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离别的离
姜小芹买了些街边小吃，一路走走停停，她回忆了一下刚刚看了两眼的顾家家主。
听影一那意思田素素和顾钊曾经也有过一段恩爱的时光，如今看来权势利禄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和顾觉有几分相像的面庞不仅没有半分俊朗英武之气，反而觉得市侩极了。
顾觉父母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操心的，她这几天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如今有时间正好来做。
驭兽坊门口
装有“鱼人”的箱笼还在，原本半箱水不知道是蒸发了还是被鱼人吸收了，如今只剩下底部浅浅的一层。
鱼人彻底瘫软在了笼子里，到脚踝的长发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收拢住，还是看不清脸。
进了驭兽坊，有穿着统一服饰的侍者端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凑了过来：“这位姑娘，您想看点什么，丁六为您服务。”
姜小芹刚想打听点关于“买人”的事情，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嘈杂声，一股扑鼻的恶臭味让她皱了皱眉毛。
只见五六个人穿着打扮甚是怪异，他们用黑布从头到脚把身体全部裹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睛外还带着一层罩子，完全看不出黑布下穿了什么。
更让人瞩目的就是他们身上的气味，喷了不知道多少的香水，甜的发臭，凡是途径他们身边的人都躲远了走，生怕沾染些什么。
听声音似乎在吵架。
“我们有钱，鱼人为什么不卖给我们？！”
“几位客人，如果是昨天还好说，今日已经定出去了，做生意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是不是？”
“谁定的？给你们多少钱？我们翻一倍！”
“这不是钱的事情，商人重诺，不管你们加多少都不能这么办。”
“如果几位客人确实中意鱼人，我们驭兽坊可以接受预定，等有了下一个鱼人，优先卖给你们，当然了，价格要再协商一下。”
接待他们的侍者说话滴水不漏，几位黑衣人脾气越发的急躁了。
咦？感觉水汽更重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姜小芹留神关注着几位黑衣人，一边把驭兽坊上下几层参观了个遍，看了很多兽耳萌娘，广泽大陆的武者玩儿的也挺开放的。
“丁六，我是一位炼丹师，有时候想要测试一下丹药在人身上的反应作用，不知道这方面的买卖你们可做？”
丁六面不改色的回应：“只要客人您提出想要买的，我们驭兽坊都能提供。不知道您试丹需要什么境界的武者，是否有特殊的功法要求，性别年龄等等，您尽管提。”
“还真有，不知道这些被买卖的武者都是怎么来的？”看丁六这么痛快的就说了，看来买卖武者在鹰扬城很是普遍。
“客人是头一次来驭兽坊吧。有些武者是自愿卖身的，这一类一般都是有苦衷的。还有一些武者是死刑犯，他们罪大恶极，在牢里还要管家管饭，直接杀了又有些可惜，就被拿来物尽其用了。最后一类就是别人卖给我们的，早就是商品了。您放心，驭兽坊出品，保证合法合规，您在我们这里买的任何东西，保证不会有人找麻烦。”
口气这么大，他们的背后到底站着什么层次的人！
汪梨儿是小的时候丢的，如果被卖了也不是最近才被卖的，姜小芹在了解过驭兽坊的买卖程序后觉得有些棘手。
丁六说的最后一条翻译过来就是他们不管这人之前是不是被拐的还是被抓的，只要低价来了，他们就收。
如果他们有账本的话，或许可以找一找线索。
为了不引起警觉，姜小芹没有在驭兽坊多停留，她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刚刚情绪激烈的几位黑衣人正围着鱼人的笼子，嘴里嘀嘀咕咕的，仔细分辨了一下，听着不像是通用语。
他们似乎很着急，甚至跪在地上说，姜小芹有些好奇。
【万能的炼丹系统上线，鱼人族语言精通，花费丹香一百五十缕，请问宿主是否需要？】
姜小芹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一百五十三缕丹香，头一次觉得系统或许是活的，它适时的感受到了自己的需求，同时将报酬压在了自己能接受的底线。
也就是说，系统很缺丹香，但是它又不能伤害自己，只能用这种发布任务的方式引诱自己，姜小芹若有所思，点头同意了。
【承惠一百五十缕丹香，合作愉快！】
下一秒，黑衣人天书一般的胡言乱语变得有意义起来。
“殿下，您还醒着吗？我们来晚了，呜呜呜！”
“我们打听了，是五公主买了您，晚上会送去皇家别院，到时候我们去把您接回来。”
“您再忍忍，这群可恶的人类，不知道鱼人没了水是要渴死的吗？”
“殿下您坚持住！”
“下次您的虚弱期再也不别到岸边玩儿了，人类下了渔网，简直防不胜防！”
嗯？五公主的别院，那不就是紧挨着顾家别院的地方吗？
之前顾家和皇室有意联姻，为了撮合两家孩子，特意找了两处比邻的建筑群赏赐了下来。在顾家别院一百公里开外的地方确实有另一处建筑群，但是一直关着门没什么动静。
这是看顾觉身体恢复了，皇家有意修复这桩婚事，连五公主都要去别院小住了。
姜小芹犹豫了一下，又回头找了丁六：“门口鱼人的笼子里再添些清水进去，万一晚上不到她死了，公主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客人真是心善。”丁六仿佛是嘲讽般的说了一句。
姜小芹递了一张银票给丁六：“记得加水。”
“好咧老板。”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个鱼人不能动吗？”一道清冽的女声响起。
“离姐，他快渴死了，我给他喂一点水，晚上五公主的人接走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是丁六的声音。
“一半的量就行，有水鱼人就有挣扎的力气，别节外生枝！”
“是，还是离姐考虑的周到。”
姜小芹往外走，忽然她睁大了眼睛。
李姐？梨姐！
会不会是汪梨儿，姜小芹拔腿往回跑，只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丁六见这位奇怪的客人又来了，好奇的问：“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刚刚那位管事是？”
“哦，您说离姐啊，别看她年纪不大，但是本事不小，驭兽坊一层都听她的。”
“哪个梨，是梨花的梨吗？”
“是离别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