了？臣妾为皇上准备了八宝参汤，还请皇上移步……”林熙月含羞带怯的看向皇上，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想来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即使是阅女无数的皇帝。

“哈哈哈，还是爱妃体贴温柔，那就走！”于是方才破了我身子的男人起了身，进了嫡姐的寝殿，看也没看我一眼。

林熙月看着我，鄙夷中又带着几分得意。我有些无措，拉过锦被堪堪遮挡住了光裸的躯体。

林熙月唇角笑意更深了：“本来还忧心妹妹初经人事，却不想妹妹是个有本事的。这样的骚浪，不愧是承了姨娘的好本事。”

我垂了眼睑，反正她嘲讽够了我，就会离去。

毕竟她首要的任务，是讨好高高在上的帝王。

于她而言，我不过蝼蚁。只是当下有些用处，便拿来用用罢了。

“安分守己些，我自然疼你。你娘也得些好日子过。”林熙月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饶有兴致看我。

“还有你那位裴郎，自然无恙。”

我闭上眼，似有些麻木。

大夫人给我下的药剂量大。

林熙月和皇帝走了许久，我仍觉得浑身无力，光是起身就汗涔涔的。

其实她不必如此，我也会乖乖就范。

从小到大，我又何曾违逆过嫡姐和大夫人？

更何况母亲跪在地上苦苦求我：“清瑕，你便帮一帮娘，大夫人说了，只要你入宫，便扶了我做侧夫人！”

她哭的伤心，仿佛是不舍我一般。

可我分明记得年幼时她上京寻爹，预将我卖到牙行中添了路费。

那时她审视商品般上下打量我，没见她落下一滴眼泪。

我没理会她，只伸手抚摸托盘上大红的嫁衣。

这是前些时日裴继照送来的。

这些年我做小伏低，处处顺着大夫人和林熙月，为的便是在我婚事上能顺遂些。

自我被将军府拒了婚，大夫人便更加厌恶我。此次裴继照求娶我，她几乎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我几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我不敢相信一切这样顺利。

直到昨天夜里，林熙月一封家书到了府中。

母亲跪在我身前哭，时不时看一看我的脸色。

我怜悯地看着她，起身上了大夫人为我备的小轿。

分明再过几个时辰，我就能做上那大红花轿，做裴家的正头娘子。

可他们拿着裴郎的命，逼我折了腰，甘愿做了林熙月的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