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玩得团团转
脑子有点乱,若真是主子动的手,还让人活着被抓到了,估计这人就不能死。
无论如何都得先把人保下来!二夫人眼珠子滴溜乱转。
苏刑怀疑的看向地上的二夫人,良久,这才气势不足的喊道。
“大哥,你莫不是疯了,柔儿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子京死了、死了报官啊。”
“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这里扣下。”
“好、好、好!”
气急了苏亥,一脸说了三个好,转头抽剑,直接横亘在小厮脖颈。
“那你们二房的这个小厮是怎么回事!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个就是一直跟在你的好柔儿身后的好奴才。”
“那、我先瞧瞧。”
苏刑一边向前,一边回头看向自家夫人。
见二夫人只顾着捂脸哭泣,一咬牙,干脆掀开了小厮遮挡面容的头发。
“嚯……”
“不是、小照怎么是你啊。”
苏刑被吓得一屁股墩子的跌坐在地,害怕的转身就往二夫人那边爬去。
“大哥、误会,绝对是误会。”
二夫人接收到小照的眼神,也是连忙爬过去扶起苏刑。
“不不不、大哥,这里面绝对有误会,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动子京一根寒毛啊。”
“呜呜,老爷明鉴啊,子京自幼习武,小照就一粗使奴才,这根本就不可能啊,怕不是……呜呜!”
语未尽,就先嚎,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
苏亥看得心烦,手中的剑又偏了几分。
鲜血洒落灵堂,他探究的看着地上夫妇二人。
“既然你们都说这不过只是个粗使奴才,那老夫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不可!”
二夫人连忙出声,她绞紧帕子,心中想的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下主子安排的棋子。
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二夫人忙道。
“侯爷,咱先不说他是不是凶手,既然您能抓他来,那这人必定是知道些什么?”
“不如直接报官,尽早找出凶手?”
她说完,见苏亥就那么死死的瞪着自己。
连忙又柔柔弱弱的躲去苏刑身后,嗫嚅道:“我也只是觉得近日来侯府总出事,先是娘无故在床中风。”
“后又是我们子悦在丞相府丢了性命,现在又是子京了,呜呜呜,夫君,我害怕。”
一番话下来,真假参半,见两人思索的空当。
她连忙给小厮使了个眼神,刚刚还一脸死寂的小厮立刻开始剧烈颤抖。
也不管自己的脖子在刀口上磨蹭,只是瞪大眼睛。
惶恐的抱头瑟缩:“有鬼,是鬼,鬼杀人了,救我,救救我……”
一句又一句的有鬼,在灵堂白布前尽显诡异。
火盆中的纸钱烧尽,火光忽明忽暗,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有鬼要杀我,传言是真的,西苑有鬼,有鬼!
西苑两个字一出,在场三人脸色都不好看,闹哄哄的灵堂瞬间鸦雀无声,跟着守候在这里的丫鬟仆人。
都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底去,生怕下一个冤魂就是自己。
突然,低低的咳嗽声由远及近。
苏笑笑摸着腰间悬着的狐毛挂件,在阳春的搀扶下慢慢走来。
“咳咳––”
“小姐,是脖子还难受吗?”
“无碍。”
她轻轻摇头,青绿色的身影配上苍白的面容,抬头的同时。
仓皇的红着眼眶与众人行礼。
“笑笑见过大爷爷、二爷爷、二奶奶。”
“这般晚了,怎么还没睡觉?”二夫人有些不耐的问道
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知想到什么,立刻又缓和了语气。
“你身体不好,就该多休息,现在悦悦没了,你就是二奶奶的亲孙女哟。”
此话一出,苏笑笑立刻垂头落泪。
“二奶奶,我是不是真的是灾星啊,为什么我留不住爹娘,也留不住二哥和四妹。”
她声音哽咽,言语中尽是对自己的责怪。
二夫人连忙安慰:“怎会?二奶奶倒是要感谢老天,在我失去悦悦时,将你带来了我的身边。”
“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啊,人各有命!”
她说完,更是用帕子给苏笑笑擦拭眼角。
“你俩倒是亲昵。”
苏亥警惕的看了眼苏笑笑,猝不及防的来了句。
得到两人惊骇的目光后,一把将手中的剑甩掉。
“来人,将这疯子给我绑起来,明日当众仗责五十,以后,我不希望侯府有什么谣言出现。”
“是!”
仗责五十,那不就是活活将人打死吗?
身后跟着的随从连忙掏出麻绳,将五花大绑的人扔去了一旁。
苏笑笑连忙惊疑的凑近看了看。
“咦,他不是大奶奶要抓的那个疯子吗?”
说着,腰间的狐毛挂件坠落在小厮眼前,她状似不经意的道。
“他这般瘦弱,连个老头怕是都打不过,二哥怎会死在这人手中?”
“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吓疯了?”
说者看似无意,但听者却着实有心了。
小厮看着眼前一晃一晃的狐毛挂件,脑海中突然就想起自己跟踪的那个老头。
他干脆一咬牙,从喉咙里挤出胡话。
“是鬼,是个白胡子鬼,它要杀我、要杀我,白胡子,啊啊啊,救我,救救我。”
“少爷死了,少爷被鬼杀了……”
“白胡子?”苏刑浑身一抖,他瞳孔瑟缩着看向苏亥。
“三弟,三弟就是白胡子,大哥,三弟就是……”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苏亥上前一步,扬手。
“啪––”的一声,狠狠甩在苏刑脸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吼。
“说你是猪脑子,还真就是猪脑子,我们三兄弟本就是同根生,三弟就是鬼,也只能护着侯府。”
“你明白了吗?”
苏亥眼中的阴寒仿佛要化作实质。
苏刑立刻唯唯诺诺点头:“明白,明白。”
“哼!”
苏亥怒火冲天,一甩袖子,沉着脸离开了灵堂。
二房夫妇不由自主的追随苏亥的背影,苏笑笑惶恐的捏住衣摆。
“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怪你。”二夫人心不在焉的看向苏刑:“老爷,疼吗?”
“不疼。”苏刑牵强的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胆小如鼠。
即便是一把年纪,被人当着下人的面生生受下这一巴掌,第一时间竟不是生气,而是惶恐。
苏笑笑盯着苏刑,若有所思。